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小奴才口出狂言,你是凤凰神女吗?若你能变成一只金光闪闪的凤凰,本官就把这脑袋摘下来给你!”上官敬一点不客气对未央嘲讽道。
“好,你的脑袋,我要了!”
未央冷冷哼了一句,然后双臂抡一个圈上下相对交叠,一股青光闪闪的光球立刻从周身闪耀而出,未央双臂一展变成一双翅膀,然后流光飞舞之间,未央就真的变成一只大鸟。
高贵华丽,圣洁清零,不染一丝世俗之气,不带一丝凡尘浊气,如此神奇隽秀的神物,确实乃天界灵物。
“真、真的是凤凰啊!”大臣纷纷惊骇,抬头观望。
有的大臣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的场面,一激动或者是一惊吓之下,竟昏厥了过去,大殿顿时乱了起来。
熠熠生辉清光潋滟的神鸟一出现,盘旋在大殿上,一个啼叫,惊厥九霄,清风吹拂而过,伴着阵阵沁人的花香。
凤凰一啼鸣之后,很快招来百鸟,叽叽喳喳的群鸟围着未央起舞翩跹。
“百鸟朝凰,真的是百鸟朝凰啊!奇观,实在是奇观啊!”逍遥王激动不已。
“那,那是皇后娘娘啊……”东方浩自己嘀咕着,已然惊骇。
瑜竹看着百鸟朝凰的奇观,并不惊讶,这样的奇观,他前世早就见过很多回了。
盘旋一阵后,未央落地化为人性,还是方才那小太监模样。
“她、她是凤凰神啊!”一个大臣喊出口,殿上所有大臣才反应过来,齐齐向未央跪了下去。
“上官府承,你的脑袋摘是不摘?”未央凉凉道。
“这……”上官敬为难了哆嗦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要把自己脑袋摘下来,不过一时气恼之言,若真的要让他摘下脑袋,这实在是为难至极。
这时候,瑜竹倒是出声了,“现在,诸位大人可信了天神邪魔之论?可否相信百万魔军即将崛起的话?”
不等百官说什么,瑜竹道一句:“退朝!”然后从高座上走下来,直接拽了未央的手就往外走去,不再理会百官。
瑜竹拉着未央的手出了乾坤大殿后,没有上辇车,而是步行而走,未央感受到他在生气,所以一路上也不吭一声。
她又胡闹了,忤逆他的话,把好好的早朝搅得一团糟,还吓昏了好几位大臣。
这一次,她又仗着他的宠爱过份了。
今天早上这一出,比以往任何一场闹剧更加严重,她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过,像昨天,好歹他也斥责了自己几句,但现在,他很平静也很沉冷。
李总管和安远及张立等随行宫人,一直远远的跟在帝后二人后面,本来他们都不知道那黑脸小太监是谁的,看眼下这情况,他们都可以确定那黑脸小太监是皇后无疑了。
皇后娘娘便是凤凰神女转世,这,真真切切把他们都吓到了。
瑜竹是直接把她带到了广华殿,广华殿是供奉历代先帝排位的地方,也是皇室宗祠。
难道,是要让她跪祠堂认错?
进入内殿后,面对历代先祖的牌位,瑜竹这才开口说话,说的第一句就是:“跪下。”未央一点不犹豫,立马安分跪下去。
没有皇帝的吩咐,一切宫人都不敢涉足内殿,只有李总管跟着进来了,他没说什么,只是去点了几根香回来给皇帝。
皇帝接过香拜了三拜,自己去把香插在香炉里,道:“也给皇后点三炷香。”
李总管也赶紧给未央燃了三炷香,未央不敢说什么,乖乖接过香拜了几拜,又给李总管插在香炉上。
未央刚想说什么,瑜竹就对着历代帝王的牌位道:“先祖在上,子孙不孝,过份宠溺皇后南宫氏,置其愈发嚣张跋扈,屡次触犯宫规,有失仪德孝贤之名,令先祖先辈蒙羞,罪该万死,今特来此请罪,以安历代列祖列宗之神武英明。”
他说得很严肃,未央只觉得莫名的恐慌,心底油然而生一种紧张不安,她觉得,在这庄严肃穆的地方,他要请罪的话应该不会只是让她罚跪这么简单的。
“妻不贤,夫之过,教不严,君之责,皇后越发粗鄙凶悍,毫无母仪天下之仪态,无视宫规淑德,皆是朕的管教不利,遂一切罪责皆由朕来承担。”
由他来承担?未央急道:“你要做什么?”
“请罪。”
“错的是我,任性妄为不顾皇室颜面的是我,有辱母仪天下典范的也是我,请罪受罚也是由我来。”
“罚你,如何罚?打一顿后你以后会乖乖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皇后?”
“你没打过你怎么知道?”未央弱弱道,她不怕打,不过皮肉之苦,很快就会好。
但是瑜竹说得对,打一顿,只是会让她暂时消停一阵子,让她学着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太难了。
“朕几次都想打你一顿,但是朕不忍心,朕在想,如果朕不是皇帝,那你就不用管那些礼仪清规,不用在乎他人的眼光,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胡闹了闯祸了,朕就给你担着,把你宠上天。”
“朕也在自责,朕是一个皇帝,连好好宠溺自己皇后也难,你可以在宫里横行霸道,可以到处闯祸,但仅仅是在后宫里恣意妄为,前廷是天辰的圣地,是朕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地方,你不能胡作非为,这会令朕愧对历代先帝。”
“今早上乾坤大殿一事,你是替朕气恼,也是朕把你带进大殿的,你在大殿上现出真身吓坏朝臣,是朕没有阻止你。”
未央已经哭了,流着泪道:“是我在大殿撒泼,也是我硬要现出真身的,你何须为我自责。”
“朕可以拦住你,可惜朕没有拦。”他那个时候在喝茶,在任她胡闹。
其实,他也是想任她闹,最好能够吓死那帮与他难堪的大臣,所以,他才觉得愧疚,毕竟是自己纵容的。
瑜竹突然蹲下来,伸手去抹未央脸颊上的泪花,心疼道:“别哭,朕想一辈子都这么宠着你,可是,朕是皇帝,有些责任也得担着。”
“来人,给皇后准备笔墨纸砚,还有《女德》。”
瑜竹一喊,很快就有小太监把东西拿上来了,一一摆放在未央面前。
这是让她跪着抄写《女德》?未央觉得这个惩戒很轻,因为她不怕跪。
“李总管,让人将祠堂后面的东西抬出来。”
瑜竹这话一出,李总管分明有些吓着了,纵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了,此时他脸色也变了变。
他知道祠堂后面有什么东西,那是开国先祖皇帝设下的,专门惩戒不忠不孝皇室子孙后代的酷刑,从开设至今,从未动用过。
现在瑜竹一提及,李总管真的担忧起来,劝皇帝道:“陛下请三思。”
皇帝无大错,真的用不着如此酷刑,但是瑜竹说一不二,就要动用先祖留下的刑罚自惩。
“毋需多言,只管把东西抬上来便是了。”
李总管说不动瑜竹,只好带着两个小太监下去搬东西去。
未央注意到李总管脸色很难看,刚要说话瑜竹就道:“好好抄写你的《女德》,其他的你不要问。”
她还想说话,他一记冷眼瞟下,她只能闭嘴,慢吞吞地拿出一张宣纸摆好,然后研墨。
很快,李总管回来了,两个小太监搬着一个大东西进来,被摆布覆盖着,但很容易看得出来,是一块木板子。
小太监将东西置于瑜竹边上,李总管突然跪下来求瑜竹道:“陛下乃千金之躯,万事请三思啊!这种酷刑一旦用上,奴才怕陛下的腿会废掉。”
这一说,未央赶紧丢下笔,担忧地看向瑜竹,皱眉问他:“你要做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难道,他还想给自己用刑?
“李总管,你僭越了。来人,把李总管拉出去!”瑜竹朝外头吩咐道,张立很快进来,把李总管拉出去。
未央忍不住起来,去扒开那绸布遮盖下的木板,绸布一拉开,露出参差不齐大小不一的钉子,一根根尖锐纤细,透着一股阴冷逼人的寒气。
“钉板!你要跪钉板!”她瞪大了眼睛朝他低吼。
这种长短不一的钉子一跪下去,他的膝盖骨定然会被刺穿,他的腿很可能会废掉的!
“做错事情的是我,嚣张跋扈的是我,你凭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要跪的话,也是我来跪啊!”
未央很恼火很气愤,说着就往那尖钉上跪下去,被瑜竹一把拽拉回来,气愤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朕的用意?你今天虽然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朝臣一时认不出你来,但是过后呢?”
“今日之事,若不让朕揽下,你以为朕能够保全你?这事儿,你担不起你明不明白!”
瑜竹红着眼睛瞪着她低吼,若是他担下,朝臣不至于逼他退位让贤,但若是她,那就不一样。
后位尚且难保,冷宫怕是必然了。
“若你还想与朕长相厮守,这一次,就让朕给朝臣给天辰百姓一个交代。”
皇后顽劣凶悍,皆是皇帝宠溺造成的,瑾帝一站出来自惩,那朝臣和百姓便不会再为难他,也不会再祸及皇后。
“可是……”未央含泪大哭,可是,她不想他跪那钉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