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仍然趴在锦被上,她睁着眼,看到梨花木桌案上的灯盏,有微晃的星火在她眼底明灭。
她好半晌都没有动,直到林边寒伸手过来,很是体贴的把薄毯披在她裸露的背上,手很大,把她的手儿完全掌控住,轻轻地捏了捏,像是在安抚她。
顾岑终于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很平静地话语,但奈何后颈仍是疼痛难忍,于是连说话都隐约有了很细的沾着口水的齿音,她听到自己问:“殿下答应了吗?”
她问完以后,才迟钝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
“孤答应了。”
顾岑觉得自己那么难堪,哪怕把眼睛闭上了,也不能压抑得住,于是破罐子破摔,为数不多地对林边寒有了抵抗,“为什么……不问一问微臣愿不愿意呢?”
林边寒听了她的话,似乎有略微顿了一顿,放下了手里的杯盏,侧头看了一眼顾岑滑露在锦被外的雪白香肩,轻轻地笑了:“没有这个必要吧。”
他说:“顾岑你向来听话,不是吗?”
顾岑的眼睛很酸涩,但是再怎么疼痛挤弄,都没有眼泪掉出来。
她只好给了林边寒一个很苍白的理由:“微臣不喜欢公主。”
“孤没有让你喜欢她。”林边寒冷淡道。
“不是。”顾岑好像在哭,她说话的声音第一次带了哭腔,微微发着抖颤,不知是太疼了还是怎么的,但脸上又一滴眼泪都没有,“那我为什么要跟林边想成亲啊。”
这个时候的顾岑,又好像仍存着一分青稚天真——以为只有两情相悦的两个人才可以成亲。
但是此时此刻的太子殿下打破了她唯一尚存的这一份念想。
林边寒听得出顾岑声音的异样,皱起眉,把顾岑抱了起来,他静静地审视顾岑的脸颊,看得出来她很难过,但所幸没看到她掉眼泪。
对于林边寒而言,好像没把顾岑逼得掉泪,就还不算歇斯底里。
于是他低头吻了吻她颊边的痣,安慰她:“岑儿将来再找机会休了她便是。”
……
翌日一早,顾岑在酒楼里醒来,不出意外的,身体发了高热。
她一直都有个小毛病,就是喝酒只能多少喝一点,一旦喝过头了,第二天起来准会发高热。
但她自己本身就有些馋酒,之前因为太子殿下不喜欢,她只得乖乖把酒给戒了,可昨日又接连喝上了,尤其昨晚,还把自己给灌醉了,所以林边寒才会问她那样的话……
她上回这么胡喝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前了,那会儿刚跟了林边寒,性子又倔,根本就做不到身心皆顺服他,于是做什么都跟他对着干,但每回留给她的只有求饶的下场。
她有一次生怕被他逮到,跑得老远,在一家酒肆里一顿胡吃海喝,那也是平生第一次喝那么多酒,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人躺在东宫的寝殿里。
她发了高热,苏太(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