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措乐开了花,当即愉快地吃下了一筷子青菜。
搞清楚某些事情,当然要从独处入手!
这次旅游的地点是国内某沿海城市。时措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激动到在床上来回翻滚。原因就是,他长这么大还没去过海边。自从父亲再婚,他默认般地告别了一切家庭活动,时对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去过的地方都比他多。这也就导致,在飞机上时措屁股还没坐热呢,已经闭眼睡着了。
临近飞机降落,时措才悠悠转醒。他揉着眼睛往身旁的座位上一看,徐了竟然也没撑住睡着了。时措内心狂喜,恨不得掏出手机对着此时的徐了拍上个几十张照片日后当作把柄,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他收起脖子上的u型枕,却还是忍不住往边上瞥上几眼。徐了双眼微阖,即便是睡着了,身子也坐得笔直。时措无端地心头一痒,他的手指一松,故意将手上的手机丢到了地上。机舱内的地毯像是吸音材质,可还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手机在地上弹了弹,时措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徐了。对方的眼睛一颤,随即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原因,那双眸子沉极了,徐了整个人就像一头苏醒的雄狮,时措被扫了一眼,连带着身上的u型枕一块落了地。他笑嘻嘻地朝徐了打着哈哈,立马弯下腰捡起了自己掉落的东西。
下了飞机,大家连忙赶去定好的酒店。时措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屁颠屁颠跟在徐了身后找着房间。他的行李挺沉,反观徐了就拎了个小型拉杆箱,极为轻便。这巨大的反差使时措内心颇感不快,他小声念叨着,到时候缺了什么东西他才不借呢。
眼看同事们都在同一个楼层出了电梯,唯独他和徐了还得往上几层。时措纳了闷,忍不住在电梯里就开始嚷嚷:“徐了你把我带哪儿去啊?怎么和大家不一样啊?”徐了不吭声,拉着箱子便往前走,时措只能气喘吁吁地跟上。
楼上几层似乎连走廊都比楼下高级,光这个地毯的触感就柔软不少。徐了掏出房卡刷开了门,时措跟着进去。灯一开,窗帘一拉,他的下巴都快被惊掉了。合着徐了怎么搞了间豪华海景房?从落地窗往下望,整片海滩一览无余。
“……你为什么还能搞特殊?”
“……标间没了,人家补偿我的,给我升了个房型。”
徐了将行李搁在一旁补充道:“来海边要个海景房不也是正常的事情么。”
“……所以这就是你订大床房的理由?”时措气喘吁吁地坐下,指着房间里唯一一张床反问道。
“那么请问,我睡哪儿?”
徐了已经开箱拿东西了,他将充电器搁在床头柜上,冷淡道:“你不睡床,地板,沙发,都可以。”时措险些被气得两眼发黑晕倒。
总之当天下午没有很满的行程,大家甚至还可以快乐地去海里游个泳什么的。两个人换好衣服,时措都忍不住想下楼了,可徐了还在房间里磨蹭。
时措甩着手里的泳镜,嚷嚷道:“徐大律师,你游个泳怎么还能这么磨叽?”徐了冷漠地看了时措一眼,继续细致地往身上抹着防晒。时措被眼前这幅画面吓得直摇头,如果将眼前这个画面定格,时措一定会在画面的某个角落提上几个字:精致的中年老gay。
徐了随手拿了件外套,路过站在门口的时措,他俯下`身子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再黑点,当初我肯定不会和你上床。”语罢,徐了依旧不急不慢地往前迈着步子。
站着的时措却被这明显是玩笑的话唬住了,他先是抬起胳膊看看自己的肤色,随后小步退回室内,默默拿起徐了的防晒霜往身上擦。时措一边骂着徐了,一边还是不争气地将身子抹了个遍。
他抹完便匆匆忙忙下了楼,海滩上的人一点也不少。时措四处望了望,很快便瞧见了自己公司的那群人,时措迈开步子朝前奔去。
几个小姑娘捂得挺严实,缩在太阳伞下不肯出去。时措弯腰探头,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其中一个往前一指:“喏,徐主管几个在游泳呢……”时措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往前望去,果不其然,远处海里确实有人摆动胳膊在游呢。时措蹲在伞边,跟着几个小姑娘出神地往前望着。
啧啧啧,徐了游泳都能甩闲杂人等几条大街,那姿势真不是盖的。他没看多久,那群人便齐刷刷地上了岸。
徐了没带泳帽,上岸的时候狠狠捋了捋头发。这动作引得身旁几个小姑娘偷偷尖叫了几声,时措嘴上不言语,但此时的徐了较之平时西装革履的模样更平添了几分野性。最要命的是,那身材真的没话说。
蹲久了,时措索性坐到了地上。他捋了捋略微有些汗湿的头发,这么一算,他确实还没见过徐了的裸`体。之前还是炮友的时候,总是他被徐了剥个干净,可徐了连衬衫都不见得脱。再之后,徐了成了他的主人,那更别提了,徐了穿得更多了,他依旧还是一丝`不挂。时措贪婪地将徐了看了个光,内心觉得窃喜之余,更是横生出一种醋意。快穿上衣服吧!徐了!都被别人看光了!时措无奈地拧开一瓶水往嘴巴里灌。
闹了一下午,大家挺融洽地一起乐呵呵地吃了一顿晚饭。席间不知是谁提了意见,说明天早起去海边看日出。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尤其是徐了,简直就是该项决议的忠实拥护者。时措嘴上喊着答应,心里却想:我看你们明天早上谁起得来。
酒足饭饱之后,又有人提议来搞些饭后娱乐,时措两眼发光,桌游啊纸牌啊麻将啊,他哪项不在行。徐了抖了抖外套,准备离开,这些娱乐活动都是小年轻的爱好,他没这个兴趣跟着凑热闹。谁成想,时措竟然带头起哄,将他留下来说是打一盘什么……“狼人杀”?徐了勉为其难地入了座,一旁的时措暗自窃喜。
讲解完规则之后,大家围桌坐好,默默开始翻看自己的牌。时措翻开自己的牌,他一看是狼!无数种套路在脑内浮现出来,这把不教教徐了做人,怎么对得起他他手里这个角色。
上帝发了指令,大家闭眼。徐了闭眼靠在椅子上,只听得边上传来窃窃私语声,尤其是时措的声音格外明晰,他暗骂这小子蠢货。
“女巫你现在手里有两瓶药,一瓶毒药,你要毒吗?”徐了睁眼,二话不说指了指边上的时措。
“好,天亮了。昨天晚上双死,死亡的玩家是……”时措一听,魂都快吓没了,他和狼队友商量玩自刀骗解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女巫毒死了。他难掩脸上惊愕的表情,时措当即往徐了那个方向望去。对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写满了嘲讽……最后当然是狼人阵营输,徐了暗想这游戏弱智,说什么也不肯再来了。
时措大骂徐了阴险,二话不说拆了扑克开始斗地主……总之大家闹到很晚,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时措推开`房门,徐了早就睡了,他飞快地洗漱最后躺倒了床上。
“你明天还要去看日出吗?”耳边传来徐了低沉的声音,时措意识模糊,一只脚都踏进了梦乡,他敷衍地回答道:“……去去去,看看看……别吵我,我要睡觉……”尾音渐轻,很快徐了便听到了时措沉稳的呼吸,他笑了笑,阖眼睡了。
第二天一早,徐了自然而然地醒了,他推了推身边睡得格外沉的时措:“醒醒,再不走就看不到日出了。”
时措的眼睛尚未睁开,他将被子盖过头,迷迷糊糊地回道:“……谁说要去……看日出了……别吵我……要睡觉……”
徐了不吭声,自顾自洗漱着。等他踏出洗手间,时措依然在昏睡。徐了见状,迈步向前将时措身上的被子掀开。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时措双眼发疼,他捂着眼睛整个人在大床上翻滚。时措滚累了索性四肢摊开继续在大床上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