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现在苏怀亭怀疑也好,还是觉得张道年和苏晚晴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苏家的家主印鉴也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事实。
这是不可更改的,现在苏怀锐是冒充的,这是真的,苏家家主的印鉴,还在苏怀锐那里,这也是真的,现在苏家的问题,似乎不是一个苏怀亭能够解决的。
但是张道年说这些话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他是想染苏晚晴做苏家的家主。
如果在此之前,苏晚晴和张道年是完全不认识的,那么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交易。
“我把你们拿回苏家印鉴,但是苏家家主的位置,你要给苏晚晴。”
张道年正色说道,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气氛沉默了下来,苏怀亭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道年,他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简直就是堵上了,整个苏家的未来。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足以让整个苏家毁于一旦,但是苏怀亭清楚,只要真正的苏家人还活着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是还有挽回的余地的。
只不过……
让苏晚晴做苏家的家主……
这件事情苏怀亭实在是不想答应,苏晚晴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在修炼上有些天赋,但是毕竟是女孩子,在苏家的祖列中,就没有女子做家主的。
难道真的是应了外人对苏家的诅咒?断子绝孙?
“二叔,你放心苏家交给我,只会更好,何况这不还有你呢嘛?你永远都是我二叔。”
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晚晴,酝酿好了所有的情绪,这才开口说道。
对于她来说,对于苏家来说,张道年的安排似乎才是最合适的,苏家如果今天不是交在了苏晚晴的手上,恐怕就此完蛋。
这是张道年一早就想好的事情了,之前也曾经和苏晚晴商议过,但是问题是苏晚晴完全不相信张道年,能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彻底颠覆整个苏家。
现在来说,别说是什么颠覆不颠覆的问题了,是苏家还能不能保住的问题。
再看那边发狂的苏怀锐,银世城虽然是有保护客洲的责任,但是他却只是派遣了银溯卫,与发狂的苏怀锐纠缠,以他的境界也许可以和发狂的苏怀锐一战。
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这说明什么?说明银世城也在考虑,他考虑的问题,恐怕就是害怕得罪狂刑人。
狂刑人虽然只是一个传说,可是这次毕竟是在云堂现身了,现在的八洲九狱中,究竟还有多少的狂刑人?
放眼整个巨海大陆,银世家只不过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小世家了,他哪里知道现在在苏城出现的狂刑人,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要是这个时候,杀了这个狂刑人的话,会给银家带来什么?
银世城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假冒的苏怀锐的真实身份,竟然这么恐怖?!
站在张道年这边的人,光是看看踌躇不前的银世城,也就知道了,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制止发狂的苏怀锐,更别说吧他身上的苏家家主的印鉴,拿回来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谁都不能预料的,至少根据现在的请款来看,苏怀锐会发狂多久?他恢复了正常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会怎么对待苏家的人?
结局可能是最糟糕的,清醒过来的苏怀锐,可能第一时间会找张道年和苏晚晴,但是接下来他会彻底毁灭整个苏家,因为这些年他在苏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相信在苏家里面,应该是会有很多的,关于狂刑人的秘密吧?
还有就是,这个假冒的苏怀锐,潜伏在苏家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现在没有人知道,等这件事情一过之后,如果苏家没有处决这个假冒的狂刑人,那么接下来整个客洲都会对苏家进行讨伐。
在巨海大陆上,任何和狂刑人粘连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客洲虽然落后,虽然不善修炼,但是这些年中,始终是战战兢兢也平平安安的生活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客洲,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客洲人会对整个苏家群起而攻之,那个时候,苏家就会像暴雨中的飞鸟一样,死路一条。
张道年的这一番话,简直是惊呆了所有人了。
刚才苏晚晴和苏怀亭都只想到了,苏家家主的位置的问题,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今天变成了狂刑人的苏怀锐,将会对苏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而苏家接下来又会面对着什么样的境地?
这一切的确,在苏晚晴和苏怀锐的眼中,他们是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的。
所以张道年这么一分析,不仅只是苏晚晴瞠目结舌,苏怀亭更是冷汗之下,这是他完全就没有意识到的危险。
虽然说现在这个苏怀锐是假的,但是并不代表整个苏家都是假的啊。
所以苏家其实还是在的,只是如何面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他们这些人的脑子中运转。
这个时候,张道年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为什么在客洲,人人都不善修炼,这个地方相比较别的洲,的确是非常的落后,因为张道年认为,只要是有人的的地方,就会有这些阴谋诡计的存在。
可是经历过了今天的事情,张道年才意识到,这里的人客洲人,似乎真的没有往这个方面去考虑和生活。
不然一个假的苏怀锐,怎么可能在苏家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竟然还没有被人发现?
这简直是件,羞辱智商的事情啊!
“怎么样?我要说的说完了,苏家的情况你们现在也看见了,以你苏怀亭的智商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张道年自信满满的说,苏怀亭表面上看上去,就像是那种书生,身体单薄、消瘦,要不是这里是巨海大陆的话,张道年第一眼看见苏怀亭,还以为他是某个私塾的教书先生呢。
苏家的人本质不坏,就是混进来这么一颗老鼠屎,现在还发现这颗老鼠屎,竟然还有毒?
这不得了啊,不解决不行啊。
“你,你……”苏怀亭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张道年在他面前毕竟是个晚辈,哪儿有被晚辈当面指责智商有问题的呢?
“别犹豫了,我要是你啊,遇见了这帮子人,能用就赶紧用,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张道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有个指甲竟然被苏怀锐打劈了?!
“二叔,有些问题之前是我们疏忽了,可是现在有个能够纠正所有错误的机会,为什么不抓紧呢?”
苏晚晴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别的不说,张道年就看中苏晚晴这聪明劲,在他看来一个苏晚晴比是个苏家人的智商,都在线上。
“行不行?不行我们就走了,剩下烂摊子你自己收拾!”
见苏怀亭脸色铁青着,嘴唇哆嗦着,可就是半天下不了决心,张道年转身就要走。
这没办法,按照苏家的传承规矩,苏怀锐既然是假冒的,那么排行下来就到苏怀仁,可苏怀仁瘫痪了好多年了,根本没办法继承家主之位,那么再下来就到了苏怀亭了。
只有现在苏怀亭承认苏晚晴,能做苏家家主,那么这一切才能水到渠成。
不然张道年才不会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一顿操作猛如虎,把旁边的风白和阿布惊得嘴都合不拢,在西敏洲专门有谋士,几乎每个世家都会请谋士,谋士的修为等级不高,但是却是世家出谋划策的重要人物。
能到谋士的人,脑回路绝对和普通的修炼者是不一样的,风白和阿布猛然间觉得,这次益青山是真的没有白来啊!
“等,等一下!”苏怀亭还是叫住了,根本还没来得及抬腿走的张道年。
“嗯?”张道年回头。
“我,我同意。”苏怀亭咬牙说道。
看他的表情,真的是无奈中的无奈啊,要不是因为张道年或许今天的一切不会发生,但是要是不是因为张道年的话,或许现在整个苏家都还在被苏怀锐的掌控之中。
这个问题本身,就潜在着一个巨大的危险,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是这样他一个人能对抗发狂的狂刑人,苏怀锐?
别搞笑……
张道年倒是在意料之中,可苏晚晴眼中就狂闪着欣喜的光芒。
现在整个苏家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她成为苏家的家主了,刚才苏晚晴也想起苏怀锐的儿子,苏耀。
可苏怀锐都是假的,那么也就意味着,苏耀其实也是假的!
他们根本就不是苏家人,现在苏怀亭又同意了,苏晚晴已经没有任何的阻碍了。
“爽快,我过去取印鉴。”
张道年说这句话,就像是说我上个厕所一样简单。
刚刚才沉浸在毫无阻拦就能成为苏家家主的苏晚晴,瞬间又愣住了,刚才张道年硬抗苏怀锐一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张道年要肚子一个人去去印鉴?!
“别去!你打不过他的!那是狂刑人啊!”苏晚晴拉住张道年。
到了这种电影情节一般的时刻,张道年怎么可能就不去了?何况刚才他和苏怀亭做的交易也是,帮苏家取回家主印鉴,顺带解决发狂的狂刑人。
现在也只能是苏家的人,自己解决发狂的苏怀锐了,没有人会在这个节点上去触霉头,银世城不会,别的世家的人早就跑光了。
所以今天苏家的事情,必须在益青山上解决,否则接下来会给苏家带来灭顶之灾的!
“放心!我去去就回!”张道年推开苏晚晴的手,拿着迷你小核弹和精装电枪,准备往苏怀锐那边走去。
“喂!你行不行啊?逞能不小心会逞死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风白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场面了,张道年是完全没有星魂的人,这点不会有假。
刚才能挡住苏怀锐的进攻,也是因为他身上穿着的这套铠甲,应该是个罕见的宝贝,现在张道年竟然要过去单挑,发狂的苏怀锐?!
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还有就是风白实在是无法忍受,张道年在苏晚晴面前耍帅!
“要不然我来?”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本阿布狠狠掐了一下腰,风白心中的火苗才熄灭下去。
他愣愣看着张道年的背影,他知道阿布是在提醒他,现在出现的是狂刑人,这是巨海大陆上所有人的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风白要是贸然出手打死这个狂刑人,一定会给风家带来麻烦的!
因为阿布清楚的知道,关于狂刑人的记载中,明确的说明了,狂刑人非常的团结,也非常的记仇。
要是因为哪一个人打死或者打伤了狂刑人的话,那么接下来等待着仇家的,就是至死方休!
什么规则,什么平衡势力,什么世家传承,在狂刑人的眼中,连个屁都不算。
所以这个假冒的苏怀锐,已经确定了,就是一个狂刑人,那么现在除了苏家的人之外,谁出手谁都等于是接手了狂刑人的抱负。
虽然说,狂刑人已经消失了上百年的时间了,但是既然已经出现了一个狂刑人,那么这就证明,狂刑人根本就没有别灭族!
这个世上,一定还有着数量相当可观的狂刑人。
因为狂刑人留在巨海大陆上面的记载,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所以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只要是出现了狂刑人,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现在已经发狂状态的苏怀锐,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完美的证明了狂刑人,在发狂状态下的破坏力和杀伤力,有多么的强悍!
风白看着张道年远去的背影,同时苏晚晴、苏怀亭还有许光年,也在看着他的背景,谁都知道,张道年没有星魂,但是在他的身上总是会有一股迷之自信。
刚刚开始的时候,苏晚晴是非常的不能理解,张道年脑子里总是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他的这些想法,并不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