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何言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天上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还碰上了上班高峰期,即使匆匆忙忙的赶车,还是迟到了十分钟。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在门口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然后将它交给了门口候着的服务生,拉开凳子到他对面坐下。
“秦老师你来了。”何言漂亮的眉眼带笑,将桌前的一杯提前点好的鲜橙汁推到了她面前,“呐。”
“刚刚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她看了眼他桌上摆着的一杯鲜牛奶,笑说,“你吃早餐了嘛,作为赔罪,我请客。”
话毕,也不等他反应,拿起桌上摆着的菜单就点了些清口的早点。
何言没拒绝,抿了抿淡色的唇,“秦老师,这家店保密性挺好的,你可以把墨镜帽子摘下来。”
毕竟大雨天的,还在店里……
“噢噢。”经他提醒,秦苒也意识到了不妥,听他的话摘了下来,把肩上的包包取下来放到了一旁的位置。
“你带剧本了吗?我现在给你讲讲。十点的时候我就得去剧组了。”
“噢噢,好。”
何言赶紧从随身带的一个白色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本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剧本,上面写着大大的“朝辞赋”三个字。
他翻开,白皙修长的指尖上握着只黑色的水性笔,指着一处道:“秦老师,就是这里我不是太懂。”
“害,你别叫我秦老师了,都一个多月了,不用那么生疏。”
何言呆了两秒,然后下意识地把笔尾抵在了自己瘦削的下巴上,傻里傻气地问:“啊?那我该叫你什么?”
何言今年二十一岁,她都二十七快奔三了,相差六岁。
“叫姐姐吧,显得我年轻点。”
其实主要是他每天“秦老师秦老师”地喊,把她时隔多年的校园恐惧症都快给激出来了,而且叫个姐姐多好听啊。
何言眯了眯眼,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乖乖巧巧地应了声。
—
上午接下午两场戏秦苒拍完后,直接就跟着谢伊人上车赶去机场的路上。
她最近给她接了个关于乡村题材的真人秀节目,应邀的就只有一期,拍个一星期就可以完成,刚好最近朝辞赋拍多了有些压抑,也就当出来散散心。
当时已经是帝都时间晚上十一点,秦苒累了一天正昏昏沉沉地靠坐在位置上小憩,结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跟催命铃一样。
她有些不耐烦地从包里翻了出来,在看清楚上面显示着“沈季衍”三个字后,登时有些恼火。
也不想客套一下,一口气就呛了过去,“大晚上的你吃撑了闲着没事干是不是?打什么电话!!”
然后,她似乎听到了手机那边传来了一阵窃窃的笑声,许是脑袋有些不清醒,她便没多在意。
彼时,沈季衍正在参加一个轻松娱乐的综艺节目,其中里面有一个游戏,叫“给最爱的人打电话”。
他思来想去,最后选择打给秦苒。
只是没想到小祖宗这会儿正在睡觉,被他一扰,闹得起床气犯了。
他望了眼台下数百名的观众,漂亮的桃花眸眯了眯,唇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问:“你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