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水初初入狱的时候,狱警问他,要不要申请每天半小时的通电话时间。
监狱待遇这么好吗?孟春水坐在单人床上如是想着,却还是说:“不需要,谢谢您。”
狱警知道他的情况,觉得这小伙其实是个好人,跟这监狱里关的其他贪得无厌的经济犯是有本质区别的,于是又问:“真不要啊?不跟家属聊聊天什么的,你判的时间又不长,出去还得生活啊。”
孟春水再次冲他道谢,又说:“我没家属。”
他本来是有一个的,只不过,他早就伤透了那人的心,于是现在没人等他了,也没人会接他的电话。
孟春水觉得这样也行,没什么好抱怨或者期待的。
因此,当某天被传唤去接待室见家属时,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但他大概可以猜出是谁。身前狱警推开房门,让他进去的时候,孟春水低头盯着自己身上的囚服,脑中有点空白。他想: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每天一个人待着,想了很多事情,觉得可以对那个人说。事到临头却又想:真的要说吗?
然后,隔着一堵“铁栅栏墙”,他就看到了赵维宗。那人穿了件墨绿的高领毛衣,白色羽绒服搭在身后的椅背上,发红的鼻尖和桌上堆的几团手纸显示,他得了重感冒,并且在这儿等了有一段时间。
一看到他,赵维宗就站了起来。
孟春水则定了定神,在另一侧的桌边坐下了。
于是赵维宗也坐下。此时狱警已经退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于是接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隔着一张长而窄的桌台,以及数根铁栏。
“你怎么样?”赵维宗看着他问,声音闷闷的。
“怎么找到我的?”孟春水反问。
“我是你老公,当然能找到你,这叫老公的特异功能,”赵维宗眯了眯眼,又小声道,“这屋里没监听吧?”
牺如 tianlaixsw.com 牺如。“有监控。”
“有就有吧,管他呢。他们说这回可以见一小时,”顿了顿,他继续道:“对了,你是不是跟人说你没家属啊,我当时说我是你远房表哥,人家死活不信,也不肯收我的申请材料,急死我了。”
“我比你大。”
赵维宗笑了,他坐直身子,往前凑了凑,想离孟春水近些:“我不管,上回你跟护工说自己是我哥,这回我必须得扳回来。”
孟春水垂了垂眼睛,仍然靠在椅背上。他没想好该说什么,于是没话找话:“所以后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只能说是朋友呗,还交了身份证,申请了半个月,才通知我过来。当时(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