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云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最紧要的关头会奋不顾身的,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挡下黑衣人射来的那支羽箭。
或许是出于对英雄的崇敬,也或许真的是为了侗区百姓,能够平安详和的过渡。
因为,只有郑长生才能够给侗区百姓带来和平,他要是死掉了,那一切都完蛋了。
三个人的战力就已经这么大了,如果大明皇帝陛下的雷霆之怒,发到他们侗民的头上。
调集大军前来征伐,侗区会不会鸡犬不留,这个很难说。
但是侗区将经历一场无边的浩劫,这是肯定的。
所以郑长生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尤其是郑长生可是收到阿爹的邀约前来和谈的。
在前往侗区跟自己阿爹和谈的路上,出了问题,格家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格云朵虽然有点天真有点幼稚,但是从小也是在家族为上的理念熏陶下长大的。
一切为了家族利益,一切为了侗民的福祉,这是刻到骨子里的东西。
再加上对于英雄的崇拜,所以,她义无反顾的替郑长生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她只感觉到脑子晕乎乎的,胸口被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撞的生疼生疼的。
血,蓝烟翠的衫子上,一片血渍越染越大,好累啊!
好像睡一觉,眼皮越来越懒,懒的都不想睁开了,闭上眼好好的睡一觉吧。
恍惚朦胧中,他感觉耳边有人在很大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可是那声音又好像是在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具体的声音是什么,她却无法分辨的出来。
就这样,忽远忽近。
那个声音一会儿很有穿透力,一会儿又模糊不清的。
很是让人捉急啊!
脑海中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抓扯她胸前的衣襟。
并且很大力的,一把撕了开来。
用丝巾缠绕着的胸前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好凉爽哦!
感觉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自从发育以来,她就用丝巾把胸部给包裹缠绕了起来。
这是侗民的传统,未婚的女子是不能不用裹胸布的。
也只有结婚的那天才可以放开自己的束缚。
可是自己还没有结婚呢,怎么能够放开呢?
结婚嫁人对侗家女子来说是很庄严神圣的。
侗家女子有自己选择配偶的权利,可是自己的裹胸布都放开了,另一半是谁呢?
一张很模糊的脸,出现在格云朵的脑海里。
她很想看清楚这张脸是谁。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楚。
真的太让人着急了!
急的她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堂兄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边:“郑伯爷,我家小妹朵朵的伤势怎么样,还能救的过吗?”
郑长生?!额,忽然脑海中的那个模糊不清的虚幻的脸,实体化了,一点一点变得清晰了起来,就是郑长生……
郑长生都被眼前,格云朵的伤势震惊到了!
装土豆的那辆马车被清理了出来,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这是郑长生临时准备的手术室。
急救包是随身携带的,这是郑长生出门之前必不可少的东西。
一旦遇到不测,里面的消炎神药青霉素和手术器械,消毒用品等等,一应俱全,这就能救命。
不过他没用上,到是给格云朵用上了?
三棱透甲锥的箭头,真的要是用强弓硬弩发射出去的话,一般寻常的金属铠甲都能穿透,就不用说格云朵这肉体凡胎了。
不过唯一的幸运之处是,这支羽箭不是用硬弓发射出来的。
否则的话,就算是格云朵胸前有装饰裹胸布的金属挂件的阻挡,也是要被射透的。
现在的情况是,羽箭的劲道并不是那么的强大,还有阻挡了一下。
箭头并未全部莫入胸腔。
不过饶是这样,也够棘手的了。
起出箭头,消毒,缝合在用上青霉素。
做完这一切,就要看老天爷收不收格云朵这丫头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就要看格云朵的运气了。
运气好,天不收,否则,神仙也难在挽留!
郑长生给格云朵做了手术,擦了一把手上的血迹。
他很想用丝巾重新给格云朵把胸裹好,可是费了半天劲,也没有完成这个既定目标。
这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可还真的是有料。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裹好的,反正他是没本事给格云朵复原了。
算球吧,哥们连你的命都救了,想必就算是醒过来也不应该找自己麻烦的。
还有万一要是醒不过来,就更不用操心这事儿了。
收拾整理好,替格云朵穿好衫子,郑长生才长舒一口气,走下了马车。
格云豹一脸紧张的问:“怎么样了?”
额,郑长生心里也是没有底啊!
“我尽力了!一切就看天意了!”
“哦!”
格云豹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郑伯爷,谢谢你的出手。
我要尽快把云朵妹妹送回家!我要很大伯说明情况。
这些人虽然死了,可是能够拦路刺杀,要说是背后没有人指示,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还有,这些人明明就是冲着您去的,如果不是朵朵,恐怕现在躺下的就是您了。
这么一推算的话,不想让您跟我们格家和谈的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让大伯做主的好!”
郑长生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很明显,他的判断跟郑长生所想是一样的。
目标的矛头直接指向阿旺家族。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如果干掉郑长生,也只有他们家族的获益是最大的。
看来事情变复杂了啊!
郑长生想起来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争斗。
这侗区十八寨看似表面上融为一体,实则内部也是风雨不断啊。
不过单从国家利益上来说,一个内部勾心斗角的民族,总比铁板一块的民族要好对付的多了。
郑长生无论再怎么对格云朵的救命之恩感激,可是一旦考虑问题,还是从本民族利益去考虑的。
这源于侗区的重要的地理位置。
乱民在吴冕的领导下,已经渐渐的成了气候,而且弥勒教的活动范围又很好的跟侗区重合起来,还有盘踞在云南的蒙古人的残余势力,无一不是跟侗区有着交集。
如果单凭着个人情感去考虑问题,那就是置大局与不顾了!
他不得不这么想,不过心里真的很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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