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皖桃知道他们是这么想的,恐怕表情比他们还要精彩。
不过她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小孩子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这么捣鼓下来没清醒多久她就犯困了。
可能也是真的累了吧,司馨宁大病了一场刚恢复也确实需要休息。
她心里嘟囔着,再加上这孩子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困意很快的又再次席卷而来。
……
等到视线再次恢复的时候,皖桃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素白的天花板。
不过,和在医院里的时候不一样。
她下意识的扭头往身边看去,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张周围有木质护栏的小床里。
小床的床尾旁边有缺口,那是一小段滑梯。
另一边,则是像台阶一样的柜子。
既有实用性,又有趣味性。
似乎是在儿童床上。
皖桃觉得有些新奇,小孩子的儿童床她没见过多少次,偶尔匆匆瞥见的,只有在上班路上路过的幼儿园里的儿童床。
头脑好像比之前清晰很多了,充分的睡了一觉之后连精神也都恢复到了充沛的状态。
“小姐,您醒了呀!”
不知是谁眼尖的发现她睁开眼睛了,惊喜的喊了一声。
皖桃也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不远处一个面色和蔼的中年阿姨带着温柔笑容朝自己走来。
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依旧风韵犹存。
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标志的人儿。
“芹姨?”
歪头想了好一会儿,皖桃这才隐约记起原着里边最开始负责照顾司馨宁的芹姨。
因为出场的次数不多,就被寥寥几笔带过去了。
这也是之前司季安没有时间照看孩子请的保姆阿姨。
“哎,先生在楼下等着小姐一起用餐呢。”
芹姨笑着应了一声,取来小外套帮她穿上。
皖桃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了,不再是病号服,而是一条嫩青色的小睡裙。
穿上芹姨给她的小外套,则刚刚好是一套。
“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在给皖桃整理头发的芹姨没发现‘司馨宁’有什么不对劲,只当她是没睡醒还在犯迷糊。
“被先生抱回来的呀,睡得可香了,半个小时前先生还过来给小姐掖被子呢。”
芹姨拿来梳子梳着司馨宁的头发,动作温柔,聊起司季安来话一点也不少。
以前司先生虽然也很宠着小姐,但不论哪次,回来的时间都不久。
常常连晚饭也不在家吃,小姐一个人呆着可别提多失落了。
虽然每晚都会带礼物回来,但芹姨心里也知道,有些事是礼物填补不回来的。
小姐心里渴望的是爸爸能抽空陪陪她。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那他今天不回公司了吗?”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没能顺利接受这个设定,不是必要的话这爹能不叫就不叫。
按理来说,她年纪可比司季安要大。
芹姨给司馨宁梳头发的手一顿,再看见她这副小心的样子,更是一阵心酸。
“对,不回了,以后都会陪着小姐呢。”
芹姨慈爱地抚摸着司馨宁柔顺的发,她早就知道小丫头身边没有妈妈,爸爸工作又忙经常没时间来陪她。
别看人小小的,其实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但耐不住她乖巧又坚强,就算感到不安也不会当着先生的面说。
就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过了头才让人心疼。
这么小一孩子能懂什么呢?
上幼儿园人家都有爸爸妈妈来接,馨宁是被先生安排接送的司机接回来的。
有次还扯着她的袖子很天真的问她,为什么妈妈都不来接她呢?
芹姨那会答不上话,只能哄着她告诉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长大就能见到妈妈了。
只要好好学习,妈妈就会回来看她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馨宁果然学的很刻苦。直到现在,也在努力着。
先生给她安排了几个兴趣班打基础,但是她从没有一次叫过苦。
“……行吧。”
皖桃一时语塞,她就是怕听到这个回答啊,属实让人难受。
得绞尽脑汁想办法应付过去才行。
“来,先生还等着小姐呢,咱们先下去吧。”
芹姨从回忆中回神对皖桃笑了笑,伸手就要把她抱下来,可是皖桃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她,自己坐着滑梯滑下来了。
嘿嘿,还挺好玩。
她的好奇没一会就被突兀的声音打断了。
看见这一幕,芹姨笑道:“小姐长大了。”
皖桃被夸的脸红不自然轻咳一声,老不羞了。
芹姨拉开房门牵着司馨宁走下楼梯,皖桃自然也没放过机会四处打量起来。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她儿童房旁边的似乎是司季安的房间。再过去一点,疑似是司季安的书房。
然后另一边就是浴室和一间她的玩具房。
木质的楼梯蜿蜒向下,皖桃被芹姨牵着来到了楼下的餐桌旁边。
司季安老早就在等着了,桌上的饭菜已经被他叫人又加热了一次。
而餐厅的旁边是厨房,有一个小吧台隔着,坐在小吧台上还能很好的看见厨师做饭的情况。
皖桃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享受,这就是了。
视线再飘过去,看见的是已经脱了西装外套的司季安。他穿着衬衫,松开前两颗纽扣的白衬衫将锁骨若隐若现展现出来。
然而工作的佣人们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去看他。
男人手臂上匀称的肌理很好的将衬衫撑起,前面稍微绷紧的纽扣更是隐约勾勒出了他的胸肌,往下延伸的是骤然收紧的腰线。
只看一眼,都能知道这男人衬衫下的身材到底有多好了。
他似乎是察觉到了皖桃的目光,慵懒抬眸时却恰好撞见这小丫头愣愣的盯着他看,眼底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把小姐抱到我这里来。”
他开口,声音不咸不淡,语气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原本还能和皖桃闲聊几句的芹姨,走下楼的时候还没到他跟前就噤声了。
她们都知道,先生不喜欢闲话多的人。
从前有个佣人说了几句先生的闲话,哪怕是在夸先生长的好看,又倾慕先生。但最后的下场,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