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这刚好也差不多是十年了吧?十八岁的朱圆玉润,经历了家破人亡,切肤之痛,生死之难,如今卷土重来,欠了她的,谁也别想好过,谁也不能逃脱!
她姿态肆意的翘着二郎腿,瓜子花生磕起来,茶水喝着,看着她的小鸽子如狼似虎的大杀四方,桌椅板凳砸了个遍,那群臭男人更是被小鸽子打得落花流水,当然不过是皮肉伤罢了,但是这楚春馆的事物却被砸了个稀里哗啦。
“好!”朱圆玉润抚掌大笑,豪爽的指着另一边的一盏琉璃灯嚷道:“小鸽子宝贝儿可别忘了那盏灯。”
那灯一看便是装点门面用的,不仅华美还贵重。朱圆玉润就是来砸场子的,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小鸽子一脚踹飞一个猪头男,简直是朱圆玉润手中的利器,指哪打哪,飞奔着就冲向了那盏琉璃灯。
那匆忙赶来的管事见状勃然大怒,怒吼道:“哪里来的土匪强盗?竟然敢来老子这里砸场子,活腻歪了吗?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将那个小贱人拦住!我的灯我的灯啊!”
管事的身后拿着棍棒的仆役瞬间一拥而上,对着小鸽子乱棍而去。
但朱圆玉润却一点不担心,甚至一下子蹦上了椅子,跳着脚的给小鸽子加油,哈哈大笑道:“一群蠢货!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的小宝贝儿面前亮爪子?小鸽子,给我狠狠的教训这群禽shòu!”
朱圆玉润现在笑得有多欢,心里的阴霾就有多密集。她笑着的眼睛里是深深的仇恨和童年记忆中的惧怕。
当年就是穿着这样衣服的仆役拿着棍棒对她一顿乱打,那个时候她采只有八九岁而已,恐吓威胁殴打,谩骂猥/亵挨饿,这些人全都对她做了一遍!
身体上的伤养好了,可是心理面终究是经历过阴霾的,那些记忆一旦被打开,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汹涌湍急,惊涛骇浪。她自从想起来那些之后,没有一天过得安宁,不是在怨恨中就是在噩梦中,噩梦里她的恐惧几乎将她淹没。
她没有了救赎,她只有她自己!
小鸽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当下尖叫一声,腰间拔出一把软剑,一阵刀光剑影后惨叫此起彼伏,瞬间那群仆役就如同萝卜白菜一般零落一地。
小鸽子一剑将那盏灯劈开,而后一脚踹翻那灯架,猛一回头,对着朱圆玉润她绷紧的小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傻气的笑意,小丫头又从母老虎瞬间变成了傻丫头。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那管事的见情况不好,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当下也是骇然,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罢了,竟然会有这般强悍的杀伤力。管事的满脸阴霾,眼底是浓浓的杀机,当即便怒喝道:“暗处的人还等什么?给我出来!立刻围杀这个小贱/人!”
管事的也是动了真火,他也是后台足够硬,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要将这砸场子的人斩杀。因为他足够自信,就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杀了也就杀了,他的主子绝不会怪罪!麻烦还有主子抗。
瞬间从暗处飞出来三个黑衣人。刹那就和小鸽子打成了一团。并且他们三人联手甚至还能和小鸽子迂回一二。
小鸽子的战斗力朱圆玉润是知道的,一般高手都不能近身的。而这一个楚春馆,竟然暗藏着暗卫,还是这般厉害的高手,还不仅一个!管事的一张嘴就出来三个,那么暗中还不知道多少没有出来的呢。
朱圆玉润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小鸽子越战越勇,还打得兴致勃勃,便也暂时不开口了。这孩子也是憋屈的太久了,既然碰到对手那就让她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至于这家楚春馆,果然是不同寻常的。难怪当年她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这楚春馆依然安然无恙的健在,就连她爹那时候已经手握兵权为高权重了,都不能灭了这楚春馆。
她摸摸嘴角,勾起一抹邪气横生的笑意。这样就更有意思了,她倒要看看这楚春馆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爹不能扳倒楚春馆,那就她来!
那管事的看见三个暗卫还不能完全压制住小鸽子,当即便是变了脸色,他一个不经意间看见了站在椅子上的朱圆玉润,眼神一闪,暗中吩咐仆役几句,只见那些仆役悄悄的靠近朱圆玉润,而后一拥而上,四面八方的将她包围,一把抓住。
朱圆玉润一点也不见慌张,反而还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满脸戒备且凶神恶煞的人,大拉拉的被拽的坐在椅子上也不挣扎,但也不起来,而是笑道:“你们现在哪只手碰了我,过一会你们哪只手就得被剁下来赔罪。”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让那几个仆役面色大变,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却不成想朱圆玉润瞬间爆起,一脚将面前的人踹出去,眉目间威严尽显:“混帐东西!也敢用你的脏手碰我!”
她这一吼威势逼人,当真是声势浩大,让人更是惊疑不定不敢放肆。
那管事的看情况不对,心里也有了一丝警惕,当即走过来抱拳道:“不知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我这楚春馆是怎么姑娘了?竟然让姑娘的人砸成这样?姑娘要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只怕今天姑娘是走不出这楚春馆了。”
“这么牛/逼吗?让你说的这楚春馆仿若是个阎罗殿,有来无回似的呢。”朱圆玉润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管事的瞬间觉得从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他主子的气场。都是那么从容不迫,笑里藏刀!
“姑娘还是请说明白的好,不然的话,少不得要让姑娘受罪了。”管事的也不客气,当即一扬手,身后打手瞬间将朱圆玉润包/围。
朱圆玉润却仿若没看见那些打手一般,而是来回抛着一颗花生,乜斜的看着管事的,嘲讽道:“果然还是你们楚春馆的风格啊,欺负弱小,蛮不讲理,阴暗龌龊。”
“姑娘慎言!若不是姑娘无理取闹,我们也不会对姑娘动手。”管事的脸色难看的喝道。
朱圆玉润抓起一把花生朝着那管事的的脸就砸去,呵斥道:“放肆!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谁?”管事的更恼怒了,袖子一扫脸,阴沉的盯着朱圆玉润,若她今天不说出个惊天动地的身份,他还就要将她这条贱命留下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当面这般扫他的脸。
然而朱圆玉润却并不回答他,反而是虚弱着说道:“你刚开始出来就好好和我请安,问问来龙去脉,我会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不对,竟然还敢污蔑我,还敢动手打我,还要杀了我?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道吗?那我可真是长见识了!如此这般,只要我今日不死在你这黑点里,少不得回到家国要好好的和我国君王说说这大唐的风气了。”
朱圆玉润忽然转变画风,强硬变成柔弱,个人恩怨瞬间还给提升到了家国恩怨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再一联想到今天来到皇城的大夏使臣,管事的的脸色终于是骤然大变。
眼前这人竟然是大夏使者吗?若真的是这样,就算他的主子再强硬,只怕他也得不到好处。
然而他想到了他的主子那里不会有好果子吃,却没有想到,还有更苦的果子等着他呢。
朱圆玉润的话音几乎是跟着唐爆踏进来的脚步一块落下的!
唐爆显然是匆忙而来,就连气息都不是很匀称,他耳目超群,听到了朱圆玉润的话也看到了眼前的局势,当即眉头一跳,冷声道:“这是在干什么?你要杀了谁!”
管事的一怔,猛然转身,在看到唐爆的瞬间脸皮一阵狂跳,立刻带着人乌压压的跪了一片,请安道:“草民等拜见爆王殿下。”
然而唐爆却并不理会他们,径直的朝着朱圆玉润走去,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他却感觉脚步格外沉重,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朱圆玉润,浑身冰冷。
为什么是这里呢?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冲突?从朱圆玉润当年被救回去之后,这里,他便一步也不曾踏足。今日踏进来,还是看着朱圆玉润那张脸进来的,唐爆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凝结。
然而唐爆再多的疑问和不安都来不及安抚,他便看到那个叫赫斯的女人如同乳燕一般,翩然飞奔到他的怀里,一点也不矜持的抱着他的腰撒娇哭泣。
“他们欺负人,你们国家的人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吗?明明就是有人调戏非礼我,难道还不准我反抗了吗?我只不过是反抗啊,他们就要围起来打我,还要杀了我。呜呜呜,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要立刻回家去。”朱圆玉润哽咽着哭泣的话音儿委屈的不得了。
她简直是倒打一耙!
一瞬间这里被打的人都是怒目而视,然而唐爆的目光却阴冷的让他们快速低下头,浑身战栗。
只听唐爆一字一顿的切齿道:“谁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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