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一个叫丹竹头的地方,一个灰蒙蒙,没有任何建筑物的三叉路口。
毫无悬念的,我们全体人员被赶下中巴,上了一台更为破旧的大巴车。
等我上车的时候,车上人挤人。我只好抓紧后门扶手让自己站稳。
或许我的装束太另类了,汽车开出没多远,我发觉,我被四个人紧紧地夹住在中间。风穿过空荡荡的窗户。在阳光的照耀下,我看见其中一人手上寒光闪闪的。
我头皮发炸,我知道,我的麻烦大了。
我把包抱在胸前,努力想挤出包围圈。可四周被他们一伙堵得严严实实的,我根本没有机会脱身。一个尖锐的硬物顶着我的腰间,耳边响起恶狠狠的声音:“老实点,包留下,饶你一命。”
或许公文包上印着政府的字眼,让几个歹徒有所顾忌,没有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是出声威胁。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个人把我的包拿走。卖票的小伙子就站在我身边,他似乎什么也没看见,继续吆喝着其他人买票。轮到我买票时,我用手指了指刚刚挤到前面去的四个人,小声说:“我的钱被他们拿了,能不能行个方便?”卖票的小伙子像打量怪物似的看着我,鄙夷地说:没钱?没钱买票就下车。”我不想遭受中巴车上那小伙子的遭遇。只好乖乖地下了车。在下车的那一刻,我转头冲车厢里喊:“钱你们拿走,把包还给我吧,里面还有衣服。”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呆呆望着汽车缓缓启动。开了五十米的样子,车窗里抛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莫非是我的包?我赶紧跑上前,没错,是我的包!几个歹徒嫌它太扎眼,或许是心存怜悯,把它给扔了出来还给了我。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打开包一看,歹徒竟在衣服的左上口袋里给我留了拾元大钞。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是该痛恨他们拦路打劫还是感激他们良心未泯?
来来往往的人群全是陌生面孔,我无法判断,哪些是好人,哪些人心怀不轨。短短几个小时的遭遇让我内心涌现出深深的恐惧感。我看到不远处有一连片的楼房,拿起包拔腿就往那边跑。
这是一个工业区,里面有大大小小十几栋厂房,我心里喘了一口气,能在这里找到工作也不错。
顶着深秋烈日的暴晒,我一家一家工厂去打探。许多厂门口都贴着一张红色的招工启事,但令我失望的是,所有的招工启事要求都只限女性。
我又累又渴又饿,在一家制衣厂的门口坐下来歇息。不知从哪里冒出几辆人力三轮车,车上几个胶盆装着热气腾腾的菜,还有一大桶白花花的米饭,距上次吃饭的时间有十几个小时了,看着这一幕,我更是饥肠辘辘,拼命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看上白云深处,鼻子却不争气,拼命吸着飘过来的菜香味。
厂区内突然铃声大作,我还没有弄懂怎么一回事,厂门口涌出黑压压的人群,如涨潮一般,男男女女全都围在三轮车面前,很快他们端着盒饭,或站或立,挤满了厂门口的每个角落。
在嘈杂的声音中,我依稀听到了一句家乡口音,此时这声音比天籁之音更动听。我打起精神,目光向声音的来源处瞧过去,搜寻着刚才说话的女孩。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我眼睛都快看酸了的时候,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你吃点什么?”
我激动的打量说话的女孩,她扎着马尾,穿着一条蓝色小花的白连衣裙,她身边是一个穿着浅粉色短袖,配牛仔长裤的短发女孩。
我连忙快步走过去,立刻引起女孩的注意,她盯着我,迟疑地后退了一步,警惕我下一步行动是否具有攻击性。
看样子她是误会了,我赶紧露出笑容,用家乡话打招呼:“你好!老乡,我是来这里找工作的,向你打听个事。”
听到家乡口音,两个女孩马上变得热情起来,得知我还没吃饭,好心的给我也买了一份快餐。
走到一个角落,我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平时我看都不看的几片大肥肉吃得吱吱作响。
一边吃,一边简短地说了下我的遭遇,扎马尾的女孩竟然流下了眼泪。估计我没有吃饱,她把吃了一半的盒饭也递给了我。
饥饿难耐的我一点也不客气,接过来埋头继续吃,吃完才发现短头发的女孩用诧异的眼光盯着我看。
我没有理会短头发女孩的异样目光,吃饱的感觉真好,精力也恢复不少。经过一番粗略的攀谈,马尾女孩的家就在我原来上班辖区之内的湾井乡。听说我是主动停薪离职的干部,马尾女孩的眼里闪动着崇拜的眼光。她安慰我:“你下午继续在工业区里找找看,或许能找到一家工厂要招男工的。”
短发女孩也热心地说:“如果找不到,我明天请假陪你去横岗去找我的堂姐,横岗工业区多,找工作会容易些。”
她们热情,还有一见如故的信任,时隔多年,我想起来还是感激不尽。
很快,像潮水一般涌出来吃饭的人群,又退潮一般的散去。马尾女孩像个知心的大姐姐一样,叮嘱我很多注意事项,才放心的和短发女孩离开。
我隐约听见短发女孩的声音:“你把饭都给他吃了,下午不饿呀?”
“还有明天要请假的话,不知道拉长批不批准的。”
没有听到马尾女孩的回答,我很内疚,为自己的粗心而难过。大家萍水相逢,她一番好意,我却心安理得吃了她的午餐,真不懂事!
下午,我继续在工业区转悠,寻找希望,到太阳落山为止,没有任何一家工厂招男工,我失望极了,在路边看见一块石头都想一脚踢飞它。白天短头发女孩的话还在我脑海里盘旋,我不好意思回去那个制衣厂门口,于是独自一个人在工业区大道上来回暴走。
我紧紧地揣着口袋里仅有的十块钱,忍着饥饿的侵袭,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才发现面临一个比饥饿更为窘迫的问题:今晚,我睡哪?
露宿街头?在这混乱的地方我不知道能不能挨到天亮。
我一遍又一遍的兜圈,双腿从最初的胀痛,到后来的麻木,我最终情不自禁地兜回到到制衣厂的门口,坐在最初的地方发呆。
“你下午去了哪里?到处找你不到。”耳边响起了焦急略带责怪的声音。
马尾女孩手牵着短发女孩,因为走得急,额头上细微的汗珠在路灯照耀下闪着光。
“我找工作去了。”我小声为自己辩解。
虽然我跟马尾女孩认识才短短几个小时,但感觉就像从小认识的一样亲密无间,毫无拘束之感。
或许这就是所说的缘分吧!
短发女孩对我有些不满,她拉起马尾女孩的手,伸到我面前气冲冲的说:“你看,芳芳姐因为担心你,下午还被针车弄破了手指。”我看着眼前这只白嫩的小手,食指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布,隐隐泌出红色的血迹。
我赶忙站起来,惶恐不安地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做我们这个被扎手是常事。”马尾女孩反而好声好气地安慰起我来,我越发感觉心里愧疚的很。她接着关切的问:“你吃过饭没有?”不待我回答,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走,我们吃宵夜去。”
长这么大人,我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子拖手,有点不习惯,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倒是她从我的局促中感觉不妥,笑着松开了手。
三个人来到一家小饭店坐下,马尾女孩点了一份炒田螺,一份炒米粉,一份尖椒炒肉丝。
边等上菜边喝茶,我们聊起了天,这时我才知道她们的全名。
她叫欧阳春芳,今年十九岁,比我大二岁,出来打工第三年了,之前在一家塑胶厂做前台,听说这家制衣厂工资高,才跳槽过来,这是个香港厂,厂里员工大多来自广东,广西,还有一些本地人,平时她的同事讲白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她说听到我讲家乡话觉得格外的亲密。
短发女孩叫欧阳红梅,比欧阳小一岁,她们是一个村的,她是跟着芳芳姐一起过来的,平时同煲同捞,不是姐妹却情同姐妹。
吃完饭后,我的手一直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唯一的十块钱,我并非不想埋单,可直到芳芳姐找回零钱,我都没敢把手掏出口袋。
宵夜的钱要十五块,我只有十块。
我窘迫得很,我想,当时我的脸肯定是猪肝色。
芳芳姐应该从我的脸色知道我的难堪,她善解人意地宽慰我说:“小斌以后赚了大钱,一定要好好的请我们吃一顿大餐。”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自负满满地想在未来兑现这个承诺根本不是问题。
三个人肩并着肩,一直排开走在工业区大道上,芳芳姐走在中间,我在左边,红梅在右边。
走了近百米的距离,红梅侧过头,很严肃的问我一个问题:“斌斌,你今晚在哪里睡?”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太晚了,我们要回宿舍。”红梅苦着脸,双眼微闭,经过了一天的辛苦工作,她们都需要休息而不是陪一个刚认的老乡漫无目的瞎逛,她催促我:“你有没找到住的地方?”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我找不到答案。我没有钱,附近似乎也没有小旅馆。
我现在是挨过一刻算一刻,直到最后再找个角落凑合一晚,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一直未出声的芳芳姐停下脚步,像作出艰难决定似的一甩长发。瞅了我一眼,再征询的望着红梅,脸色娇艳欲滴,吱唔着说出一句话:“要不,你躲到我们宿舍睡,你睡我的床,我和红梅睡。”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雷得我和红梅二人外焦内嫩。
最初,红梅还以为芳芳姐是开玩笑,笑嘻嘻的用手背去探她的额头。见她大义凛然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才收起笑,不可思议的问:“芳芳姐,你没搞错吧。人家留宿的一般都是男朋友,你这算什么?抓到可是要开除的哦。”
听红梅这样一说,我也坚决反对。万一连累她被开除不说,传出去她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就毁了。
见我犹豫,芳芳姐举了个例子:“上个星期有个来找工的男人手上带了个戒指,半夜踫上抢劫的,由于太紧摘不下,手被砍断了,戒指也被抢走了,不信你问小梅。”
小梅吓着发抖,见我望着她,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真实的例子可把我吓坏了,我呆若木鸡,真要我面临死亡时我还是愿苟且偷生,求生的本能让我不敢再豪言壮语装好汉。
我瞅瞅芳芳姐,又瞅瞅红梅,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芳芳姐见状,知道我不再反对去女生宿舍,俏脸含笑,她让红梅先回宿舍通知下姐妹,避免到时有不必要的尴尬。
红梅气得直跺脚,可又不敢拂了芳姐的意,她瞪我一眼才转身进去。芳芳姐拉起我的手,安慰我说:“这丫头吃了火药,别理她。”
两人走到厂房围墙的后面,在一个有轻微缺口的地方停下来,小声交待我:“等下我先进去,叫你翻的时候再翻,记住,千万不要出声。”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又脱下厂服,让我穿好,小小厂服穿在我身上绷得紧紧的,很不自在。
我滑稽的模样并没引起她的笑,她紧张的观察了四周,又再叮嘱我一次才离开。
我站在黑暗中,因恐惧全身不住发抖,凶残而又饥渴的蚊子好像知道我不敢反抗,趁机大举进攻。
但双臂伤痕累累,疼痒难忍的时,终于听到期待己久的声音,刻意的压低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可以进了。”
如得到命令的士兵我反应敏捷,用最快的速度翻过围墙,脚刚落地,芳芳姐一把拉起我快步离去。
推开宿舍门的一瞬间,明亮的灯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等我适应下来,宿舍里活色生香的倩影看得我血往头涌。虽然每个女孩都穿着睡衣,可脱离胸罩束缚的双峰在灯光下依稀可见,满室少女的清香诱惑我的视线。
不敢多看,担心在看下去就会失态。我低着头在芳芳姐的指引下扎进她的小床,见床的四周都有床帘遮挡,我才稍微宽心。
我用右手按住狂跳的心,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量女生宿舍,宿舍密密麻麻摆了六张上下铺的铁床,每张床四周都挂了床帘,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
合衣躺下,头却触碰到一股芬芳,原来芳芳姐的隐私物品全堆在床头,我脸红了,小心翼翼的把枕头上的文胸移开。
窗帘外边也传来她们小姐妹低声的嬉闹。
“芳芳,终于舍得带你的男友来,不怕我们吃了他?”
“看起来还蛮斯文的,介绍下。”
“菲菲男朋友也来了,你们是要比赛呀,我的这些没男朋友的怎么过?”
芳芳越反驳越没人相信,工厂五百余人,除了几个杂工是男的,清一色的娘子军,只要不是太老太丑的男性,在青春期女孩的眼里都是抢手的香饽饽。
在我听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床帘突然撩开了,芳芳姐穿着睡衣爬了进来。
我大吃一惊,正想出声,芳芳妲把手指放在嘴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凑到我耳边,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小斌,姐妹都不给我搭铺,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这样。”
说完,她从床下拿起一条毛巾拧干水后递给我,让我擦擦脸和身子。我哪里好意思当着她的面脱衣服,擦完脸就把毛巾递给她。|
芳芳姐接过毛巾,笑吟吟的凝视着我,目光温柔得快将我融化为水。她朱唇轻启:“脱了衣服,不擦干净哪能睡得舒服。”
在她的醉人目光中我如中蛊毒,顺从的脱了衣服,狭小空间里我赤裸着上身很不自在。芳芳姐却没有再给我毛巾,而是直接帮我擦身体,就像伺俸自己的如意郎君般自然。
擦完后见我还像木头矗立着不解风情,她放下毛巾,轻叹一口气,幽幽的说:“睡吧,明天要早起。”说完就躺下去,闭上眼晴不再看我。
熄灯的时间到了,宿舍霎时一片漆黑。我咬着牙,小心的躺下,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少心冒犯到芳芳姐,可嗅着芳芳姐身上散发出的清香,我心里一团火在燃烧,哪里睡得着。
芳芳姐翻了一个身,一条腿无意的搭在我身上,接着,一只带着火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前。
仿佛是有意挑战我的意志,在夜幕笼罩下,隔壁的床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伴随着响起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虽然我还没经历过,但也知道一场没有哨烟的战争己经打响。
欲望燃烧了理智,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在有节奏的摇晃中我和芳芳姐紧紧抱在了一起。
大脑一遍空白,有关这一段的记忋清晰又模糊。
那一夜,我刻骨铭心,那一夜,我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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