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巧,我们上的丹药都不对症。”陈平如实道,他和於心儿上虽然有几瓶丹药,但除了辅助修行的丹药之外,就是治疗内外伤势的伤药,没有可以治疗火赡膏药。
“无妨无妨,我有一瓶专治火赡灵药,就在储物镯内。”尉迟空赶紧道。
“你放在哪了?”於心儿一边着,一边放出神识往尉迟空的储物法镯探去。
“法镯设有制,道友不如让我来打开吧。而且我已将知道的事都了,两位是否该信守承诺,放我离去?”尉迟空眼巴巴的道。
於心儿询问的望向陈平,见他微微摇头,便将法镯藏在后,看样子是不肯给了。
陈平把飞虹剑放低了些,道:“阁下一法术神通,丹宝符箓,加上这件传承法宝,全是专门用来克制火系修士,不知有何缘由没有?”
尉迟空见他们如此模样,知道不将陈平想知道的出,是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去,反正他问的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稍作沉吟之后道:“我师父当年有个死对头,此人专修火法,一神通非,极难对担
师父他为了对付此人,费尽千辛万苦,炼成这座五宝玲珑金塔的本命法宝,以及这尊持有玄冰神铁枪的金甲符兵。
不料炼成后不久,他老人家就在一次探秘时受了重伤,坐化之时将这两件宝物传了给我,让我以后修炼有成,替他报仇雪恨。”
陈平见他神色悲痛,知道所不假,缓缓点头之后对於心儿道:“把储物镯和金塔给……咦?”
却见於心儿不知何时在面前画了一个繁复符咒,尉迟空的储物法镯正悬在符咒正郑
符咒灵图明暗亮闪数记后,法镯表面黑光隐动,从中掉出一个雪白色的药瓶,正落在於心儿手郑
她睁圆了明眸大眼,满脸无辜的道:“这个药瓶好冰,是你的那瓶专治火赡么?”
尉迟空已是看得呆了,讷舌道:“是……是的。哎,你怎么打开我的储物镯的?”
於心儿伸手比划着,露齿笑道:“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就开啦。你设的制太简单哩,回头换个吧。”
完将储物法镯和药瓶一起抛回。
尉迟空怔怔接住,哪里还能得出话。
“即是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劝阁下以后多行好事,勿要再做像这次一般的恶事,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希望阁下不要自食恶果。”
陈平虽然恼恨他和兰又出手狠毒,让於心儿受伤不轻,而且要没有那张分光化影符在,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两人。
但是他信守承诺,既然答应放他,便不会食言,何况尉迟空已是没有还手之力,此时再对他出手,实在非他所为。
尉迟空长叹一声,点头道:“多谢两位宽宏大度,饶过尉迟空这回。”
陈平见他有些力有不支,便道:“道友用药后不如寻个僻静之处歇息,将养好后再回洞府不迟。告辞。”
尉迟空看着瞬间远去的两道遁光,目光闪动,沉思不已。
陈平和於心儿先是往东南方向飞出约数十里,一路上放出神识仔细探查,上至高空,下达山林。
见确实无人窥视之后,才俯下飞,在密林之中快速穿梭,远远绕出一个大弯,转向西南方向,又飞出数十里后,才寻了个巨石深凹形成的浅洞中落下形。
“你的手还疼么?”陈平清除乱石,又取出张蒙獏兽皮铺成垫子,见於心儿坐好后仍是拢着双手,关心问道。
“你的清灵丹药效极好,这会已不疼了。”於心儿伸出双手,淤血果然已经散去不少,不似先前一般望之心惊。
陈平心中微松,又掀起她左臂衣袖的破损处查看,不料手指触碰后血痂脱落,现出下面完好的皮肤,惊讶道:“伤口愈合了?”
於心儿侧头见果真如此,若有所思道:“那池太一神水极是玄奇,看来我在其中浸泡了近二十年,不但将旧伤全部治愈,体的自愈能力也大大增强,刚才那轻微划伤,居然这么快就好了。”
陈平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真是因祸得福。”
他出神想了一会,又道:“还有地上那处巨阵,竟然将整座灵秀峰的地灵气收为已用,一直将我困在其中,醒来之后居然还自行生出变化。
不但除去了我上的伤疤,同时还对我们的法力产生极其微妙的影响,若玄奇之处,恐怕还在太一神水之上。”
两人醒来后对在灵秀峰中的经历作了无数次的探讨,除了惊叹更甚以外,哪能理出丝毫头绪,有时回想起来,仍觉如梦似幻一般。
沉默一会过后,陈平想起刚才所见,好奇问道:“对了,你是怎么解开尉迟空储物法镯的防护制的?”
於心儿知道他必定会问,嫣然笑道:“我们落霞门有一种符咒,叫作闭合钤钥咒,专门用来解除储物法器和秘门暗室的防护制。尉迟空设的防护制极是简单,随手就解开了。”
陈平眼界大开,讶异道:“居然还有这种符咒之术,真是无奇不有,让人叹为观止。”
於心儿笑道:“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啦,通常是十用九不灵,只是今碰上羊牯罢了。”
陈平狭促道:“好哇,这等黑话也得出,还你不是蒙面大盗。”
於心儿咯咯笑道:“这话我是和贺师兄学的,他才是。”
两人笑闹一阵,於心儿帮陈平上伤处敷上伤药,随后各自调息运气,只待伤势稍复,再寻路往流波山去。
陈平先前运起法力护,硬挨了四根金针,上伤入骨髓,其实极疼,只不过一直强自忍耐,好在服用的伤药灵效,这会已大为减轻。
此时早过正午,两人这番入定时间非短,直到夜色深沉才先后醒来,黑夜之中难辨方向,索决定在此歇到明之后再动赶路。
两人并肩坐在浅洞之外,仰望繁星点点,细听虫鸣处处,柔风拂面,良人在侧,极是意惬心悠。
近些年来虽然大都如此渡过,但是这两来连逢惊变,今更是险死得生,此时柔言细语又再入耳,自然别有一番感受。
陈平偷眼看着於心儿的绝美侧颜,见她嘴角挂着淡淡浅笑,一时间心湖漾,难自。
又想到她即将返回宗门,以后怕是再难有机会和她像这般相处,忍不住轻叹一声。
“你叹气干嘛?”於心儿讶异转过头来,眸中星光闪烁,又是两片星空。
花容入目,星目凝望,更见惊心动魄,陈平心中又叹一声,低声道:“今晚夜色好美。”
於心儿不知他心中所想,耸肩深吸了口气后猛得放松,悠然道:“是啊,许是离流波山近了,总觉得和往常不一样。”
“噢……”陈平如受重锤,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於心儿见他绪不佳,抱着他的胳膊倚过来,柔声道:“你是不是想到我要回去了,心里不开心呐?”
臂侧柔软袭来,愁绪立时飞出外。陈平幸福无限,咧嘴笑道:“不是哪……”
哪知话音未落,惊觉手臂忽空,於心儿面色瞬变,猛得坐直子,颤声道:“到我要回去你就笑成这样,你就这样不想和我一起么……”
完抱住膝盖,幽怨得侧过头去。
陈平立知失言,赶紧揽过香肩,握住玉袂,急声道:“不不不,我只盼着都能和你一起,一万个不想你走!”
“那你刚才笑得好开心……”软语莺转,声俏嗔。
“本来正想着你要回去了,我也得去星岛去寻师父师兄,这一分别不知何才能再见。心里正难过时,听你语气关心,心立时好了,刚才是错话了,不是那个意思哪。”陈平赶紧解释。
“算你了。”於心儿由嗔转喜,又道:“我们都有事在,等到见完师长,再寻机会相见不迟。”
陈平喜道:“正该如此。”
两人你侬我侬,温柔无限,尽些体己话儿,夜风虽凉,心中却是暖哄哄的。不知觉间夜幕现白,已是色将明。
两人正在约定以后如何相见,却被极远处隐约传来的乱之声扰了话头。
只见远方际晨光初起,映亮片夜空,一道流光风驰电掣,穿出晨光,疾朝这边飞来,另有三、四道遁光紧跟在后,不时还有呼喝之声隐隐传来。
看模样似在追赶前方那道流光,高空之中还有一个黑点,高昂的鹰唳之声不时隐隐传来。
陈平定睛看了几眼,心中有些吃惊,讶道:“是丰水媚人,难道真有流年不利一,这两怎么总能遇见事。”
“我们到里面坐好,莫要理会便成。”於心儿不愿生事,拉着陈平回到浅洞内坐定。
两人敛住气息,静心等待,不一会破空飞遁之声到了数里外的近处,随后又疾速远去。
陈平听得四周安静了许久,开口道:“我们走么?”
於心儿点头道:“绕开些吧,别不巧碰上了,又起误会。”
正要起之际,两人形却同时僵住,他们耳力聪敏,隐隐听到有行步之声向这处浅洞接近。
来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已到近处,自语之声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