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谣在石高阳的胁迫下,大晚上的打开电脑共享他的桌面,被逼领着看了三个小时岑易在fa各大赛事里的表现视频。
她对游戏什么的没太大兴趣,倒是经常看林开允因为一些单机小游戏真情实感的大哭,所以一直觉得这玩意儿对心智不成熟的小孩来说毒害不浅。
听着耳边慷慨激昂的主播解说,以及石高阳打了鸡血的卖命应援声,纪初谣觉得耳膜有点痛。
眼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石高阳还是不准她关电脑:“谣姐,咱还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再陪我看一集!”
纪初谣按按太阳穴:“这话你已经说第几遍了,明明都是你早些时候看过的视频,腻不腻。”
“谣姐你太不懂电竞了,像这种高能集锦cut,我就算再翻出来看一百遍都不嫌多好吗。”
纪初谣敷衍地“嗯嗯”应了声,单手撑着下巴,随他在语音通话那边怎么闹腾,开始闭目养神。
好在没过十分钟,石高阳因为得意忘形,声音太响,把睡着的吴妈引了来。
纪初谣就这么免费收听了一段家庭大型直播暴打现场,最后以吴妈的一句“谣谣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家高阳给你添麻烦了,你快去睡吧”收场,得以解脱。
纪初谣第二天早上差点睡厥过去,没能起来。
手机上石高阳掐着六点整发来三条信息:“谣姐,你在学校一定好好照顾我们易神啊。”
“方便的话帮我要张签名呗,星星眼。”
“大汉撒娇卖萌jg”
纪初谣看着嫌脑壳疼,分分钟把人拉黑了,起身去浴室洗漱。
到了学校,诺顿中学礼拜六的课程安排的比较松散,早上两节物理,一节语文,一节化学,剩下到下午的课都是自习。
纪初谣斜眼看了看隔壁空荡荡的座位,心想石高阳大概没有追星的那个命,人岑易今天压根就请假没来。后来听班上男生课间闲聊,才知道他今天是因为参加几个俱乐部间组织的演习赛,拿奖金去了。
纪初谣一天下来困的厉害,但看到安泽课间代发下来的一叠又一叠周末作业,按每张试卷两个小时的时间计算,她明天需要不吃不睡一整天才能写完,所以自习课上也没敢偷懒,拣了自己稍微上手的物理卷,就开始挑拣着会写的题写。
下午放学纪母没工作来接她,先带她去纪父公司看了看,在办公室里等人下班,然后一起去餐厅吃饭。
晚上纪母在客厅追剧,正好是纪初谣暑期追过的那部,没太忍住,就跟着坐沙发上看了两集,当做白天努力学习的犒劳。
最后两人怀里各抱一只猫狗,边撸边看。
纪初谣比较安静,但有时纪母评论剧情评论到她的点子上,也会打开话阀多说两句。
最后两集电视下来,说的话比以往加起来都多,脸上也呈现出点大多十七岁女生都有的朝气表情。
纪父下楼倒咖啡时看到这画面有些好笑,因为家里的阿姨已经下班回家,于是自己动手给母女俩切了份水果拼盘,除去刀工看着糙了点,味道没差。接着自己也拿来电脑,转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办公。
到了十点半,纪母看纪初谣脸上已经全是困意,但握着遥控机,还想撑着眼皮往下看。
想了想,换了种说法道:“谣谣,妈妈有点困了,咱们今天先看到这里好不好?剩下的等明天再看。”
纪初谣只是小小地思考了会儿,点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补充一句道:“那你别偷偷往后看,等我明天作业写完了一起。”
纪母忍俊不禁,觉得自家女儿可爱得不得了,跟人保证着应下,让她上去洗漱,自己则去给她热牛奶。
纪初谣回房间后,习惯看了眼手机,石高阳微信不成,开始转战短信向她骚扰卖惨。
“谣姐,你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啊。”
“你们那儿用的习题册跟咱r城的版本一样不?周末作业太多,借抄抄。”
“截止帝都时间,纪初谣拉黑她忠诚的小狗腿已经过去十六个小时三十二分零七秒。猛男说他想要流眼泪。”
纪初谣摇头笑了笑,把手机扔回桌上进浴室,打算给人凑整,晾满二十四小时。
第二天早上。
纪初谣五点半的生物钟醒来,叫上一猫两狗,一起出去晨跑。
来福和顾德拜早间都很贪睡,这也是她第一次大早上拖家带口出去跑步,连拖带拔地跑了五分钟,两只狗子才勉强精神过来。
纪家的房子在燕京别墅群,小区里的别墅户型多样,绿化优美,沿人工湖跑上一圈,就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小区隔壁是套酒店式公寓楼,地盘很大,大幅蓝色的落地窗,在日出下泛着冷调的光。
因为附近居民多的缘故,外面的街道上开了很多家早餐店,只是六点出头的时间,还没到都市商业人士的起床点,稍显冷清。
纪初谣等下要回家吃早饭,不过一路跑得有点渴,打算到对街的“7-eleven”买瓶矿泉水。
牵着来福和顾德拜走过斑马线,格格在她屁股后面慵懒地迈着猫步。
红绿灯的指示灯闪烁了两下,由绿转红。
平整的人行道地砖上,清晨的风拂过,带来些许凉意,还伴着几声鸟鸣的清脆啼啭声。
岑易靠在便利店门旁的一根灯柱下,身体重心落在右肩,一只腿笔直撑着,另只微屈,正闭着眼,凭本能吸着豆浆续命。
他身上穿的还是俱乐部队服,白色olo衫,肩处松垮披着蓝白训练服外套。
稍显凌乱的碎发耷在额前,肤色冷白带光,就是眉眼透着几分颓懒,显得蔫蔫的。
看他这幅样子,应该是通宵刚打完比赛回来。
纪初谣拽住了来福、顾德拜向前走的步子,盯着人想道。
随着“吸溜”一声到底,豆浆空了,岑易睁眼,正好和纪初谣的视线对上。
岑易似乎并不意外会在这里遇见她,自然无比地抬手打了下招呼:“阿菜,早啊。”
有点疲惫的嗓音,低哑沉沉。
岑易拖着步子走出两步,从她身边路过,将手上的豆浆杯掷进垃圾桶,径直穿过斑马线走开。
外套的后摆随风微微上扬少许,漫不经心。
纪初谣回头望了望,看着岑易的身形越过三两车流,直到绕进隔壁公寓楼,隐去不见。
原来算是半个邻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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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易开了密码锁走进玄关,黎川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在琉璃台倒了杯水,道:“我爸妈今天都不在家,冰箱里有吃的,你饿了就自己稍微热点,我回去再睡会儿。”
岑易刚喝完一杯豆浆,困得要死,也没什么食欲,拖腔“嗯”了声,却是扭头进了客房。
黎川无语地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认命地绕进厨房帮人热粥。
岑易回到房间,将外套往椅背一扔,就躺床上蒙着枕头睡觉。
被家里赶出来后,他大多时间都睡在俱乐部宿舍,不过那种一米二的小窄床,经常能把他睡去半条命,所以偶尔也会来黎川家过渡一下,调养生息。
时间久了,他们家这间客房,也就单独给他腾了出来,存放了不少他的私人用品。
岑易睡了半个小时,被黎川叫出去吃早饭。
在床上保持挺尸的姿势一动不动瘫了两分钟,才揉着一把鸡窝头往外走。
黎川已经喝了大半碗,瞥他一眼:“昨晚又跑去干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岑易舀着勺子给粥散热:“拿了第一,队长请客庆祝。”
“奖金有多少。”
“不多,友谊赛,扣完税,队里几个人分分,够一个月生活费。”
黎川轻啧:“你也是骨头够硬,这样还敢跟家里刚下去。”
岑易笑:“谢谢夸奖。”
黎川:“……谁夸你了。”
岑易没脸没皮:“说我骨头硬,总比说我骨质疏松好。”
黎川懒得接他的话,岔开话题道:“吃完你就接着睡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我来你这儿是想吃顿好的,你就请我吃外卖?”
“那跟早上一样,继续喝粥。”
岑易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就不能跟叔叔多学几门菜,要传出去米其林大厨的儿子只会煮粥喝,也不怕人笑掉牙。”
黎川面不改色:“爱喝不喝。”
岑易将勺子扔到碗里,阔气道:“算了,别煮了,中午易神带你出去下馆子。”
黎川直击灵魂:“是么,那你是打算请我吃十块钱的关东煮,还是五块钱的馄饨?”
岑易一言难尽:“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个印象?”
黎川轻“呵”一声:“你还请我吃过别的?”,,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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