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6终有突破(1 / 1)

梁健还是去了。先有家才有国。而且,如今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冲锋前线,只是去一趟,立马就回,也不会耽搁很长时间。

项瑾的病房,是胡小英帮忙安排的。阵痛的时候,梁母一时心慌急乱的,没跟项瑾商量,就给胡小英打了电话,当时胡小英有留电话号码给梁母,就是防备这个时刻。当时已经是凌晨了,胡小英很快就到了,然后接了项瑾就往医院赶,到了医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梁健到的时候,梁母陪着项瑾在房间里,项瑾刚痛过一阵,此时睡着了,霓裳缩在一旁的家属床上,也睡得正香。梁健看了一会,和梁母走了出来。

梁母认真地告诉梁健:“你去谢谢小英吧,要不是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来的路上,梁健就已经知道是胡小英送她们来的,倒也不惊讶。他环视了一圈,没见到胡小英,问梁母:“她人呢?”

“去医生办公室了,医生有事要交代,我又听不懂,还好有她在。”说着,梁母就瞪了梁健一眼。虽然她也明白,工作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生产是大事,梁母对梁健不能陪在项瑾身边还是有些不满意的。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所以只是瞪了一眼。

梁健清楚梁母心中的想法,他自己内心也觉得歉疚,但工作身不由己,现在项瑾已临产,宁州的医疗环境要比永州好很多,原本梁健也是打算让项瑾到宁州来生产的。只是,现在脱不开身,没办法陪伴身侧。

办公室内,胡小英坐在医生对面,正听医生在说些什么。梁健在门外看了一会,敲门进去。转头看到他,胡小英有些惊讶,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梁健说着,走过去跟医生自我介绍:“我是项瑾的丈夫。”

医生目光上下一打量,笑道:“你就是梁健啊!”

“许医生是我一个朋友。”胡小英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许医生笑:“经常听小英提起你。”

梁健心里有些诧异,看了一眼胡小英,她神情自然,没什么异样。坐下后,许医生又将项瑾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梁健认真听完后,又将自己不能时刻陪伴的情况提了,恳请许医生多照顾。许医生听了,笑着说:“你放心,照顾好每一个前来生产的孕妇是我的责任。何况,你还是小英的朋友呢。”

又客气了几句后,梁健和胡小英离开了办公室。两人沉默着,往病房走,可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那扇安全门后。空旷的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谢谢你。”梁健用了好久,才说出口这句话。

胡小英笑了一下,看着他,似水般温柔的目光背后,隐忍着许多东西:“我说过,我们之间用不着谢谢这两个字。”

梁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想说,对不起。这些本不该让她面对和承受。项瑾是他的妻子,怀着他的孩子,现在马上就要为他生下属于他们两的孩子,她心里该是怎样的难受。可他却残忍地让她来面对这些痛苦。可是,他说不出口。

胡小英总是能猜出他的想法,仿佛一个眼神,她就能看透他内心那千千万万条纠结复杂的情绪。

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嘴角轻轻一笑:“你马上又要做爸爸了,开心点。我没事。”

梁健不知道能说什么,心底里翻涌的,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涌动在他的胸腔里,不知该如何发泄,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压下,百爪挠心般的难受。

“傻瓜,还能这么近的看着你,我就已经知足了。我不奢求其他的,哪怕看着你一家幸福。”胡小英说着,眼眶就红了。她仰起头,偏过脑袋,不让梁健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她是已经知足,经过了那么多事,隔了这么长时间,她还能再拥有他,哪怕只是心的一部分,她也已经知足了,真的知足了。只是,知足不代表她不会羡慕,不会难受。项瑾为他孕育一个又一个孩子,她何尝不想。她也想做一个母亲,做一个他的孩子的母亲。可是,这是她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梁健想抱她,刚张开手,忽然楼下一层的安全通道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人还没看到,一连串的宁州本地口音的话语已经跑了进来。梁健和胡小英不敢再在那里多停留,免得凭生是非。

回到病房,胡小英没进去。梁健走进去,项瑾已经醒了,霓裳还在睡。看到他,项瑾笑了一下,说:“孩子等不了了,恐怕要提前出来了。”

梁健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安慰她:“没事,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安心待产就行。只是,我不能陪着你,对不起。”

“我理解。”项瑾回答,可眼底还是会有失落。

过了一会,她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梁健看了看时间,说:“再过十五分钟吧。对了,待会我打个电话给李妈妈,让她过来吧,我担心我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已经让妈妈给李妈妈打过电话了。她应该今天下午就会到。“项瑾说道。

“那就好。“

忽然,项瑾看向房门口,问:“小英姐呢?她已经走了吗?”

梁建心里微微一痛,说:“可能吧。”

“你回头好好谢谢她,要不是她,我和妈妈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项瑾看向他。梁健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怕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些痛苦,内疚,挣扎。

离开的时候,梁健在医院楼下,碰到了胡小英。她坐在花园旁边的长椅上,发呆。行人来往,她目光呆呆地看着脚前的地面,一动不动。

梁健看着她,心一下一下地,像是刀剜一般的疼。他能怎么做?这两个女人,注定有一个要辜负。他也想放开手,可是……

常说,人是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的。胡小英忽然就从那种神游地状态中醒了过来,转头看到了他。

“你要走了?“她走过来,他走过去。两人又站到了一起。

梁健点了点头。

“路上注意安全,不用太牵挂这里,我会照顾好她们的。”胡小英宽慰他。可梁健心里,却是无比的难受。

他何德何能,让两个女人这样对他。

他挣扎许久,开口:“其实你不用这样,这样对你太不公平。我不值得你这样。“

“值不值得是由我说了算的,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我没有觉得不公平,相反我觉得很公平,项瑾比我更有资格拥有你,而我,或许这就是我该有的报应吧。“胡小英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痛苦。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得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再也不让她受一丝伤害,或者痛苦。可是,人来人往的人流,那些世俗的目光,前程的牵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他们放不开,抛不下的,所以,注定不可能。

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了当初,如果当初胡小英没有拒绝他的求婚,如今他们会是怎样?

只可惜,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没有如果的。

还没到永州,梁健就接到了王世根的电话,急躁躁地,问他现在在哪。梁健说:“宁州回来的告诉上,应该快了。“

“你去宁州了?”王世根惊讶了一下。

“我妻子要生了,我不放心,回去看了一下。”梁健解释了一句。王世根一听,刚才的急躁语气收了起来,忙恭喜了一声,然后又说:“狗子已经带回来了,东西也拿到了,我看过了,证据十分充分,足以证明,谷清源是被冤枉的,但是有一点,是你我都没想到的。”

梁健一愣,忙问:“是什么?”

“让毕望陷害谷清源的,不是钱江柳,也不是赵全德,更不是老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至少证据中是这样的。”王世根说到。

梁健怔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有些事又讲不通了,比如:“如果跟他们三个人都没关系的话,为什么老黑他要这么紧张狗子手里的这东西。他完全没必要啊!”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谷清源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这些东西必须要成为新证据被呈上去,否则谷清源这黑锅是背定了,总不能让老院长再在庭上晕一次吧!”王世根说到最后,笑了。梁健也笑了,他当时也只是让老院长想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老院长竟来了这么一招,这就跟小时候想逃课说自己感冒了一样。不过,管用就好。伟大的平同志不是说了么,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这一笑,梁健心里那些郁结的情绪也散了不少。他问王世根:“对了,那个让毕望陷害谷清源的人,是谁?”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企业是外省的一个中型企业,注册资金是五千万,但我网上查过数据,他那个企业总资产都未必超过五千万。我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企业老总为什么会要对永成钢业下手,就算永成钢业因此而撑不下去,也绝对不是他能吃得下的。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这是谁都懂的道理。“王世根说到。

“他吃不下,不代表他背后的人吃不下。很明显,这个老总就是个背锅的。这说明,策划这件事的人心思很缜密,他当时就想到了如果没成功,会怎么样!”梁健说着,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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