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景伤人泪纷纷(四二一章)
上便要面对萧寿臣,为了不浪费体力,行云和秦百程轻功赶路,而是快马而驰。出了平凉,一路向东,就算行云和秦百程这一路上行的甚快,等到了嵩山,也足足用去三天,那萧寿臣自然先是到了。
嵩山分太室少室,一条少林河由中而过,两山便从此泾渭分明。嵩山共有七十二峰,这太室和少室也是各得一半,正是鼎立而分,东西相望。
万剑宗旧址便在太室山上,二百年前正是与少室少林遥遥相望。
“想来当初第一代剑宗立派,便就有与少林争这武林第一的念头。”行云每每想及,心下便有此感想:“万剑宗三门,不论是那萧寿臣还是秦老,其实心下都有这念头,怕是只有郭老的生性淡薄些个。”
行云刚是想了到这里,便见山下不远,早有门人相候。
不过就算不用人接引,秦百程也认的路,这万剑宗旧地,他年轻之时可不只来过一次凭吊。
“旧地重回!我万剑宗这二百年来日夜所想,今日却是成了真!”秦百程望了这太室山,虽然前几日还是来过这一旁的少林,但此时的心情却是全然不同,一时竟是泪流满面!
行云知道此老对万剑宗之感情,此时真情流露,也是唏嘘不已。
轻车熟路,行云便随秦百程上得山去,一路见峰峦叠起,雄石险壑层出不穷,自是大片的美景满目。只是这无边美景中,不时地露出破败的寺院道观。极是明显。
自从二百年前万剑宗没,此消彼涨之下,少林自是名声更显,这少室山亦是力压太室,以至太室山上地寺院道观都香火不汲,纷纷破败荒芜。行云这一路上山,见的寺院道观不少,可俱是年久失修,青苔遍地,里面更是空无一人了。
“这些个落破房子,到是可供我宗中门众暂时遮风避雨啊。”行云指了那一处落破道观对秦百程言到。
万剑宗此上嵩山,足有六百人,只这住宿一项便成问题,这季节又是多雨,总不能到时满山去寻那山洞避雨。所以看了这许多的房子,行云到是放了下心。
秦百程在旁闻言。亦是点头称是。
行云二人轻功高超,一路而上,不消片刻便是到了半山之处,此时的万剑宗门人渐多,更有大量民夫肩挑手提的搬运货物,来往其间。
万剑宗要在最快时间里将门派建成。只靠他那六百高手是不可能的,虽然那些人论起速度力量要远强过普通地民夫匠人,可毕竟术有专攻,这建造方面却还要依靠山下请来的工匠们。
不过他们也非是什么都不行,比如砍树劈石,这些万剑宗的高手们就是得心应手,所以在这山上,材料却是最不缺的,而且供应十足。
行云此时便就见了十数剑罡级的高手在那不远处砍树,只见罡风凛冽之下。一棵棵要二人合围的大数纷纷倾倒,不等大树倒地。那些人随即跃了半空,再挥的几剑,将树枝劈去,不几刻,便只剩下树干,端的是快捷无比。
一旁民夫看的都直了眼睛,行云则是在旁笑到:“秦老,看来我们万剑宗就算什么都不做,只凭这砍柴一项,到也能维持生计了。”
秦百程还未来得及答话,便听一旁朗笑声起,萧寿臣由远处急步而来,口中笑到:“宗主说的当真有趣。”
以他之言,显然是听到了行云地说笑,此时走了前来,礼到:“寿臣这里太过忙碌,没能远迎宗主和秦老,还望宗主和秦老莫怪。”
就见萧寿臣仍是如往常一般的从容,半丝不妥都无,行云虽然心知这人有绝大有问题,可从表面上仍是看不出分毫地破绽来。
看着萧寿臣满面笑容,行云心下突然一阵发冷,大感威胁,再见他似无什么防备,不禁暗到:“我此时如果突施冷手,将他杀了,就算朝剑门下有不服者,凭我这宗主的身份,到时再将他对行君的恶行公布,应该有把握压的住态势。”
不过行云的心思方动,便见一人突然来到萧寿臣的身旁!
发红面!
那来人年纪在四五十岁许,尤为引人侧目地是他那有异常人的长相,赤发红面,竟似天生。
“这人我是见过!”
行云初到安乐谷,随在萧寿臣身旁的便有此人,虽然行云对萧寿臣的门下不熟,可此人的样貌太过怪异,行云见过一次便难忘记。
行云见那赤发人似是对自己大为警惕,虽然赤发人不会比自己的武功高了,但此时有了他在旁戒备,行云可就再无一击而中的把握了。
以萧寿臣的武功,行云只要一击未中,那萧寿臣要逃却是不难。再者,这山上几乎全是朝剑门下,一击失败便后患无穷!
行云想到这里,也只好暂且罢手,放弃了那诱人的念头,心到:“这人我在初进安乐谷时曾是见过,不过却不知他为何身份。”
见行云的目光全是停了在那赤发人身上,萧寿臣笑到:“这是火仙冉炎,乃是我朝剑门地护法之一。”
只见那赤发人一礼到:“太室紧临少林,为防少林偷袭,冉炎只好随护本门之长,职责所在,还望宗主见谅!”
行云与萧寿臣见了那许多次的面,从没见他带过什么护法同行,心到:“这冉炎当真是为了防备那少林地么?”
不过心下虽是如此想,行云的口中却是言到:“正该如此。”
只赞得一句,行云便是转口问萧寿臣到:“方才说起少林,近日江湖广传少林火起,竟是将本院焚了个一干二净,不知萧掌门可有什么消息?”
萧寿臣闻言摇头道:“那少林可把消息遮的紧了,寿臣也是不知内情,不过那把火烧的当真痛快!”言罢大笑,竟是当真欢跃道:“只是不知少林的伤亡如何?”
萧寿臣这一句话引的秦百程也是大笑了起来,二人竟是越笑越是响亮,欢畅已极。
“对那少林的仇恨,他们到是一般无二了。”行云看了,心下暗到。
萧寿臣笑了一阵,又恢复了那儒雅风姿,微笑到:“也不知当真如少林所说的,那值夜僧人失手所致起火,还是有人刻意为之,只要是少林被焚,我便心下欢喜,让宗主见笑了。”
不过话说到这里,萧寿臣的面却又是一肃到:“但这如果真是他人所为,那这其中的意思却是难测了,这一把火起,不知要有多少人猜了到我们的头上来了,莫非是那神秘势力所为?”
顿了顿,萧寿臣又是微笑到:“好在当时我们还离少林甚远,也算是有了证据。”
行云见萧寿臣半点都不似做假,要不是行君亲口告诉了自己实情,自己当日又是在那少林亲眼目睹,怕是此时都要怀疑自己是否错了。
三人当下再说笑谈了两句,身旁民夫已是将那些个树木分好,挑了往山上而去,萧寿臣见了笑到:“宗主怕是还未看过本宗旧地吧?不如随寿臣前去一观如何?”
言罢见行云点头,变即转身带路,往那峻极峰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