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重要的是,若是表现好了被摄政王亲口嘉奖,那以后的路不就敞亮了么?
而作为军中主帅的裴镇山是一直黑着脸,他恨不得抄起打狗棍将这欺负女儿的杂碎给撵出去,但无奈蔺伯苏有圣旨傍身,他若是赶人那就是抗旨不尊,撤职事小,牵连家中事大。
他能做的就是让这杂碎离自家女儿远一点。
但身为主帅,他又没这闲功夫一直将人盯着,他前脚一离开,蔺伯苏就摸去找裴珠月了,就像只苍蝇,没人拦着就去黏桌上的饭食去了,他气得胡子发颤也没有用。
裴珠月在营帐内躺了七日,蔺伯苏就来送了七日的鸡汤,哪怕裴珠月一口都不吃,甚至懒得搭理他,他也是风里雨里一日不落下。
裴珠月也是服了他这股劲,忍不住问道:“王爷您很闲吗,整日在军营里晃悠。”
“本王是奉旨办事,在军营里不叫晃悠,叫巡查。”蔺伯苏一本正经地指正道。
裴珠月嗤笑:“巡查?每日在我营帐巡查两个时辰您在巡查什么?皇上知道您这么玩忽职守吗?”
蔺伯苏再次指正:“在你的营帐不叫巡查,是代皇上探视伤兵。”
裴珠月:“探视我一个伤兵用两个时辰?”
蔺伯苏:“皇恩浩荡。”
裴珠月感觉愈合的伤口就要被蔺伯苏给气裂开了,倘若蔺伯苏像他们刚和离时那样出言无状行止伤人,她还能以恶制恶将人骂一顿,打一顿。
而他现在总是用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说出扯淡却又符合逻辑的答案让她无处发火。
裴珠月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怒气,讽刺道:“以前没发现王爷是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蔺伯苏顿了一下,眼睛落在裴珠月眉眼上许久,说道:“本王也没想到自己能是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裴珠月语塞,两人对视了几息,蔺伯苏朝营帐外看了一眼,道:“时间差不多了,本王先走了。”
裴珠月看着蔺伯苏的背影,眉头慢慢收紧,视线最后落在桌上的鸡汤上,她低喃道:“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思索之际,营帐外传来了裴镇山中气十足的声音:“月儿,那厮可曾趁为父不在时来过?”呼吸听起来有几分急促,应当是办完事就跑过来的。
那厮自然指的是蔺伯苏。
裴珠月心中疑惑,蔺伯苏都是算好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前脚走,父亲后脚来了。
为了让老父亲不气着身子,裴珠月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爹,没有。”
“那就好。”说罢,裴镇山便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有神仙散在,裴珠月在第九天就能大幅动作了,她抓紧时间练剑,好在有底子在,虽几天不动倒也没有生疏。
打那天过后蔺伯苏就没再出现,裴珠月正暗喜猜测蔺伯苏是不是回京都去了,而到了比武那日蔺伯苏却又突然出现了,依旧是拿着那道没有轴杆的圣旨。
裴镇山气得咬牙切齿,敢怒却又不敢言。
蔺伯苏毫不自觉地坐上了裁判长的位置,说道:“既然是镇西军和镇北军的比武,本王觉得得请两军以外的人当这个裁判长,以示公正,裴将军觉得呢?”
第46章转变
裴镇山额角抽动了一下,两军之外能坐上裁判长位置的人在镇西军驻守的井州城除了蔺伯苏还能找出第二个?
裴镇山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还请王爷主持大局。”
虽说不会质疑裴将军评判不公,但由两军之外的人主持总归是好的。镇北军的将士交头接耳,觉得这想法好,完全没发现他们的少将军脸都黑了。
赫连熙看到蔺伯苏的视线总是有意的无意的往裴珠月那儿跑,灼热的像是要将人吞食入腹。
裴珠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把裴旭日往右边拉了一下挡视线。
裴旭日差点没站稳摔倒,转头问道:“你想谋害亲哥啊。”
裴珠月抬眼好声好气地说道:“太阳太大,哥哥就用伟岸的身躯帮我挡一下。”
这话对裴旭日来说可谓相当受用,他插起腰将裴珠月挡得严丝合缝。
蔺伯苏哼笑了一下,收回视线与众人道:“本王听闻此次比武,西北两军凡夺魁者可升任千夫长,二三名可升任百夫长,若原就居于本职则官升一阶,今日本王既然担任裁判长便添个彩头,积分前三者,每人赏白银千两,若能进前三十,每人赏白银百两,大家看如何?”
“好!”众人欢呼雀跃,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直呼王爷万岁。
原本这比武只有积分前三有奖赏,想都不用想这三个名额里定然有裴少将军以及赫连少将军,还有一个名额想要争夺是难上加难。
两军比武的最终结果又是取各自军营个人积分前五十的分数之和,这就导致实力稍微差些的人缺少了些斗志,也不是说他们没有军营荣誉感,因为前面有厉害的人顶着,他们的付出似乎有点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