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律。
异神相较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侵略者,哪怕再怎么强大也只是无根的浮萍,除非祂们能占据十三真神中的一席之地,得到了这个世界的“户籍”,不然力量得不到补充,只会越来越衰弱。
吸收信徒只不过是能延缓力量流失的一种方式,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所以祂们的根本目标还是在自己的力量彻底流失掉之前,篡取一个权位。而对于异教徒而言,异神又是他们的力量源泉,一旦异神死了,他们将会失去最大的庇护伞,直接面临世界降下的惩罚,来自血源的力量会被腰斩不说,再有天赋的信徒也无法打破圣贤的屏障。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因此围剿异神便成了“原住民”组织的首要目标,一旦击溃了异神,其余信众皆不足为惧。
可想而知,摩侯罗迦对于地夔众而言究竟有多么重要,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隐忍,阿谀奉承也好,苟且偷生也罢,哪怕是被其他异教徒看不起,他们也都认了。
只要有朝一日他们能复活摩侯罗迦,那付出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希望就是这么残忍的东西,
地夔众畏惧着光明,却又不断靠近它,哪怕是被灼烧至灰飞烟灭,他们也在所不惜。
摩西德彰漫步在火海之中,昔日辉煌的赌场现在却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象,高温的空气能灼烧人的肺部,可他仍甘之如饴。
镀金的把手在融化,祖母绿的宝石也蒙上了一层炭灰,像是廉价的塑料制品,那些艺术大师创作的无价画作也在火焰中卷曲,成百上千万美金就这么付之一炬。
很少有人知道地夔众怕火这个弱点,因为他们与大地的力量亲和,说好听点是能操纵土元素,不好听就是会打洞,所以总有人将他们与蛇类或是地龙联想在一起,以为他们是怕水的,就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知道下完雨地面上全是蚯蚓是一个道理,然而怕水只不过是地夔众顺势推出去的“弱点”,事实正好相反,地夔众对水元素也极为亲和,反而是高温会使他们的体表水分迅速蒸发,从而失去遁地的手段。
可的对手是行者,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上的许多秘密都不是秘密。
行者们并没有强行破开赌场外的,而是拉来几卡车的石油,顺着通风管道全倒了进去,然后一把火点燃,就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了地夔众所有的防御手段,那些用来加固基地的金属支架反而成了最好的传导工具,高温会渗透进几十米深的地下,将泥土炙烤的如岩浆般滚烫,变成连地夔众也无法突破的防线。
但摩西德彰想跑还是能跑的,身为摩西家的家主、这间赌场的建造者,他总会给自己留下后路,可他在利用那部数百万美金打造的电梯将家族其余人员和小部分财富转移了以后,便亲手炸毁了它。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准备用这条逃生通道逃走。
地夔众的视力很差,哪怕是摩西德彰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一直带着隐形眼镜,别人看不出来而已。而此时他不得不将隐形眼镜摘了出来,不然镜片融化会导致他彻底失明。
实木家具在烈焰的炙烤下发出噼啪的声响,可他在恍惚中却好像听见了筹码相互碰撞悦耳的声音。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他一手缔造了这间赌场,这里也承载着他一辈子的辉煌,如果有一天他会死,那他也一定得死在这里。
其实那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
【赌场里的老人其实才是摩侯罗迦的信徒,他和摩侯罗迦作了交易,每将一个人变成地夔众,他就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这些“好处”有可能是几盎司奥里哈钢、一件业器、一条未曾发现的冢、甚至有可能是几天的寿命,总之老人对这份回报十分满意。
他的计划很简单,选定目标,将对方逼至困境,然后“恰巧”让这个倒霉的家伙知道有这么一间赌场的存在,等到对方踏入了他的陷阱,一切都好办了许多。
他是赌博的高手,善用心理战术,德州梭哈牌九,无所不精,无所不通,同时他也是澳门数届千王大赛的冠军,他想让谁赢就让谁赢,想让别人抓什么牌就抓什么牌。
老人一般都会选择年轻人下手,因为年轻人冲动,在赌桌上不够冷静,更容易失去理智,同时也是摩侯罗迦最中意的目标。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很容易就能在对方心里种下信奉异神的种子。
而这一次他盯上了一个从德克萨斯来的小伙子,老人安排了人手骗走了小伙子的钱财,用冷水浇灭了他经商的热情,然后在他身边不断暗示有这么一家能改变命运的赌场果不其然,心灰意懒的小伙子拿着自己最后的一万美金来赌场准备放手一搏,而老人也早料到人生地不熟的他会选择一个没人的地方下注。
他扮成了一个操控大转盘的孤僻老头,当他们眼神交会的那一刻,老人就知道猎物上钩了。他先是让小伙子接连输掉了八千美金,然后摩侯罗迦轻而易举地在小伙子的心里种下暗示,当小伙子鬼使神差地在大奖上下注的时候,老人将三颗球精准地停在了那一缕小格子上。
中大奖的小伙子当场就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懵了,其他玩家羡慕嫉妒的神情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功的喜悦!但其实包括他能在赌场门口买到那条项链都是老人一手安排好的,不管他这一路上随便停在哪个摊位,买到的都会是相同的项链。
老人望着小伙子揣着手提箱谨慎离去的背影,默然无语。
事实上他本应让小伙子输个精光,然后让他用身家抵押下注的,借此机会便让摩侯罗迦能更深程度地支配小伙子的信仰,但他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放了小伙子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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