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今天与我比斗这一场吗?”
杜水清在被逼到悬崖边上的此时,也不再顾忌眼前这人的身份了,他扬起下巴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怕了?”
云起没有说话,抬起眼来看着他。
杜水清脸上笑容冻住,然后浑身蓦地一栗。
他自己也说不清觉着栗然的缘故,明明那双湛黑的瞳仁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古井不波的寂然。……或许就是因为那双瞳仁里他什么也看不到,那里面没有温度、没有晴光、甚至连他自己的影子都没有。
眼前这个人像是突然撕掉了所有与人性相关的情绪,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存在。
不等他从那令人寒栗的平静里惊醒,对方已经直接转身,背对着他往场地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开始吧。”
杜水清听见那人没有任何情绪掺杂的嗓音。
偌大空旷的场地里,背离场地中心的云起脚下仿佛踩上奇异的韵律,他向前徐行,连一颗尘土都不会溅起的脚步声落在众人的耳朵里,伴着那说不清的韵律却像是愈发紧促的鼓点,一下一下地叩击,起初那声音很轻,片刻之后,它已经像一柄重锤掼在胸膛上的震颤撞击。
坪台上天斗长老眼睛一亮:“似乎是一种提升自身真气流转的秘法,我以前没见过,不是宗门里的。”
旁观的外宗弟子已经有人脸色渐变,而场中央的杜水清更是首当其冲,他的眼里那个人行得很慢,隐约的鼓点却愈急,他看着那个人背对自己往远处走,心里却觉着危险愈发地近。
不能再等下去了。
杜水清猛地一握手里的剑,按着“踏云式”的身法调动体内真元,在围观众人的低呼声里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向着看似毫无防备的云起冲了过去,几乎须臾之间就到了他身后,抬手一招“起剑式”,手里的法器长剑泛着森冷的光撩向那人后心。
刺中了!
杜水清心里大喜,几乎要惊叫出声。
“看他的手!”有眼尖的弟子兀地一声惊呼,众人视线移去,只见云起右手无名指上一枚乌黑戒指水色一闪,继而骤然拉长,修长有力的指掌横空一握,剑柄入了掌心。而云起的身体在此间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前扑去,在距地面还剩几尺时他身体一拧,竟是硬生生在空中拗过一道奇异的弧度。
杜水清以为一击得中的大喜表情还没完全显露就骤然僵滞——剑尖处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感——这只是身法残影!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一阵如狼啸凄厉的风音,杜水清顾不得细思,就地向另一侧躬身滚过半圈,狼狈而起。还没等他站稳身形,一点寒芒已经刺目而来,剑尖仿佛近在咫尺的锋锐激得他寒毛皆立,他毫不犹豫地后仰避过横向拧身躲了开去。
“云起这式弧形步与基础剑诀的提身突刺接得委实漂亮,毫(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