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悯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既然答应了景逸要教他功课那就坚持到底。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景逸受到了裴老师360°无死角的知识冲击,感觉自己快溺死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周一,景逸神清气爽来上学,被桌上的一摞“私人订制”卷子亮瞎了眼。
他可敬又可爱的同桌,顶着那张横扫世界无敌手的俊脸,用他堪比配音演员好听的声音说:“都是你的,写吧。”
然而此道好听的声音在景逸耳朵里却是阴恻恻的,“我周末不是学了一天了吗,还有必要这么拼吗?”
“你觉得学一天就够了?”学霸反问他:“那你可能不能再跟我同桌了,还是说,你说的拼尽全力也要跟我同桌是骗我的?”
“怎么可能!”景逸连忙表忠心,“我对我同桌的友谊是天地可鉴,只要能跟你同桌,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乐意!区区卷子,何足挂齿!”
裴悯微微一笑:“值得鼓励。”
景逸:……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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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景逸面带疲色来上学,被桌上一沓满面鲜红的卷子再次亮瞎眼。
“裴老师,这些是……”
“错题,来改错吧,不改完不许吃午饭。”
裴悯见景逸不动换,问他:“很困难吗?”
景逸实话实说:“有点儿……”
“那就不改了。”
景逸被裴悯的干脆利落惊到了,“真的?”
“真的。”裴悯一边收拾卷子一边说:“我熬夜批的卷子,我做主,你不愿意写就不写了。”
大美人熬夜批的卷子,景逸不写,天理难容!
景逸有气无力道:“……我写。”
裴悯勾了勾嘴角:“不错,那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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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景逸像被妖怪吸了精血一样来上学,破天荒没有在桌上看见卷子。
景逸喜出望外!
!!裴老师终于堕落了吗?太好了!
可谁知,裴老师扔出了三本笔记,“今天背生物和化学,另外一本是物理题型,看不懂就背。”
“裴悯。”景逸挪到裴悯身边,试图骗取好感,“我给你剥了柚子。”
“柚子留下,笔记本拿走。”裴悯深深地注视着他,利用自己的颜值优势,低声哄骗他:“我的笔记本,千金难买,你赚了。”
在不远处目睹一切的蒋乔悠哉地吹了声口哨:“好一朵美丽的黑莲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
景逸:……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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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中午,景逸觉得自己有必要揭竿起义了!
“我不学了!我受不了了!”景逸上下其手的扒着袁星宇不放,“老袁,带走我!快把我带走!”
“不行啊逸哥,裴悯让我中午看着你。”
“他说你就听?到底谁是你老大?”
“你。”袁星宇道:“可是,是你自己说一定要和裴悯坐同桌,月考一定要努力加油,谁都不能打扰你的。”
景逸: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裴老师这么尽职尽责,打死他他都不会这么说!
“老袁。”景逸可怜巴巴地抱着袁星宇的胳膊,“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袁星宇回答他:“没有。”
景逸痛心疾首道:“我拼过,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拼过!”
袁星宇安慰他:“年轻就要醒着拼。”
“裴悯不是去厕所了吗,我就趁着他去厕所的功夫,玩儿一局游戏,哪怕是斗地主都行!老袁,你就把手机给我吧!”
没错,裴老师已经丧心病狂到没收景逸的手机了!
“逸哥,做人要有毅力。”
景逸把脚放在袁星宇的aj上,眼神杀气十足,“你给不给?”
“啊啊啊啊啊!我给我给!脚下留鞋!”
就在两人正进行以手机为中心的不正当交易时,裴悯回来了。
景逸心虚地把手机一扔,率先抛弃队友,“是老袁故意勾引我的!”
袁星宇瞪大了眼,“不是我,我冤枉!裴大人要为草民做主啊!”
裴悯轻飘飘看了正上演戏精的诞生的两人一眼,默不作声的回座位了,淡薄的神色让景逸浑身一抖。
山雨欲来风满楼,景逸感觉到了围绕着裴悯的低气压在源源不断的向他侵袭而来。
“同桌。”景逸瞬间怂如狗,两指捏着裴悯的袖子,“我错了,我现在就学习。”
景逸刻意卖可怜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水水亮亮的,宛如小狗幼崽在可怜汪汪的注视着你,小短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摇的,小爪子试探性的勾着你的裤脚。
裴悯岿然不动,一边翻开书,一边淡淡道:“你没错,是我逼你逼的太紧了,我差点儿忘了,有些能力是天生的,光努力是不行的。”
“谁说的。”景逸反驳他,“爱因斯坦说了,成功是99%的努力加上1%的天赋。”
“爱因斯坦还有后半句,如果缺少了1%的天赋,那么再多的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景逸彻底败了,败在了没文化上。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学习。”景逸默默地把笔记本推给裴悯,“我把公式都背会了,你昨天说今天下午帮我突击数学的,我们现在开始吧。”
“不突击了,反正也是无用功。”
“谁说的!谁说的我揍他去!”
“我说的。”
景逸一秒变乖,“你说的都对,除了这一句。”
“尹从南的数学很好,你去求求他,没准儿他能帮你。”
“我不去,尹从南是个坏人,一看就是禽兽不如、道貌岸然的那种。”景逸气鼓鼓道:“你也离他远一点。”
“可是……”裴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浅蓝色的便签,“他刚刚还约我晚上一起去吃饭,我答应他了。”
景逸大惊:!!!
“不行!你不能去!你去了会吃亏的。”
裴悯故意说道:“尹从南人还行,上次运动会我受伤了,他还给我拿了药。”
“那是他惺惺作态。”景逸抽走裴悯手中的便签,揉吧揉吧扔进垃圾桶,“总之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之前把我堵在厕所让alpha拿信息素压我的难道不是你?”
景逸失策了。
他以为这段时间裴悯不提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不是我干的。”景逸干脆利落道。
“哦。”裴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是谁干的?”
“狗干的。”
袁星宇:大哥好样的!自己骂自己毫不手软!
裴悯笑了,似乎是相信了景逸的胡言乱语,又幽幽问他:“我怎么觉得你对尹从南的敌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