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圆玉润用三天时间,让大唐皇城的人都知道她和贤王亲密无间。他们同吃同行,大街小巷旁若无人的亲昵举止,说是让人侧目。
于是三天之后,大街小巷里流传的最热门的话题便是,贤王何时迎娶大夏的女亲王。
这个年代是个王权高于一切的年代。所以哪怕赫斯女王的臭名远播,凶名响亮,因为她女亲王的名号,一般人也不敢轻易议论什么。
“可是累了?”唐贤见朱圆玉润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问道。这几天唐贤充分领会了东道主的滋味,整天带着她东奔西走,她负责买买买,他负责付钱。一位女王什么没见过?何至于像她这般买成了痴?
但唐贤也纵着她,每次他付了钱,最期待的便是在她脸上看到她对他的那抹笑容,着实是灿烂极了。
朱圆玉润努嘴向前,唐贤也抬头看去,瞬间脸上眼底的笑意都褪去,眉目凌厉声音阴沉:“安貉郡主?你怎么会来国都?诸侯王无召唤不得擅离封地,你忘记了吗?”
对面赫然是朱圆玉润的老敌人,安貉郡主。
这女人依然是美丽的张扬凌厉,眉峰都似一把凌厉的刀刃,目光更是比两年前更加阴冷,她骑在军马上,高高在上的俯瞰朱圆玉润,那目光淬毒般带着挑衅和战意,也有浓浓的不可置信。
安貉郡主对唐贤倒是有几分客气,不咸不淡的道:“安貉做什么自然不用贤王教。”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朱圆玉润身上,上下打量,眼中疑惑丛生,阴沉道:“朱圆玉润?你竟然没死?”
两年前她抓了朱圆玉润,虽然让朱圆玉润受了伤,但是她受的伤更重。而且不仅是皮肉上的,还有心理和面子上的。她爱慕的男人竟然为了朱圆玉润对她挥鞭子!而过后没多久,竟然就传来了朱圆玉润的死讯。
她甚至还来不及高兴,便看到了那样疯狂暴虐的唐爆。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天唐爆的目光,阴骛狠戾的让她浑身颤栗。安貉郡主第一次产生了退意。她当机立断,立刻返回了她的封地,安安分分的待了两年多。
安貉郡主很清楚,那个时候的唐爆几乎是疯了,他看着她的目光,摆明了是有了杀机的。她能逃跑,都是侥幸,她龟缩在封地也是日夜防备,生怕唐爆杀来。
此刻若不是皇帝密令召唤,她依然不想出来,只要一想到当年那样红着眼的唐爆,她就很怕。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朱圆玉润竟然还活着!这简直是个天方夜暗。但这人就在眼前,安貉郡主一时之间都是很混乱。
朱圆玉润表现的很惊奇,她知道唐贤的目光在看着她,但她无所谓,抱着肩膀仰着头,哪怕是这样的位置,也依然看不出半点弱势,傲声道:“虽然本王不知道朱圆玉润是谁,但你把本王认错,还敢对本王不敬,又挡住了本王的路,就凭这三点,本王都可以要你的贱命了。”
“放肆!”安貉郡主哦扈从立刻把刀相向。
朱圆玉润嗤笑一声,不屑的看着他们道:“一群还未开化的野蛮人罢了,一言不合就舞蹈弄枪是吗?在本王面前也敢放肆,你们是吃了狗胆吗?”
“杀了她!”安貉郡主的扈从首领立刻喝道,他身后的勇士立刻冲出来。
刀光剑影中,唐贤一马当先站在朱圆玉润面前,将她护在身后,神色冷峻的喝道:“够了!都给本王退下!安貉!”唐贤重重地呵斥道:“你的人还是这么不长脑子!除了喊打喊杀他们还能干什么?你可知道这是谁?你就敢如此放肆,你就等着皇上问罪吧!”
安貉郡主神色阴冷,惊疑不定的看着朱圆玉润,心思电转间一挥手道:“你们退回来。敢问皇叔,这位是何方神圣啊?”
唐贤冷哼道:“这位是大夏使臣,赫斯亲王!”
赫斯亲王?安貉郡主一脸疑惑,她并没有听过大夏有赫斯亲王这号人。
唐贤并不喜欢有人将赫斯和朱圆玉润混为一谈,冷声道:“大夏的传奇女商人赫斯你应该听过的,这位便是了。”
什么?赫斯亲王就是那个毒寡妇?那个传奇女商人?!
安貉郡主瞬间眼睛瞪的溜圆。哪怕是再怎么想也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和朱圆玉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竟然是闻名天下的女商人。
安貉郡主之前还在心里将这个女商人和自己比较,还很欣赏她的,毕竟一个女人敢违背天下规则,独掌大旗,干的比男人都强,这样的女人一直是安貉郡主自己标榜且自称的,她以为她就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女中丈夫了,但后来的女商人却让安貉郡主暗中欣赏,并且自以为是的引为同道中人。
但安貉郡主死也想不到,这个一直让她神往的人,竟然和她最厌恶,最想弄死哦朱圆玉润长得一模一样!
天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安貉郡主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朱圆玉润却并不会放过安貉郡主,她站出来狞笑道:“安貉郡主是吗?本王记住你了。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能好好的坐着。”
她说完便拂袖而去,明显是生气了。
唐贤心中一沉,阴霾的目光扫了安貉郡主一眼,便立刻追着朱圆玉润而去。
安貉郡主一脸恼怒,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满眼算计,招来她的心腹低声吩咐几句,而后冷笑一声,纵马离去。
朱圆玉润老神在在的盘坐在床上,门窗打开,风声伴随着满园花香飘当进来。
唐贤看着她这副模样,好笑道:“生气了?就为了这么点的小事生气多不值?”
朱圆玉润猛地睁开眼,眼底还有着委屈,忽然就发了火,大声喊道:“你让我眼中心里身边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但是你看,这就是只有你一个男人的坏处,我受了委屈,你竟然不是哄我,而是告诉我不值得。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值得的?我被人瞧不起了,被人拿着刀剑冲上来围殴,我还得站着不反抗,乖乖让他们打不成?这样就是值得了吗?”
唐贤瞬间哭笑不得,第一次品尝到女人的不讲道理。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向摸摸她的脸家,却被她啪地一声狠狠拍开。唐贤便只能半跪在她床前,平视她沉声道:“你要本王怎样哄你?”
“这还要我教你?”朱圆玉润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道:“你要我为了牺牲那么多,你总是要做到相对应的才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啊。我这个人从来不吃亏,而且我不能受委屈,谁让我受委屈,我总要找回来的。”
“是,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唐贤是个很沉闷的男人,朱圆玉润的性格却是变幻无常的,一会狠辣一会果决一会娇憨一会狡猾,这样变化多端的朱圆玉润,让唐贤很是无所适从,只能尽量纵容。
然而唐贤的态度并没有获得她的认可,她冷笑道:“想做我的男人,甚至连我需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没有资格做我的男人呢。”
唐贤面色一变,捏着她的手腕道:“你这女人怎的一点也不念着人的好?本王护你的时候你忘记了?”
朱圆玉润再度口出惊人言论:“我要的不是护着我!我有小鸽子,就那几个三脚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要的是你用你的权利将他们全都杀了!你懂吗?我不会让想要杀了我的人活着的!因为他们想杀我,但我没杀了他们,死的就会是我。换言之,今日他们要杀我,我没有杀死他们,他们就会对我纠缠不休。”
唐贤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这个道理他一直说贯彻在敌人中,贯彻在战争上。何时想到竟然有女人把这样的信条贯彻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唐贤觉得朱圆玉润是太紧张了,甚至是夸大其词。
看着她眉毛倒立的模样,唐贤觉得这张他钟爱的脸都有些扭曲,这样的脸让唐贤更不耐烦,他到底没有学会为了一个女人卑微到底。唐贤站起来,声音平静却透着冷淡:“不过是一些突发状况,何必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地步?赫斯,本王是爱慕你,也可以宠你纵容你,但你也要有个度。”
一句话,打破了唐贤在她面前这几天所有的好和努力。
朱圆玉润眼眶发红,一句废话也没有的厉声道:“滚出去!”
唐贤眼神瞬间便冷了,第一次有人敢让他……滚出去!
唐贤压制住想要给她一耳光的冲动,转身便大步离去。身后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隐约还有抽泣声。然而唐贤的脚步却连迟疑也没有的离开了。
房间中的朱圆玉润假模假样的哭了几声,见唐贤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收了声音,慵懒的躺倒床上,笑眯眯的对小鸽子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晚可有好戏看了,鸽子宝贝儿,今晚你不用守夜了,随便你去哪里吃好吃的都可以。”
小鸽子眼睛一亮,兴奋的道:“真的吗主子?”
朱圆玉润摸摸小鸽子圆嘟嘟的脸疼爱的道:“自然是真的,只是要记得回来的路。天亮之前不可回来。”
小鸽子欢呼道:“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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