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香甜甜地笑了起来,一双眼睛变成了弯月亮,晶亮晶亮地闪着光,“瞧姨娘说的,我和五小姐可是亲姊妹,十天之后我保证五妹完美无瑕的去大公主府饮宴。只是这光有地契也没用啊,姨娘什么时候跟我去官府过名儿呢?”
说着,问香便将地契拿在了手中。
周蕊佳咬着牙道:“只要五小姐身上的疤一好,咱们就立即去过名儿。”
“那不成,疤都全好了,姨娘不认账了,人家还以为我是偷的契子呢,好了八成的时候咱们就去过名儿,要不,五妹的疤恐怕就只能袪八成了。”问香说着,随手将地契递给了菁儿。
周蕊佳盯着那张地契,心疼得简直在滴血了,那双眼睛就随着地契从问香手上又转到菁儿手上,直到菁儿将地契收到了匣子中,周蕊佳的眼珠子才回来了。
周蕊佳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就有劳二小姐了,不知二小姐什么时候可以过去替五小姐治疗。”
“这姑娘家身上的伤岂是拖得的,自然现在就过去,素梅,让墨痕把我的药箱子拿好,我们这就过去。”问香收了钱办事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何天香身上的伤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指甲抓的那都是皮外伤,留下的疤痕也淡,但是十天的时间用一般的祛疤药确实也不能将她的疤痕除尽。
问香去的时候,何天香还在睡着,倒是免了问香跟她争吵的一番口舌。
问香把她那些惨不忍睹的抓痕清理干净,又亲自给她抹了一遍药,然后留下一瓶清风霜、一瓶雪花露,仔仔细细地告诉了周蕊佳使用方法,才回到逸翠园中。
回到逸翠园,问香就招呼菁儿把她放银票的匣子拿出来给她看看。
问香捧着地契,脸上笑开了花,“菁儿,你说现暂咱们有了这铺子是自己做个什么生意好呢还是租出去收租子好?”
“东大街地段好,自己做生意可能会赚得多一点,可是太操心,租给别人倒是不用操心,就是租子少了一点。看来还是自己做生意合算一些,可是,做什么生意呢?”不待有人回答她,问香便自顾自地敲着桌子琢磨着。
菁儿和墨痕在一边挤眉弄眼的道:“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小姐竟是一个爱孔方兄的。”
问香也不理会她们的调侃,只问道:“你们我去开家药铺怎么样?”
“小姐,难道您还想去坐诊啊?”墨痕明显受了惊吓的道,“这可不行,别说这府里不让,就是夫人也不会允许小姐去抛头露面的看诊的。”
“谁说我要去坐诊了?”问香白了墨痕一眼,“我可以请个人。。”
“诶,对了,我去东大街开家药膳铺子。”问香话没说完,眼睛便亮了,道:“我这就去琢磨几个方子,等铺子一过名儿,我就请厨子。”
说完,问香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药室,只剩下还没反应过来的菁儿和墨痕大眼对小眼。
周蕊佳再一次上门的时候,问香拿出地契道:“周姨娘来了,我这几天琢磨几个方子,也没顾得上去看五妹,五妹的伤可是好了八成了?”
“多谢二小姐,五小姐的伤已经好了八成了。”周蕊佳有气无力地道:“二小姐,您看那剩下的。。”
问香给她的药就只够她的伤好八成,想来周蕊佳在来之前已经满世界地找过那清风霜和雪花露了,只是问香的药又岂是她在外面能找到的。也请了不少大夫了,那些大夫根本就开不了方子,直说这剩下的疤只能注意饮食,慢慢儿养。
这还有三天就是大公主府饮宴了,哪儿来的时间慢慢养啊?本来她还想拿着了药,就能去外面找一模一样的,或者是好了八成,总能碰上一个有本事的大夫,能把剩下的那一点点疤袪了。这样一来,不仅不耽误何天香去大公主饮宴,还能上官府告问香偷她的地契,彻底将问香的名声毁了。没成想,竟是除了来找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姨娘,那咱们走吧!”问香喜滋滋地取出地契在周蕊佳面前晃了晃道。
“那奴家这就去跟夫人要对牌。”跟问香的活力十足相比,周蕊佳就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般。
“不用,我早就跟我娘说好了,对牌在这儿呢!”问香又取出对牌在周蕊佳面前晃了晃。
周蕊佳再也找不到借口了,立即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东大街这间铺子还是前些年她把何兴志给她的银钱积攒起来,好不容易买到的。这两年东大街的生意越来越火爆,那里的铺子更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一应手续齐全,过名儿的程序非常快,不到两刻钟的功夫,活蹦乱跳的问香就跟在失魂落魄的周蕊佳身后出来了。
这鲜明的对比,让跟着问香出来的菁儿和墨痕都努力憋着笑。
回到逸翠园中,问香又丢了两瓶药给周蕊佳,跟周蕊佳交待了一下用法后,就自顾自的又进药室忙活了。
晚间,何兴志的小厮来了,“老爷请二小姐去一趟。”
素梅连忙上楼回了问香,问香也不敢怠慢,毕竟大行以孝治天下,何兴志是问香亲爹,一个孝字压下来,问香就是再有理也没理。
收拾妥当之后,问香走进了何兴志春露苑,上一次来还是周蕊佳进门的时候,那时候问香肚子里憋着火,也没注意这院子的格局。如今看来,这院子果然不愧是宣平侯府的正院,三间正屋,四间耳室,后面还有三间退步。
正屋的一间是宴息处,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是何兴志的卧房,退步则是何兴志养的幕僚住的地方。
问香到的时候,何兴志正在宴息处喝着茶。
“问香见过父亲。”问香规规矩矩地行礼。
何兴志放下茶杯,温和地道:“香儿啊,你明年该十三了吧?再过两年就及笄了,也是时候该说门亲事了。”
问香心中咯噔一下,成化那双色眯眯的桃花眼就跳入脑海中,心中一万个抗拒,但嘴上却不得不羞涩地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全凭父亲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