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不愿意去庄子上,那就给她些银子,置办十来亩地,或者女工好,介绍她去绣坊做工。
这总算是救人救到底了吧?
可是,她倘若什么都不愿意,死活要留在府上,那就是居心不良。
既是居心不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这样的人,料想也不敢起心嫁给自己的儿子当妻子,多半是冲着做妾来的。
可这样心性之人,便是做妾,她也不许的。
沈大夫人掐断了这个话题,与沈大老爷便问起西北来。
西北这一二年总体上是太平的,雍胡国如今天子年幼,摄政王大权在握,他对大秦态度较为和气,目前没有什么大动作、大纷争。
不过,雍胡人向来狡诈,又言而无信,谁知他这和气是真的还是假意?
总之只要雍胡还存在,并且还势力强大的存在着,便等于是一头大秦卧榻之旁的老虎,对大秦的威胁仍然存在。
郭大将军也是因此并不敢掉以轻心。
沈弘霖回京,或许待不了多久还会回去。
不过,怎么着也得明年的事儿了。
沈大夫人心里这才舒坦些。
一时又说起家中事来。
得知沈老太太和二房、三房一系列的骚操作,得知父亲身世,沈弘霖又惊又怒,只恨自己当时不在家,没有陪着爹娘一起度过那些时日,心脏跟过山车似的转了不知道多少转,晕头转向!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之后,他们大房一大家子仍然好好的在一起......
夜深了,沈良薇回去休息。
想来爹娘和两位兄长还有些话要说,事关朝堂,他们不会让她一个小丫头掺和,她便先走。
刚走到春藤院门口,沈良薇便看到贾嬷嬷在那搓手犹豫,想进去又不去,很是为难的样子似的。
她便笑问道:“贾嬷嬷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找娘呢?”
“二小姐!”贾嬷嬷见是她忙陪笑行礼,稍稍犹豫,便笑着说道:“罢了,这事儿老奴同二小姐说也是一样。就是那位姚姑娘,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在哭。哭声倒是小,老奴见她那客房还亮着灯便去瞧瞧原是想问一声要不要热茶的,谁知倒是不提防瞧见她在抹泪呢,老奴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该不该禀报老爷夫人,毕竟这么晚了......可要是万一......”
万一真的有事呢?
毕竟姚姑娘是客人啊,客人大晚上的在屋子里哭,不是什么好事儿。万一有事儿没说,误了怎么办?
可要说的话,的确又有点儿太晚了。
沈良薇想一想姚玉那做派以及极有可能怀有的心思,心下便有些明白了。
她心里冷笑,这一位,想必跟容秀儿差不多一样的货色,升米恩斗米仇的那种!
为什么哭?觉着自个儿委屈了呗!
觉着沈家人对她不够好、不够热情、没有拿她当一份子,可不就委屈了?
否则,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在上门做客第一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