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门被一个婆子踹了开来,跟随着吴氏一起回来的唐飞燕见那婆子那般粗鲁的动作,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满,但想到唐非鱼,便又将那一点不满忍了下来。
“夫人……”率先进入卧房的婆子,在见到了屋子里搂抱在一起的唐非鱼和赵贤宇二个人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而后,赶紧地退到了一边,喊了门外的吴氏一声,而吴氏,正抬脚往屋子里走。
“你们要干什么?”卧室的房门被人给喘开来了,这样的动静,唐非鱼自然是听到了。
她费力的想要从赵贤宇的怀里挣扎出来。可赵贤宇却是更加用力的将她搂紧了,任凭她如何的用力都挣扎不脱。
原来,秋水阁的院门被人给踹开的时候,赵贤宇的确是没有注意到。可是,等到吴氏那许多人靠近卧房的时候,他却是早就听到了动静。
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因为他听出了来人不少,不想要让唐非鱼吃亏,所以才留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看到了卧房里唐非鱼和一个男子搂抱在一起,吴氏真是跌破了眼镜,因为逆光的关系,她一时没有看清楚赵贤宇的容貌,竟没有认出赵贤宇来。
又因为,明明应当是她先声夺人的质问,却在听到赵贤宇率先发出的一声质问后,她张开嘴巴,涌到了嘴边的质问竟是说不出口来。
只愣愣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对于唐非鱼更是极近鄙夷。
“快把二小姐带下去。”
“唐非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与人私会。”吴氏反应过来的时候,当机立断的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唐飞燕。
可惜,她的反应到底是慢了一步,唐飞燕见到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卧房,此刻竟成了唐非鱼与外男勾结的龌龊之地,心中大怒,冲着唐非鱼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唐非鱼,你真是不知羞耻,小小年纪,竟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吴氏也顾不得再让人将唐飞燕带下去了。
她满脸惊讶的瞪着唐非鱼和赵贤宇,心中又怒又恨,又有着隐隐的欣喜。
她欣喜于自己抓住了唐非鱼的短处,自以为抓住了对付唐非鱼的把柄。
而怨恨唐非鱼则是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唐非鱼到底是出自唐家,还点据了唐家嫡长女的名分,她的名声坏了,连带着自己的女儿也要受到拖累。
“你们才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来。”唐非鱼还没有开口,赵贤宇却是已经替她说话了。
只见赵贤宇皱了眉头的瞪着吴氏,目光在吴氏身边带来的婆子身上扫过,面对着唐非鱼时候一脸呆愣的不知所措的表情变得冷厉起来。
只见他的眼睛在吴氏的身上扫过,怒气滔滔地质问道:“带了这么多人过来,你是想要干什么?”
“我……”面对着赵贤宇,被他冷冷地质问着,吴氏的心里不知怎的竟是有些发虚起来。
张了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明明,明明她应当是理直气壮的问罪于唐非鱼,和眼前这个与唐非鱼私通的男子。
可是,眼前的男子明明是这样的年轻,身上却有一种摄人的力量,让人感觉危险,竟是让她有种无力反抗的感觉。
有些不对劲!吴氏的心里察觉出了不对劲,皱了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却是并没有离开,而是将目光转到了唐非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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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唐飞燕眼见着吴氏后退一步,误会吴氏是想要打退堂鼓。
当下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前面,指着赵贤宇的鼻子质问着,又看了一眼被赵贤宇搂得紧紧的唐非鱼,心中怒火燃烧,骂道:“唐非鱼,你可真不要脸,竟然在我的房间里与人私会。”吴氏听到唐飞燕的话,心中暗暗叫苦:那种事情,唐非鱼能够做得出来,可那些个话,却哪里是唐飞燕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能够说出口的。
“唐非鱼,你小小年纪,竟是与男人私会,若是让老爷知晓,定然不会饶了你的。”吴氏赶紧地上前,一把将唐飞燕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唐飞燕的身前。
她并不傻,早就看出了赵贤宇不是个善茬,所以她并不敢惹赵贤宇。可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她只能够将矛头对准了唐非鱼。
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根本就是为世人所不容。这种事情传了出来,无论如何都是女子吃亏。
所以,不管赵贤宇是如何的凶悍,但见他对唐非鱼的维护,吴氏心里便有些底气了。
她暗自在心里盘算着:或许可以以唐非鱼来拿捏住赵贤宇。活了几十年了,吴氏自然是看得明白,赵贤宇对于唐非鱼的感情是极深的。
“不会饶了我,又会怎么样?”一直被赵贤宇抱着的唐非鱼,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挣扎着将脸从赵贤宇的怀里露了出来,不满地说道:“我是不是与人私会,关你们什么事?至于唐思荣,他饶不饶我,又与我何干?我需要他饶了我吗?”这一次我回来,可是根本没有想过要饶过他的。
唐非鱼也知道自己与赵贤宇之间的动作,在吴氏等人的眼里大大的不妥。
可是,她却懒得与这些不相干人的解释,更何况,听着吴氏和唐飞燕的话,她也知道解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
唐思荣!听到唐非鱼竟是直呼唐思荣的名讳,吴氏心中大惊,眼见着唐非鱼大言不惭,没有丝毫不安愧疚的表情,她的心里更是惊讶,暗暗以为唐非鱼竟是小小年纪,便不守妇道,私德败坏,心中对于唐非鱼更是不耻。
想到昔日在唐非鱼手下受到的侮辱,想到自己的库房被唐非鱼一搬而空。
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唐非鱼几次三番的夺了院子,新仇旧恨一起涌起。
吴氏终于狠下心来,对着自己身后的婆子喊道:“来人,将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绑起来。”赵贤宇虽然看起冷厉,虽然让吴氏感觉到了压力。
可是,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发制人。在她想来,不管赵贤宇外表看起来是如何的厉害,如何的了得。
这会儿他与唐非鱼之间是被抓个正着,这许多的人证,他想要抵赖也是不成的。
更何况,他这么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这会儿正身处于唐府之中。而她做为唐府的女主人,将他抓个正着,便是让人扭送到了官府里,也能够治他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
更何况江阴城的知府是她嫡亲的弟弟,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够替她办到的。
只是便宜了唐非鱼,不会传出了她与外男私通的消息,可为了飞燕,也是值得的。
心念大定!面对着赵贤宇,吴氏心里的那些担忧与惧怕便收了回去。想着一个也是抓,二个也是抓。
吴氏在心里默念着辗压二字,大手一挥,眼见着身后随行的婆子鱼贯而入,冲着赵贤宇和唐非鱼而去,这般情形,终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感觉心中甚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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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赵贤宇哪里会给机会让那些婆子抓住自己和唐非鱼,一个转身,便甩开了一个婆子伸过来的手,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了唐非鱼的手,一只手又推开了过来的另外一个婆子。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唐非鱼又气又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赵贤宇,而后冲着那些来抓自己和赵贤宇的婆子骂道:“滚开,本小姐才是唐家的主人,你们竟听信一个……”
“住手!”唐非鱼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贤宇的声音已经响起了,他的声音极大,底气十足。
赵贤宇一只手拉住了唐非鱼的手牢牢不放,一只手快速的将腰间的荷包拉了下来,露出荷包里金灿灿的雕蟠龙纹刻如朕亲临四字的金龙令,厉声呵护道:“见金龙令如见圣上,尔等还不跪下。”唐家只是商户,内宅里的仆妇又哪里有机会见识什么金龙令,可是听到赵贤宇的话,虽然没有完全听懂那话里的意思,却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而后听到
“跪下”二字,竟又是下意识地便跪到了地上。
“你们在干什么?”
“快起来,抓住他们啊!”吴氏见七八个婆子竟没有能够将唐非鱼和赵贤宇两个拿下,反而是这些个婆子竟是在七零八落的跪到了地上,不由大惊。
唐飞燕也在一旁急的大呼小叫。
“金龙令在此,如皇上亲临,你们两个还不跪下。”赵贤宇瞪了一眼吴氏和唐飞燕,面无表情地说道:“见金龙令不跪者,视为逆党,可就地正法。”金龙令什么的,吴氏不懂。
可是逆党,就地正法的字样,她却是听懂了,当下也顾不得辨别真伪,便急切地抓了唐飞燕一起跪到了地上。
唐非鱼看到原本嚣张叫嚣的一群人,因为赵贤宇的话,一下子偃了旗,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赵贤宇,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可惜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