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船迅速航行的这一刻,戚金的心情澎湃,海风吹着戚金的脸庞,整个人都意气风发,站在这船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一时间戚金斗志昂扬,想想自己未来的敌人,此时也不过土狗瓦鸡,不堪一击。
“尊敬的东方的贵族,给这条船起个名字吧?”
看着戚金喜不自胜,威洛·弗洛德操着新疆烤羊肉串儿味道的汉语说道。
听见他的话,摸了摸下巴,戚金决定给他个面子,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给这艘战舰起名字。还真是沉吟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
“镇远号!你们觉得怎么样?”
…………
巡视完水师的状况后,戚金胸中顿生豪情壮志,本来打算跟戚忠德一起出去剿匪,保境安民,当然不是戚金有心出去坐船感受一下海上风景,后世还是现在戚金一直都是个旱鸭子,这次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可是总有状况发生,老家来人了,定远戚家来了。穷在闹市无人问,福在深山有远亲。
得知戚金被封副总兵,戚家的人像是猫儿闻见了腥,赶紧跑来,戚金哪里不知道家里那几个货色是什么成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知道这次来打什么秋风。
戚金站在码头上,身着白色长衫,没有了将军的气势却多出了几分儒雅风度,亲兵队官刘长兴等一众亲兵分列左右,一旁的戚福不住的张望,数年的离家让年老的戚福有些想家,常言道落叶归根,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能不能回到家乡。
远远的戚福就看到了桅杆,“少爷,快看船来了!”
戚金安抚住激动的戚福,“福叔别急。”
站在船的甲板上。戚家四老爷戚继成远远的就看见了身着长衫的戚金,激动回头说道:“三哥,快看,那是不是戚金。”
戚继成的背后一个身着绿色宽衣长袍、绸缎浅面靴。
腰带镶嵌着玉石和黄金,束于胯部,而不在腰,用细纽悬于衣肋间。头戴四方平定巾,手拇指带着扳指。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质。
“老四,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戚金又不是你儿子,是你侄子。”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戚继成早就习惯了三哥的尖酸刻薄,:“一会儿到了,万不可在像以前一样。毕竟戚金侄儿已官至副总兵。”
戚继宗撇之以鼻,不屑的笑了笑:“瞧你被吓的样子,好像你是他侄子一样,他就是内阁首辅,也是戚家人我也是他三叔。”
看到三哥不以为意还略带有嘲讽,戚继成反而成了自讨没趣,心想: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随你的便。
巨大的近千料的货船在码头停靠,戚继宗兄弟俩下船,戚金向前迎去。快步上前行礼道:“三叔,四叔。一路上舟车劳顿,幸苦了,我已经备下薄酒,为两位叔父接风洗尘。”
戚福年纪大步伐慢,待戚金说完才跟上,“三老爷,四老爷。”
戚继成扶了扶头上的方巾,:“贤侄客气,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就看你最有出息。都官至副总兵了。”说完哈哈大笑。
戚金也附和的笑着:“戚明的科举准备的怎么样了?”
戚家老太爷戚风,夫人戚马氏,有四个儿子,长子戚继江,生下戚金后不久病逝,二老爷戚继阳。大儿子戚忠德。二儿子戚忠义。嫡长子戚长征。三老爷戚继宗。大儿子戚合。二女儿戚娟。四老爷戚继成。大儿子戚明。二儿子戚建。
“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提他我就火大。哪里有贤侄的上进。”戚继成满脸假笑,又佯装愤怒的样子,颇为滑稽。
戚继宗看到两个人聊的火热,没人理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正巧旁边的戚福想要扶着他,一把把戚福推翻在地,戚福平日里对待戚金身旁这些亲兵都是极好的。旁边的亲兵队官刘长兴见状,目眦欲裂,在朝鲜战场上拼杀四年的刘长兴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拿出长刀向前一步。
戚金将刚刚的一幕尽收眼底,松开在袖子里紧握的拳头。将戚福扶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年老体衰自己摔倒的!”戚继宗哪里见过这阵仗,当时被吓得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戚金走到跟前将他扶起来,“人老了就少走动,说不定哪天就容易摔倒,你说对吗?三叔。”说话时将摔倒两个字咬的极重。
戚继宗怕这些如狼似虎满身杀气的士卒,可是不怕从小看到大的戚金,听到戚金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登时炸毛又看到旁边抽刀向前的侍卫。又悻悻地将刚要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在一个不太愉快的迎接后,几人来到戚金府中,接风宴中,气氛有些凝重,旁边的戚继成不禁幸灾乐祸,活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戚继成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贤侄,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考虑成家的事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哥去世的早,这件事就让四叔帮你吧。你四婶子娘家的侄女贤良淑德,宜室宜家。”
戚金才知道原来打的这个鬼主意,自己的三个婶娘中这个四婶子最是泼辣,原本的戚金小时侯可没少被她使坏,她的侄女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现在有个更好的等着自己呢!又想起前几日张敏敏的小性子,真是骄憨可爱。
“谢四叔惦念侄儿的终身大事,小侄儿已有想法,还望四叔莫怪。”
“那姑娘年方二八,眉清目秀,十里八乡有名的漂亮,上门提亲的媒人都快将门槛踏破……”
“老四你快省省吧,你妻家那个侄女那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我们七家怎么能娶这样的儿媳?”没等戚继成说完戚继宗赶紧打断他,生怕说晚了戚金就答应他了。说完脸上勉强挤出讨好的笑容。“侄儿,你三叔有一好友,书香门第,家中有一女待字闺中,琴棋书画,女红持家样样精通。”
“呸,不过是一个破落秀才。也敢称呼自己书香门第。如何能配的上我侄儿。”刚被戚继宗打断的戚继成一阵愤愤不平,娘希匹的,来的时候说好不跟老子抢的!我不好也不让你好。
“你妻家侄女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还敢在这里叫嚣。是不是怕回去夫人收拾你吧!哈哈哈哈。”戚继宗出言讽刺道。
“呸,你上次去春风楼押妓,偷了柜上的1000两银钱,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呸,你上次脸被抓花了是被夫人抓的,你还告诉下人,对外说是摔倒了。哈哈哈。”
“你……”
“你……”
两人争的面红耳赤,险些打了起来。看着两个人的丑态毕露,两个人像小丑一样滑稽。戚金也乐得看看好戏。
两人又争论了一会儿,发现戚金根本没有劝阻他俩。看到戚金眼中的似笑非笑。虽然戚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也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两人俱是感觉到有些失态。
两人气咻咻的做下,头朝向相反的方向,不看对方。两人发现戚金还是没有出声。两人相视一看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没想到几年不见戚金变得稳重了,更有心机了。
戚继宗站了起来,说道:“听说江南的琉璃生意是你的?”
戚金早就看出来两个人之间唱了双簧,一起演戏给自己看,两人争着抢着给自己找媳妇,成了固然可喜,没成也不要紧。还有别的办法,这下终于图穷匕见。
戚金佯装惊讶道:“叔父从何处听来?如此子虚乌有,捕风捉影之事,叔父万万不可信呢!”
“贤侄就别装了,与其将这个生意交给外人,不如交给咱们自家人放心,你三叔和四叔做生意还是有所心得的。”戚继宗一副我全部都知道了的样子。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戚金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戚金深知将生意交给他俩,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果真没有?”
“没有。”
“当真没有?”
“没有。”
戚继宗气咻咻的站了起来,起来拂袖而去。不到10秒钟又黑着脸走了回来。
“找个人给老夫带路!住的地方在哪里?”
……
戚金安排人带着戚继宗送到了房间,戚继成歉意的说道:“你三叔就是这么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
“都是自家叔父,四叔且放宽心。”
戚继成点了点头向外向戚继宗追去。
这两个叔父爱贪小便宜的秉性就是改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戚金拿起刚刚从船上带来的上好的云锦衣裙,由上好的浙江蚕丝制作而成。上绣云锦喜鹊,想了想,嗯,我是去找张五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嗯,就是这样!
骑着戚威送的枣红色的战马。只看它马蹄粗壮线条明显,牙口整齐,噗,噗,不住的打着响鼻,纯种的西域大宛马,戚金给它起个名字叫赤羽,像一个极速的红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