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超市,施索都没就香烟事件发表任何言论,只是暗自感慨杀猪刀可否少砍几刀。
拉出购物推车的时候,施索趁机偷瞄舍严,少年稚气的轮廓不知何时已经褪去。
他跟他叔叔气质迥异,他叔叔性格和气,长相却粗犷显凶,尤其他叔叔额角到眼尾还有一条疤,晚上走夜路能吓哭小孩。
舍严跟他叔叔有三分像,但不见粗犷只显凌厉,他刀眉单看显得锐利,但睫毛纤长,眼眸深邃,又将这份锐利柔化不少,五官棱角像钢笔勾勒,坚毅又透着几分精致。
在这之前,舍严在她眼中仍是少年青涩的模样,那根香烟却一下把她拉扯进了疾驰的时光隧道。
可她依旧没法想象舍严老练抽烟的样子,车速太快了,难怪全世界的交规都有限速这一条。
“走。”
“嗯?”施索抬头。
舍严单手抓住推车边沿,微微用力,将车从她手里拉过来。刚才出入的顾客太多,他们被堵在入口,这会过道空了,舍严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吧。”他道。
施索迈腿跟上,跟了几步,嫌他肩膀太宽,挡住她视线,她又噔噔噔小跑上前,跟推车并排着走。
往推车里扔了一堆泡面,施索还是顺便买了几包卫生巾,问舍严:“你有什么要买的?”
舍严摇头:“中午都买了。”
买完这些,施索又带着舍严七拐八拐。第一次来这区的沃尔玛,路不熟,施索找了好一会,最后在一片货架前站定。
舍严推着车跟在她后面,施索拿起货架上的一个充电台灯,问舍严:“相信命运吗?”
舍严静静看着她。
施索没指望他接话,她自顾自道:“它对我一见钟情。”
舍严:“……”
施索将充电台灯放进推车,下结论:“所以我们两情相悦了。”
舍严:“……”
沉默两秒,“反过来说更合逻辑。”舍严道。
施索教他:“这种时候你该说,‘恭喜,请问什么时候结婚,婚姻登记有阻碍吗?毕竟是不同物种’。”
舍严:“……”
“小小年纪,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真为你将来发愁。”施索随手抓起另一边玩具货架上的一只塑料机械手,捏了下手柄,机械手的五指动了动,她觉得有趣,伸向舍严,抵住他的下巴,“这个好玩吗?”
塑料制品,贴着皮肤不会冰凉,做工有些粗糙,接缝处外凸,随着跟前这人捏手柄的动作,一下一下摩擦着他的下巴和喉结,带着轻微的刺激,不疼。
舍严喉结滚动:“想要?”
“要这个干吗,儿童玩具。”施索收回来,又握着机械手敲敲购物车里的充电台灯,“你要不要也买一个台灯,我最近衰神附体。”
舍严还没回答,有人忽然插嘴:“现在台灯还能驱邪避凶?”
施索歪头往舍严身后看,笑了:“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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