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到现在,黄老板都拿不定主意,他今天不得不请来自己多年的搭档,这个小自己很多岁的最小的小师妹,风韵犹存的葛秋梅来商议此事。
他们两人应该是萧大伯到省城来发展的时候第一波助手,他们曾经帮助萧大伯拼杀争夺了很多地盘,也曾经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萧大伯金盆洗手之后,他们也都带着巨额的财富各奔前程,时光流转,这些年他们洗干净了身上和手上的血迹,漂白了名字,成了北江市的企业家了,但狼总是狼,在合法外衣掩饰下,他们依然操作着各种非法的经营。
葛秋梅是个很普通的名字,大概是随便起的,她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杀手组织,被人培养成为顶尖出色的杀手,后来跟随了萧大伯,再后来脱离了那里,她自己也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原本的姓名,只是在很深的记忆里,似乎有人叫她小梅,她想,那就这个名字吧。
葛秋梅一边优雅的切割着盘中的一块牛排,一边沉静的说道。:“黄哥,有些问题,你是应该你自己去决断了,我只能帮你参谋一下,在这样的大事上,你比我看的清楚。”
黄老板皱了一下眉,是啊,看来自己是应该拿个主意出来,秋梅她更擅长执行,她身手不错,枪法如神,做事也能亲力亲为,从不质疑自己的提议,但问题在于葛秋梅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去思考计划的可行性和完美度。如果作为一个属下,这种个性堪称完美,但对于现在最为艰难的时刻,她要是表现的更完美一点多好啊。
但黄老板也很清楚,在这个芸芸众生的世界里,人本来就不可能是完人,自己也有缺陷,而此生能有秋梅这样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情意深厚的女人,实际上也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同样的,这次北江市的扫黑,带给秋梅的损失也很不小,她大部分地下钱庄都没端掉了,她那些精干,强悍的回收高利贷的打手队伍也几乎土崩瓦解了,应该说她更着急。
可是女人啊,总能很好的接受现实,她们的忍耐力会比男人大很多,所以看不出她有多么迫切的心情。
黄老板沉默着,看着葛秋梅,葛秋梅也知道,做的都是些黑暗的营生,生存在这里的人,都需要有一颗能在黑暗中燃烧的心脏,葛秋梅也知道,黄老板是能够适应这样的黑暗,并且一直做好了准备,让自己能够融入其中,似乎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渴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命是悬在天上,挂在枪口上的,怪不得谁。
但黄老板对自己的关心和宠溺,都是真的,她叹口气说:“我们就忍忍吧,这些年我们挣得钱也够用了,何必冒险和一个市委書記做对,这超出了我们过去所有行动的极限。”
黄老板摇摇头,放下了餐具,电上了一支烟,说:“你慢慢的吃,你说的应该是对的,但我还是无法放手,这并不是我的义气用事,你要知道,有时候我们的生意并不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还有手下那么多的弟兄要照顾,我们这同样已经是一份事业了。”
葛秋梅也放下了餐具,走到了黄老板的身后,撫~摸着他的肩头,说:“黄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怕,我怕最后事情闹大了会失去你。”
黄老板可以感觉到葛秋梅的气息,温热的吐息在自己的后颈窝里,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跳也变得不太正常起来,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多年前的顶的杀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呼吸、心跳、体温恒定。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谢谢你这些年都一直陪着我,我也会永远陪着你的,这点你尽可能的放心。”
“唉,我知道,我是劝不住你的,好吧,这个事情让我来帮你完成吧。”
黄老板抬手在肩头拍拍葛秋梅的手背,说:“不用,我能拿下,我就是想和你商议一声,也算是打个招呼,最近你们那面也小心一点,收敛一些,恐怕事成之后政府会展开大报复的。”
“嗯,这点我明白,那么我们就来说说细节吧?首先要有一个好的枪手,在一个,还要准确的知道他的行踪吧?”葛秋梅开始做更为具体的设想了。
“当然,这事情肯定会大费周折的,但是不是用抢?我还没有确定,如果消灭掉他,还不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也许可以换种其他的方式。”
葛秋梅理解黄老板的意思,这样更好,假如能做的更精细一点,比如做成一次意外失事,或许对大家,对黄老板来说更为安全。
“好吧,你仔细的考虑一下,至于我们需要的线人,我来办。”
“不,还是我来吧。”
“我来。”葛秋梅固执的说。
黄老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好吧,那就这样。”
他们已经吃完了饭,一起就离开了包间,到楼上的一个豪华套间去了,这一对多年的情人在走進了包间之后,彼此都有了浓浓的爱意,她们相互信任,也相互爱惜,从对方的身上获取温柔和纏绵也成了他们不可或缺的一种维系感情的纽带。
但他们两人却很从容,没有像那些年轻人偷情一样,匆匆忙忙的就進入实质,他们先是很浪漫的一起洗了澡,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才相偎着靠在床头,说着各自想说的话,互相撫摸着让情绪和气氛慢慢的升起。
对他们两人来说,爱情——肉体的爱——已在他们身上经过了。肉体的爱,使男子身体发生奇异的、微妙的、显然的变化。女子是更艳丽了,更微妙地圆满了,年轻时代的粗糙全消失了,葛秋梅脸上露出渴望的或胜利的情态。
黄老板变得是更沉静了,更深刻了,他们把性的看作一种感觉,一种交流,一种彼此的认可。
“你准备好了吗?”他温柔地说,然后把灯关上了。这一来,屋里黑暗了,完全黑暗了。
然后她觉着一只温柔的,不定的无限贪婪的手,触摸着她的身体,探索着她的脸,那只手温柔地,温柔地爱撫着她的脸,无限的温慰,无限的镇静,最后,她的颊上来了温柔的吻触。
葛秋梅有着一种什么温暖的、天真的、和蔼的东西,又奇特而骤然,这东西差不多使她的子宫不得不为他展开,他的和蔼却是奇异地使人觉得温慰的。他是一个热情的人,健全而热情的人。
在一种沉睡的状态中,一种梦幻的状态中,她静默地躺着。然后,她颤战起来。
在一种极乐的颤战中,所有的动作,都是他的,她再也无能为力了,直至他完毕后,在她的胸膛上轻轻地喘息着时,她才开始醒转过来。
但是她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他也是一动不动,但是他紧紧地搂着她,他躺在她的上面,用一种紧密的无疑的热力温暖着她。
“您快乐吗”他温柔地细声问道,好象她很近很近的。
“是的,很快乐。”她和蔼地说。
他叹息着,更紧地楼抱着她,然后放松了,重新静息下来。。。。。。
十一国庆节来到了,这是一个长假,季子强和江可蕊准备回一趟北京,看望一下乐世祥夫妇;两个老人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想看看小雨,所以季子强在安顿好一切工作之后,准备陪着江可蕊回趟北京,不过在此之前,因为季子强老爹和老妈也想回一趟柳林市,他们很怀念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乡,季子强因为太忙,就安排小刘带着两部车子,把他们送回了柳林市。
处理好了这一切,季子强没有参加十一预定的几个庆典活动,在一大早,他们一家三口就乘飞机直飞北京了。
江可蕊的妈妈带着车接上了季子强一家三口,今天是北京最好的秋天的典范,满街的叶子将落未落,把阳光斑驳的哪里都是。
季子强一路浏览着北京的街景,说真的,季子强从内心中还是向往北京这个城市的,他觉得,不必去丽江,也不必去郊区的山庄,更不必躲到欧洲去,北京的秋天已经是最好的去处,那故宫外的枫叶和钓鱼台边的银杏红红黄黄的满树满街,躲过汽车的尾气,也许可以闻到略微发酵的树叶和了泥土的味道。
季子强想,要是找个有阳光的地方看书是不是很奢侈,喝什么呢?秋天不宜喝酒:啤酒是夏天牛饮的,白酒是冬天暖手的,黄酒青涩的容易让人悲秋,红酒又繁文缛节的丢了闲散。要不就喝茶?
季子强这样想着,一路就回到了北京城里的那个小胡洞四合院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乐世祥今天也是刻意的留在家里没有出去,到了他这个级别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假期可言,但今天他还是推掉了许许多多的事务,专心的等在家里,等着自己女儿,孙子的回来,当然了,还有自己的女婿。
江可蕊几乎是扑進了乐世祥的怀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一家人难得相聚,见面之后,少不得一番感慨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