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得水性和体力也是极好的,一只手划着水,一只手抱着何天香的腰游到了岸边。
那魁梧的男子也不要任何人帮忙,自己小心翼翼地将何天香放在地毯之上,翻身上了岸,就扑在了何天香的身上,一个大男子竟嚎啕大哭了起来:“香儿,安哥哥来找你了,你说过要同安哥哥一生一世的,你可千万别丢下安哥哥一个人!”
边上众人皆是哑然,本以为不过是一场英雄救美的佳话,怎么听这音,这男子跟这何家五小姐竟是有私情的。
男子这一句话一出,立即又引出了前两天何天香才扑了成化的怀的事情。
“没想到何家五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是如此不顾礼义廉耻之人,前两天才扑入成世子怀中与成世子不清不楚,今日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情郎了!”立即有贵女鄙夷地道。
“就是,若说扑入成世子怀中还可能是意外,可这情郎都跑来嚎哭了,怎么可能作假?”
“她母亲就是给宣平侯爷作外室的,听说她母亲进门半年就逼死了宣平侯先夫人,有这样的母亲,养出来的女儿还能多有教养不成?”
“还京城第一姝呢,我呸!”
人群中的议论越来越激烈,那男子却兀自不觉,只顾着在那里嚎哭着讲诉他与何天香的缠绵过往。
“你,你,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污我家小姐名声。”锦儿指着那男子已经是气结。
“哪里来的登徒子,我五妹的名声也是你能随便污的!”问香也站了出来,一脸的愤怒。
“就是,你赶紧给我滚开,不许碰我五妹!”正在幸灾乐祸的何清灵也醒悟过来,她作为宣平侯府的大姐此时若不发话可是会被人诟病的。
而何紫竹已经小声地开始哭泣了起来,何紫萱将她揽在怀中安慰着。
“公子救命之恩何家铭记于心,可公子这般与我妹妹相近,实在是逾矩。”她没有如何清灵一般泼辣大叫,但却句句为何天香的闺誉着想,周围也俱都点头称是。
“我与香儿真心相爱,说什么相近,待明日我便会上侯府提亲娶了她去。”那男子眼眶红红地咆哮道。
“你一面之词竟妄想毁了我五妹的清誉?”
“哼!这便是香儿予我的定情之物!你们谁也别想抢走我的香儿!”男子一只手将何天香抱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中还攥着一根红绳,红绳之上是一块通透的玉牌。
何清灵走过去查看一番,登时脸色就变了,对问香道:“是,是五妹的玉牌!”
何家的儿女都会在将名字写入族谱的时候,请能工巧匠打造一块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
“让开,你这疯子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不知刚才去哪儿了的何沐恩急匆匆的拨开人群,一把从男子怀中抢过了何天香。
这一番动作倒是让何天香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水来,微微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道:“大哥,我好冷!”
何沐恩将怀中的何天香又抱紧了些道:“香儿别怕,大哥这就带你回家!”
那救起何天香的男子眼珠转了转,大声道:“香儿,你放心,我明天就去你家提亲,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何沐恩的脸上一脸的戾气,回身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这妹子可是他和娘亲呵护多年的人儿,样样都请了最出色的西席来教授,就为了能让她嫁入皇家,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毁了。
而此时,身边那些议论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大,何天香渐渐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脸色越来越惊恐,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不是设计好了吗?应该落下水,应该被毁了名声的人是何问香啊,怎么会变成了自己。
“哥,我不能走!”何天香此时倒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我走了我的名声就完了!”
“不过是一方玉牌而已,说不定你是用了什么方法偷了我妹妹的玉牌来污她清白也不一定。”问香怒道。就算何沐恩蠢得想带着何天香逃避,这出戏终究是要唱完的。
那男子也是个人物,见自己被质疑,气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道:“她一个官家小姐,我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如何能偷得她的玉牌?难道她会如市井百姓一般,混在人群中吗?”
“你刚刚下水去救了小姐,说不定就是在水里的时候偷了小姐的玉牌!”锦儿自以为机灵地道。可她这话一出口,便是何天香与这男子没有任何私情,这名声也是毁定了。
谁都知道这玉牌是贴身之物,那男子若是在水中拿了何天香的玉牌,就定是与何天香有了肌肤之亲了。
此时何天香也在何沐阳的保护下颤颤巍巍地走了回来,厉声问道:“你受何人指使,为何毁我清白,回头我便让我父亲彻查此事,把你关进大牢!”
她变调了的尖利声音,又让众人一阵鄙夷。
而那地上男子却是一脸落寞,似乎受不了打击地道:“你当时分明不是这样说得,难道往日那些都是你作假的?”
何天香此时已在心中将问香恨毒了,本来这一切都该是问香要承受的,为何会是她?可她此时却又百口莫辩,平日里她虽然做一些小动作,可大主意都是周蕊佳拿的。何沐恩虽然着急却也不知如何辩驳,出口便是:“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毁我妹子闺誉,我现在便让你去蹲大狱!”
而问香却不给何天香两兄妹思考的时间,她道:“这位公子,这天寒地冻的,你与舍妹又刚刚才在冰水中走了一遭,若是继续争执,舍妹得了风寒也不是你愿意见到的。不若公子明日再登门拜访,宣平侯府自然会给公子一个说法!”
“不。。”何天香大吼,她倒是不蠢,知道今夜若是就此回府了,那今夜倒是平静了,可也就相当于默认了与这男子之事了,“我根本没有做那种下作事情,是他污蔑我的!”
“人证物证俱在,真不知如何抵赖,你不要面皮,我可真是为咱们周家有你这样的亲戚感到羞耻!”周丹雪一改往日与何天香的亲厚模样,嗤笑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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