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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江凡先开了口。没有发表什么评论，也没有说什么义正辞严的话，只是问道：
“你是说，现在这个教导主任没有盟友，只有他一个人？”
听江凡这么问，女孩立即抬起头来，急切地回答：“对对，就是他一个人，我们都恨不得杀了他！他不是人！他对那三个女生做的那些事……他、他不只是强暴她们，他还虐待她们！”
“他多大年纪？身体怎么样？身高体重多少？”江凡没有理会女孩的控诉，直接问关键信息。
“四十多岁，身体还好。身高……大概跟你差不多，稍微有点胖。”
江凡点点头。他自己身高一米七六，不太高也不太矮，是标准、匀称的战士身材。教导主任跟自己差不多，但体重略重，那么被超级病毒强化之后，应该还算挺壮的。
“他体力怎么样？你们最近都找不到吃的，他又天天祸害那些女生，多半体力不行了吧？”
“也不是，我看他体力还好，因为吃的原来还有一些，被他霸占着，他吃得多，我们只能分到一点儿，所以他的体力比我们都好。可是今天，最后一点吃的也没有了，所以他才绑那个男生，要吃那个男生的肉，不知道真的假的……”
“那水呢？有水吗？”
“有，锅炉房后面有一口井。”
“井？！你是说有井？”
“嗯，锅炉房后面，学校自己打的。末日之后没几天，我们就搬到锅炉房里躲着了，而且一直没去别的地方，就是因为那儿有井。”
太好了！——江凡心里庆幸道。如果说刚才他还对插手这件事有些疑虑的话，现在他就彻底下定决心了。
有井水，这很重要！现在他的饮用水已经只剩不到一瓶了，再找矿泉水饮料非常困难，而城市里为数不多的明渠、小河，里面的水都是被污染的，不干净，完全无法饮用，而井水可以完美地解决这一问题。
而且最重要的是，井水还可以帮助他用一种简便方法处理病毒瘤体，他可以不用找那些专业设备，先做一支基因药物出来！
所以这个锅炉房，他一定要拿下！那个变成了禽兽的教导主任，他得处理掉。
虽然他现在只恢复了三四成，还虚弱着；虽然那教导主任比他稍微壮些，但以他的战斗技术和战斗经验，对付那家伙并不困难。
现在的唯一问题是：那家伙有枪。
“跟我说说那把枪的情况。”于是他问道，“是不是05式9毫米口径警用转轮手枪？还有几颗子弹？”
“是、是转轮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型号我就不知道了。”女孩被他脱口而出的专业术语镇得有些晕，“剩几颗子弹，我也说不好……”
江凡对女孩的战斗素养再一次无语，只好循循善诱：“我听枪声是05式。05式装弹6发，他打掉几发？开过几枪？”
女孩努力回忆了一下：“我记得一共开过4枪。”
“他有备用子弹吗？你见过他往枪里补充弹药吗？”
“没有，没有备用子弹。”
江凡点头。这把枪的主人，那个警察，临死之前是否开过枪，他不知道。也就是说，枪里现在还有0到2发子弹。
这个还是挺冒险的，最好想办法规避，不跟他正面冲突。
“那个锅炉房在什么位置？周围的地形、建筑是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女孩想了想，尝试着讲解起来。虽然讲得很不专业，不过江凡听了，心里还是有了个大概印象。
然后他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的那些同学，我会帮你救出来的。”
“真的？真的吗？你肯帮忙了？解放军叔叔，谢谢你！谢谢你！”
江凡摆摆手：“不过那个教导主任，他有枪，枪里可能还有两颗子弹，这个很危险。不瞒你说，我是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所以我的行动，需要你从旁协助。”
“好的！没问题！你说让我做什么，解放军叔叔？”
“现在做不了什么，大晚上的，要行动也是明天。”江凡说道，“另外，别一口一个解放军叔叔，我还不到25岁，你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我说了我叫江凡，你可以叫我名字。”
“哦……”女孩弱弱地应了一句，也说出了自己的全名：“我、我叫谢雅馨。”
“嗯。”江凡嗯了一声表示记住了。
谢雅馨又道：“那、那我叫你江大哥吧？”
“随意。”江凡无所谓。他现在已经得到了需要的信息，就不跟对方多话了，恢复了自己不爱说话、不爱笑的本来面目。
谢雅馨十分敏锐，察觉到了江凡的冷淡，就站起身来，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等一下。”江凡却叫住她，夹起一片蘸好了酱料的烤肉：“你真不吃？”
谢雅馨立马摇头。
“你最好想清楚了。”江凡说着，“我告诉你：我的计划是明天一早潜伏到锅炉房后面的水井旁边埋伏，等教导主任出来取水时偷袭他。可是由于枪声，锅炉房附近现在聚集着一大批丧尸，可能有近百只，我根本无法靠近。所以我要你明天去引开那些丧尸，替我清理道路。如果你不吃东西，明天体力不足，跑不快，跑不远，很可能会被丧尸追上，葬身尸口。”
这段话说完，谢雅馨一听，顿时愣在当场：引开丧尸？那可是近百只丧尸啊！一个小型尸群啊！要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引开？这是让她去送死么？
“当然——”江凡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敢去，不想去，或者因为体力不支无法完成这项任务，那么我就只能等锅炉房附近的丧尸自然散开，然后再潜入。那样的话，可能要等两天、三天、四天，这段时间，你的同学能不能撑过去，我就不知道了。”
谢雅馨沉默。她答应协助江凡救出同学，可她没想到江凡给她的是这么一个危险的任务。要说不犹豫，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那些同学，她其实也并不熟。末日之前，他们只是同校，又不是同班，互相之间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末日之后才惺惺相惜，有了些感情。
可是这点儿感情，在生命危险面前，显得那么轻微，那么不够分量。如果真的要自己冒险引开近百只丧尸才能救出他们，谁也难免会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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