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娇愣了愣,仔细看了一会儿,还真在常晓燕身上看到大姐年轻时候的样子。
“小燕,真的是你?听大姐说,你嫁到外地了,这就是你的未婚夫吧!”
常大娇很是热情,停下自行车,来到常晓燕面前嘘寒问暖,顺带还问了叶凯几句话。
“小伙子,哪里人?”
叶凯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回答道:“阿姨你好,我是淮阳镇人!”
“别喊阿姨了,多见外,喊三姨!”常大娇笑着说了一句,又和常晓燕聊起了家长里短。
短暂的闲聊后,常晓燕看了看村子,直奔主题道:“三姨,村子里怎么了?今天为何如此热闹!”
“哎!这是还要从一个月说起,你爷爷去世了,你奶奶心情不好,为了让她老人家心情好转起来,家里人在寿宴当天,请来了在村镇间流动演出的戏班子。”说话间,带着常晓燕和叶凯,直奔村子里而去。
刚来到村子口,便看到村边的空地处,搭起了戏台子。
一群涂抹了浓妆,舞动着白色水袖的戏子们,正站在台上咿呀唱曲。
全村人在吃过寿宴,全部挤在戏台前,看起了热闹,这在农村算是很常见的事情。
靠近戏台前的地方,放着一把大藤椅,与人群隔离开一段距离,特意为她准备的座位。
常大娇来到老家人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话,对方招着手,让常晓燕和叶凯坐在旁边的藤椅上。
期间,一老一少聊了些家常,无非是常晓燕爸妈最近去哪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常晓燕回答的同时,看了一眼叶凯,示意他先寻找线索。
就这样,戏唱到了深夜十点,曲终人散场。
常晓燕奶奶,自然也姓常,名叫常翠云。
这个点了,常翠云还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家里人齐上阵,她又是摇头又是晃手,就是不肯走。
“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和小燕说一会话。”
家里人奇怪,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或者是到屋里再说,非要深夜时候呆在外面说。
俗话说的好,老小孩,老小孩,人活得太老了,这孩子的脾气也就大了。
见常翠云实在不肯离去,家里人也就放弃了哄劝,应她的要求,转身离开了。
“小燕,台上的戏好看吗?”
常晓燕第一次看戏,觉得新鲜,在城里,陪伴她成长的是电视机和电影院。
“还不错!!!”
“说好看,其实还差了一些,没有在河另一边的戏好看。”
常晓燕的小手被奶奶牵起,感受到她的皮肤冰凉吓人,说不出的诡异。
“这样吧!我带你去看在河边走走,那边常有好戏。如果你想看戏,就打个电话,让你的未婚夫也去看看,或许能看出点别的东西。如果不想看,这事就算了,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如果你们有心,就帮我这老太婆一把,反正,你爷爷走了,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意思。”
常翠云的表情变得凝重,常晓燕看见她的脸上,留下岁月痕迹的皱纹,越来越多。
这一刻,常晓燕能感受到,爷爷奶奶之间的爱情,却想不明白,父母为何离开这里,多年不归?
真的是因为,黑白常氏的血脉问题,还是因为,这其中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这样,一老一小,缓缓走出了村子,走到大约八百米外的小河边。
叶凯远远站在外围,没有走过去,他倒要看看,常晓燕奶奶身上有没有问题。
月光下,拖长了的两条影子,投在河岸边的滩地上。
一座简易的小桥,横在河面上,连接着河的两岸。
木桩钉入河床,深入淤泥中,铺上竹子,三层捆扎成桥面,踩在上面吱嘎的响。
奶奶牵着常晓燕的小手,走到了小桥的中间,停住了,没有朝对岸继续走。
河对岸,有灯光亮起,无数灯笼,高挂在搭建起来的戏台上。
这戏台看起来规模大,而且布景华丽,同之前搭建在村口空地上的小戏台比较,就是草棚和瓦房的差距。戏台上,一群穿着戏服的人影在晃动,男女都有,花面的脸上重抹着油彩,绘着一张张五颜六色的脸。
男生白粉底铺面,用黑和红色的油彩,精细的雕琢出剑眉星眸,一抹浓艳的朱唇。
女旦的脸上,清一色,白粉底铺面,黑和红色的油彩,精细的描绘出柳叶的弯眉,媚人的凤眼。
微启浓艳的朱唇,咿呀唱曲时,露出一线皓齿的边缘。
“嫁给你爷爷之前,我也是在一个流动在村镇间的戏班子里,边跑着龙套,边练着花旦的唱功。”
她翘起了小指,捏着一朵兰花状,跟着戏台上飘来的曲子,唱了一句戏文。
“刚进戏班子的那一年,我年纪很小,只有七八岁。”
常翠云把心中埋藏着秘密,以及许久没说的回忆,全都说给了常晓燕听。
“想唱好戏,要苦练很多年的功底,十五岁那年,我终于练成出师,正式登台开唱花旦。那一天,你爷爷就在戏台前看热闹,一眼相中了唱花旦的我,说媒,求亲,却被戏班主一口回绝。”
常晓燕仔细听着,慢慢的,融入了这个故事。
“不行,花费的心血,不能白废。”
“从七岁栽培到十五岁,刚能登台为戏班子争得收益,就想离开戏班子,出嫁做村妇?”
“你不把她唱足够十多年花旦的收益拿来,就休想我交出,当年她家送她来时签下的契约。”
“……”
常翠云的娘家生活不宽裕,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孩子送入戏班子受苦,只为挣来一点贴补家用的钱。
如今,虽满心欢喜,女儿能嫁入朴实的好人家,却实在无财力资助未来的女婿,为女儿赎取自由。
常晓燕的爷爷东借西凑,甚至想到变卖家里的一头耕牛,就算这样,凑起来的钱,距离戏班主狮子大开口的数字,还有一大截。就在常翠云以为婚事会就此作罢时,意料外的事发生了,戏班主放她离开了,坐着迎娶新娘的大红花轿子,她被抬进了新郎家。
洞房花烛夜,她与丈夫说私房话时,才知道戏班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原因。
很简单,因为一只金钗,古代贵族女子头上金首饰。
这根金钗有些不同,其上有只凤凰,栩栩如生。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凤凰双眼处,镶嵌了两枚红宝石,足有蚕豆大小。
这根金钗即使不去找古玩商,单是去找首饰商,估出来的价值也超过了戏班主狮子大开口的要价。
难怪对方会爽快交出,那张在十多年前,同常翠云娘家签下的一纸契约。
“现在我们都结婚了,你和我说实话,金钗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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