丫鬟们看着少庄主和少夫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更是在白灵体温整体平衡后，端着睡水盆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小姑娘们便忍不住压低声音聊了起来。
“真是羡慕少庄主和少夫人，他们好恩爱啊……”
“是呀，你看少夫人这么难受，心里还想着少庄主，四郎这个称谓，真的好甜蜜啊……”
“等我以后有了心上人，我也要叫他四郎……”
“如果他在家排行老五，你是不是要叫他武大郎？”
“呸呸呸！不许胡说！”
“哎……不过咱们少庄主又不是排行老四，少夫人为什么要叫他四郎？”
“难道……”
姑娘们压低声音聊着八卦，房间里的贺寒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不想去听，可却入了耳。
贺寒看着睡梦中都没舒展眉头的白灵，眼底的黯淡一闪而过。
“不是说好了……不要再叫我四郎了……你又忘了……”
“不怪你，不管在你梦里出现的人是谁，只要你现在握住的是我的手……便足矣……”
贺寒低声说着，微微俯身侧躺在床边，隔着厚厚的被子，将她拢在自己的臂弯中。
白灵出了一身大汗，头发丝也一根根黏在一起，但好歹没有再说梦话。
贺寒怕她睡得难受，想起身去拿两条干毛巾，但他才稍稍一动，被子里的白灵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四郎……你别走……”柔软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哭腔。
贺寒刹那间便红了眼眶。
她是在梦里迷了路，找不到苏醒的方向——
还是自己执意不愿出来？
贺寒吞咽了数下，将口腔里的苦涩咽下肚，随即轻轻拍着白灵的后背，压低了声线：“不走……四郎不走……”
白灵微微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但放在贺寒腰间的手依旧没有挪动。
这三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主动亲密地靠着自己。
可贺寒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垂眸看着白灵的侧脸，动作小心轻柔地将她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发丝拨开。
指腹有些黏湿，是她的汗。
贺寒抬起袖口轻轻擦拭白灵的鬓角，眼底的心疼溢出了眼眶。
到底是他自私，还是他活该？
他知道自己无法干涉白灵心里最深处藏着的是谁，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便是她幸福安康。
在北帅府的那段时间，他看得真切，白灵不幸福，她的一番真心被那个男人糟蹋进尘土，原本好好的身子也被折磨成苟延残喘。
如果用谎言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她可以变得幸福，身体也慢慢痊愈。
那所有的后果，都由他来承担。
……
昏昏沉沉。
白灵被团团迷雾困住，她努力睁开眼想看清雾中那高大身躯的脸庞。
可不管她如何伸手，永远都触不到面前之人。
“留在这里。”那人说着话，步步朝白灵逼近。
白灵愣住，下意识拔腿便转身讨逃跑。
可身后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将她牢牢困住。
“你逃不掉的。”那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起伏，让白灵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她猛叫一声，费力睁开了眼。
看着床顶的暖杏纱幔，她吐了一口浊气，原来只是梦。
“醒了？好点没？”耳畔突然传来贺寒的声音。
白灵惊讶扭头，发现自己的鼻尖差点与贺寒撞到一起。
她猛地后仰，后脑勺直接撞到了床栏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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