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行云不过是在浅睡,在这么混乱的地方,谁可以?所以转天早上,他身旁那老者和少年起身,行云听的一请二楚,那三个少年自然是被老者督促着到远处去练剑。
接着,人们一个个也醒了来,除了那些昨晚喝的一塌糊涂的外,其他人仍然保持着江湖人的习惯:那就是早起。
行云此时也不再睡了,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天刚蒙蒙亮,城门正在缓缓打开,行云并无什么去处,暗到:“武当自然不会连夜赶路,他们来的就算再快,也要差不多午后才到的了。”
想到这里,行云正不知道如何消磨时间,那边官道上人影闪过,行云望去,却是一群和尚匆匆赶来。
“梵净宗终是来了。”
突然得知那元竹大师的身份,行云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为他们担心。
梵净宗一到,周围的江湖人顾不得去吃些早点了,就见梵净宗入了城直进了铜仁帮中,那些人也都跟了去看个究竟,只是梵净宗进去后好半天没有出来,想是在里面商议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里面两派说些什么,可外面却仍然是议论开来。
“你说梵净宗此来为了什么?”
“主持公道啊,梵净宗向来慈悲为怀,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主持公道?那不知道。不过梵净宗他们不来也不行啊,位列九辅之一,掌管贵州,现在这里除了这么大地事,梵净宗能不出面吗?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行云一听,那人说的到也有些在理,“梵净宗不论如何,也是要出头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
众人正说间,焉以谢和元竹大师一同出了来,似有事要宣布。
见众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元竹大师到:“今日各位武林同道齐集于此,想来都是为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元竹大师双手合十。喧了声佛号到:“金刚门被灭实在是人间惨剧,我等武林正道绝不能置之不理,一定要将真凶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不过此事也绝不能仓促行事,此时唐门,娥眉两大派已经莅临于此,武当今日也会赶来,有如此多的名们正派在此,想来也会有个公正地答案。”
元竹大师这话说的很是自然,却也没有将真正的原因讲出来。武当找铜仁帮要人才是重点,不过这原因也是众所周知。用不着元竹大师非说的那么明了。
底下听的人们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只不过行云心下对元竹大师的身份有疑。这话听来就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了。
行云还未来地及细想,就听元竹大师又到:“梵净宗愧管贵州,自知声望实力均是不足,但是此事关系到金刚门满门二百多冤魂,以及铜仁帮的清白,所以贫僧也就勉力来做个主持。”
说到这里,元竹大师看了看焉以谢,焉以谢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开口到:“该说的。元绣大师都已经说了,以谢就不再多言,只是鄙帮地小,今日江湖朋友来的多了,铜仁帮内实是招待不下,所以还请大家移步城外,一起做个见证。”
很多的人都只是听说焉以谢的美丽,大部分人不过是认为那里面夸大的居多,男人怎么可能比女人还要漂亮?
可今天一看,一个个都看傻了眼,此时焉以谢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些人方才惊醒,再听说要他们一起做个见证,自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大老远来这里为的不就是开开眼界?铜仁帮既然这么够意思,而且还要自己做个见证,那自然是大声叫好了。这些人多是贵州本地的江湖人,自然从心中对武当来此问罪而反感,此时仗着人多,胆气也是壮了不少,当下一起簇拥着铜仁帮和梵净宗出了城,往城东那片临时搭起地棚子走去。
在城中的唐门与娥眉自然也有铜仁帮地人通知到了,只不过这两派不同于铜仁帮和梵净宗那样的地方门派,他们地江湖地位并不比武当低上多少,自然要自重身份了,只等到武当来了才会行动,而不会早一步去迎接武当。尤其武当这一手也是冲着他们而来,唐门和娥眉自然心中不快。
城东。
铜仁帮在此地的帮众全部出动,将那大棚子里整理了一遍,经过了一个晚上,又是那么多的江湖豪客,那里自然早就狼籍一片了,就连那些江湖人自己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忙了足有半个时辰,铜仁帮的帮众才将那边整理停当,顺便将宿醉未醒的人搭到一旁,再放了些座位在其中,这一切做完,众人便在一起等着那武当的到来。
而武当也没有让这些人久等,过不多时,官道上,远远的一队身着道袍的道人以及些许俗家子弟赶来,只见那边旗帜招展,上书武当两个大字,到是气势不凡。
众人看了,心到:“大派果然是大派,以后要是自己出门也能有个旗帜开路,那可是威风了。”
不过想归想,这些旗帜除了九大门派外,也就只有镖局能用了,而且样式也和九大门派地差太多,这些旗帜是用来亮明身份的,反过来就是,没有象样地身份,也就不配这旗帜了。
武当的那些人俱是步行,此时见到城外大批江湖人云集,足有千余,俱是一怔,脚步也缓了下来,眼神中自然也有了戒备的神色。
见武当来到了近前,焉以谢和元竹大师排众而出,自是要尽地主之谊。
行云见了,心下暗到:“这算是示威吗?不过看来效果到是不错。武当仗着他大派的身份来贵州要人,铜仁帮耍些手段示下威也并不为过。”
行云正想间,只见焉以谢当先笑到:“各位武当的道长远来辛苦了。”
武当门人都是没有想到焉以谢如此的美丽,与其他人初次见到焉以谢一样,俱是看直了眼。
只有那走在最前的武当道长没有太过惊讶,他那硬邦邦的脸上此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想是因为见焉以谢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来迎接自己,骨子里泛着一股浓浓的威胁感,而且焉以谢这样的男人女相,更令他不快。
不过焉以谢一旁还与梵净宗的掌宗,元竹大师在,他只有打了个问讯,硬硬的到:“贫道玄亨,因金刚门一事特来打扰。”
此人中气十足,虽然语气极是生硬,可却也没有用太大的声音,但是所说的话,这千余人也都听的清清楚楚,此时一报上名号,周围人便小声的议论开来:“原来是玄亨真人来了,看来这次武当的决心不小啊。”
“玄亨真人是谁?”看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答案。
“你竟然连玄亨真人都不知道?武当掌教是玄元真人,但是玄字辈中最厉害的,确实这个玄亨,据说他的剑魂青牛都已经快要化形了!”
行云闻言心下也是暗惊,心到:“武当竟然派来这么厉害的人,看来似乎是势在必得啊。”
玄亨真人报了名字后,也不去理会下面的嗡嗡声,便就那么停了住,不进不退的站在那里。
焉以谢早就想到了各种的情况,当下不以为意的笑到:“原来是玄亨真人驾到,久仰真人威名,神剑青牛,力逾万斤。今日一见,实是以谢地荣幸。”
这些不过是客套话,但说的也是事实,玄亨真人的武功确实当的上威名一说,尤其是他那神剑青牛,在武当里以刚猛而独树一帜。
世人皆知武当的太极剑法,其实武当如此大派,太极剑法不过是其中之一。其他剑法不下二十余种,太极剑法虽然奥妙无穷,却也不是人人都去修习,就比如这玄亨真人,便是修的刚猛一路。
焉以谢的客气话说完后,元竹大师自然也要来上两句。不过玄亨真人对元竹大师的称赞显然要受用上不少。
铜仁帮毕竟不比梵净宗地地位,玄亨真人可以不理焉以谢,却不能无视元竹大师,而且元竹大师的为人在江湖中有口皆碑,所以得到他的称赞要比焉以谢来的重的多,不过玄亨真人的身份更高,所以他地脸色到没什么变化。
行云在不远处看着那边的口不对心,暗到:“武当既然来了,自然有他们的考量,只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把握?尤其是那证人。他指认出了徐征生,可谁能保证他说的就是对的?武当就那么有把握?还是要来用强?”
想到这里。行云望向武当的人群,却是发现一人跟在队后。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武当中人,而且那人生的好是气派,年纪五十许,身资英伟,面方口直,好一副仪表堂堂,不过因为大众的目光都被玄亨真人和焉以谢他们吸引过去了。却是没有留意到他。
“那人是谁?”
就看那份气度也不会是一般人,而且行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武功绝对是魂级以上。此时不由得心下暗到:“那人如此气派武功,为什么站到了武当队伍的最后,他是什么人?”
可令行云失望地是,玄亨真人一点介绍那人的意思都没有。
焉以谢见元竹大师也与玄亨真人寒暄过了,当下直言到:“道长此来地目的,以谢很是清楚,不过请恕铜仁帮不能做到。
如果武当真地想要了解那时情况,可以在此地公开问询便是,一会唐门,娥眉两派也会到来,又有元竹大师主持,且有如此多的武林同道在场,以谢想,不论什么事都可问个光明正大了,道长以为呢?”
好个光明正大。
这字里行间其实是在说的什么,他玄亨真人自然明白的很。
而且武当既然已经领着人直奔铜仁帮而来,焉以谢也自然不会对他们太过客气,尤其是在这么多贵州本地人的面前更是不能落了面子。
周围的江湖人听了心中也是叫好,不过当着武当的面,却也不敢喊出来。
对于焉以谢所说的唐门、娥眉地到来,玄亨真人自然是早有准备,武当也不会莽撞行事,只是没有料到铜仁帮竟然可以聚集这么多江湖人,足有千余!而且焉以谢又在强调公开问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武当还真地是无法拒绝。
看了焉以谢一眼,玄亨真人心下终是暗生警惕,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随着一旁的元竹大师的指引,到了棚子里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唐门与娥眉的人也是到了,众人的目光自然是被这两大门派吸引了过去,可吸引行云目光的却是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人。
木真子。
木真子来了,青城也终于到了。
看到木真子只一人行来,行云心下很是难受,虽然他对木真子一点好感都欠奉,但是他毕竟代表了青城,看到木真子一人的孤单,与武当、唐门、娥眉的前呼后拥相比,实在是反差太大。
焉以谢与木真子曾经见过面,又因为青城是自己宗主的师门,所以虽然青城来的人最少,也受排挤,可得到焉以谢的礼遇却是最高,焉以谢先迎接的是木真子而非唐门或者娥眉。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那个穿青色道袍的分量也是之重,待见他坐在了青城的座位上才是恍然大悟。
木真子此时虽然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骄傲,也不落大派的威风,可他那一人的孤单,是焉以谢再多的礼遇也遮掩不住的,行云看在眼里,心下越怒,不由得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