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刹那间又安静了下来,马凯的声音冰冷无比,似乎把这里的温度都带着降低了不少。
看着张横,他微微一笑,“他若不愿,谁都别想强行带他走。”
“你...”
张横站了起来,马凯笑了。
“哪怕,你是他哥!”
看两人不对付,张顺急忙拦住了张横。
他在马凯手下并没有感觉丢人现眼,而且跟着马凯时间久了,他也看到了很多马凯的能力。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为的就是干出一番事业。
如果天天只想着摆渡坑几个钱,他浪里白条的名号,真的算是白瞎了。
其实,张顺有意拉拢张横入伙,马凯都看在心里。
可他有自己的打算,入伙可以,但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今马凯手下,虽比不得朝廷兵强马壮,但是放眼天下,除了朝廷,那个地方势力敢说敌的过马凯?
浔阳江一脉,又怎样?
二龙山和梁山附近也的确有水脉,可那都是小地方,只有蓼儿洼水泊里能展开水军作战,可你能不能过去还是一回事儿。
况且自己手下也有当地的一群渔民,还有阮氏三雄,并不见得比你们弱多少。
因此,对于马凯来说,浔阳江一脉,自己不去招惹他们,凭他们要想跟自己斗,那简直是开玩笑。
所以话语间,他就要告诉张横。
到了我这儿,可不是你船火儿的地盘!
气氛被这么一搞,突然有点僵硬。
就在此时,有喽啰来报。
“报,城防传来消息,大队官兵已经被牢牢牵制,不会影响城中行动。”
李助站了起来,“好,大哥,请!”
马凯点了点头,有李助在,他几乎完全可以放心。
虽然不知道李助到底有什么计划,但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走在路上,马凯才发现,自己一行人的方向,居然是江州府衙。
远远的,散落的官兵汇聚在门口。
他们大多数人手上已经没有了兵器,也不抵抗,像个吃瓜群众,想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好戏看。
大摇大摆的走进府衙,马凯先看见的就是武松他们。
“大哥!”
马凯点了点头,往里面一看,却发现蔡得章和黄文炳老老实实的跪在哪儿。
“呦,蔡知府?
您怎么这个样子?”
马凯快步走了过去,蔡九闻言,先是一惊,又急忙扭头道:“马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本官这一次吧!”
马凯笑了,“怎么,现在又叫我大人?
之前,你可是叫我马泼皮啊!”
闻言,蔡得章脸色僵硬,下意识的扭头看着自己的智囊。
黄文炳。
“是他,是他,就是他!”
猛然间,蔡九激动了起来。
“就是黄文炳这厮蛊惑本官,要不然,本官岂能做出这种荒唐事儿来啊?”
马凯扭头,视线慢慢的落在了黄文炳身上。
后者身体猛的僵硬住了,抬头,他看着马凯,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马大人,我...”
眼珠一转,黄文炳不断的叩头。
“大人明鉴,下官也是逼不得已啊!
您想,您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到现在为止,您的画影图形还在挂着。
这来到江州,我们没收到消息,自然只能把大人当成强人来办啊大人!”
马凯坐了下去,有人端来茶水,品了一口,马凯笑道:“这么说,你还算尽忠职守,是个好官?”
黄文炳脑袋不断的磕在地上,“但求无过,但求无过啊!”
“放屁!”
马凯站了起来,一杯水直接摔在了黄文炳面前。
“就算你尽忠职守,我来问你,我带有皇帝御赐金牌,是假的吗?”
黄文炳不语,低着头不敢看他。
“藐视金牌,强行对我出手,你黄文炳的目标,恐怕不是我,而是蔡知府吧?”
听到这个,蔡得章疑惑的看了看他们。
这跟他,有毛关系?
马凯嘿嘿一笑,开口道:“蔡府你想,如果我今日死在这儿,那么日后,朝廷知道你们藐视金牌,这是什么罪名?
恐怕,就算是蔡京保你,你这知府的位置,恐怕也完了吧?”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了啊。
知府这个乌纱是肯定要丢的,但总会轮到别人带。
而在这江州城,除了他,就只剩下黄文炳有能力。
并不是说黄文炳一定能够接替这江州知府的位置,而是说,没了蔡京撑腰的蔡得章压制他黄文炳,在这江州城,哪怕是你知府,又能怎样?
玩儿手段,有几个人玩儿的过他黄文炳?
“这样吧知府大人,我不杀他,当然也不会杀你,我把他交给你,你看怎样?”
听到马凯的话,蔡得章下意识的点头。
“这个,可以有!”
“想得美!!”
马凯大袖一甩,几次三番算计我,我岂是那种一笑泯恩仇的洒脱人?
老子可是恶霸天!
“大人,你可要放我一马啊,虽然两次算计大人,可终究并未酿成大错。
大人既然也是朝廷中人,就不能留条后路吗?”
黄文炳还在大喊,马凯却突然愣住了。
自己,是朝廷中人了?
不是吧,就坑了个金牌而已,就这还担着灭九族的风险呢。
真的不算吗?
可为毛他们叫自己大人的时候,自己会这么开心?
看来,虚荣也是分等级的啊。
罢了,黄文炳非死不可。
不过在这之前,似乎还有人要找他算账啊。
当然了,这番话是李助说的。
没等他屁股坐热,大门口一阵骚乱。
“黄文炳!”
随着一声大喊,马凯挑眉看了过去。
只见童猛一脸阴沉,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张顺见状,急忙抱住了他。
“闪开,这个卑鄙小人,老子活刮了他!”
马凯看傻了,童家兄弟,跟黄文炳有什么瓜葛?
“你说,我浔阳江好汉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设计害我?”
这句话,说的马凯也愣住了。
“带上来!”
童猛喊了一声,外面有人推上来一人。
这人脸上带着刀疤,马凯也没见过,更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钢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童猛怒道:“说!”
那人看着目瞪口呆的黄文炳,结巴道:“当初,黄通判让我带人偷袭了马爷的船,然后嫁祸给浔阳江水路好汉,小的顺水推舟,就把责任推给了童家大爷!”
听到这儿,马凯突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怪不得,他也觉得上次的事情那么蹊跷,原来,都是黄文炳算计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早就派人暗中跟踪自己了啊。
“好,黄文炳,新仇旧账一起算!”
马凯拍了拍桌子,不曾想,童猛扭头看着他冷笑道:“马泼皮,我们之间,也该算一算了吧?!”
脸上的表情一愣,马凯有点傻眼了。
“这算是,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