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回来,五皇子身后的那人是谁,竟能把那么一大座矿山以那么低的价钱卖给五皇子,铁矿放哪个地方不是朝廷管着的,这么大一座就不怕被发现了?”
“你管他是谁的,只要知道现在这些矿都是我们西丘国的就好了。”
有人私卖矿藏给西丘国!?
裴珠月大惊,起身准备去报官,却意外踩断了脚下的断枝发出“咔嚓”一个声响,那几人很快警觉,拔出刀对向了裴珠月躲藏的假山林,呵道:“谁在那,出来!”
裴珠月见躲不住就准备出去和他们打,擒住他们再送去官府。
然而刚抬脚,口鼻就被人捂住了,耳边响起一声猫叫,音色意外的耳熟——是蔺伯苏。
他怎么在这?
那些人听到猫叫,也没多想,啐了口痰道:“哪来发情的野猫,给老子滚远点。”
裴珠月朝蔺伯苏挤了挤眼,示意他把手拿开,张了张嘴无声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就在这时,花园里传来一阵响动,转眼间这几个西丘国人就被突然跳出来的黑衣人割喉瘫倒在了地上,裴珠月他们根本反应不及。
而黑衣人杀完人后就撤走了。
裴珠月准备去追却被蔺伯苏抓住了手。
“你松手,他们要跑了!”裴珠月焦急道。
蔺伯苏神色在在:“没事,有暗卫在,他们跑不了。”手依旧牵着裴珠月。
裴珠月用力扒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抬头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
蔺伯苏言简意赅地说道:“高阳国内有人走私矿藏,本王恰好查到这儿,倒是你,”他抬手撕下了裴珠月嘴唇上的假胡子,继续问:“怎么会在这?”
“与你何干?天色不早了我回军营了。”
裴珠月没好气道,转过身有点心虚。
无论蔺伯苏是谁,总归是个认识的人,在这花街柳巷遇见总觉得有些丢脸。
蔺伯苏抓住了裴珠月的手臂,裴珠月回头看了他一眼,问:“王爷还有什么事?”
蔺伯苏嘴唇微动,但没有说出口。
裴珠月不耐烦道:“没事的话还请王爷放手。”
“听闻你从军了,在军营里可还习惯?”
裴珠月转过了身,抽出了手,嘴角勾起一抹笑,讥讽道:“习惯,舒坦的很,至少没人设计害我,或者,就算有人找我不快,我还能找着个人报复回去。没其他事了吧,王爷要不一次性问完?”
蔺伯苏眉头微蹙,眼中是苦涩,他问:“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裴珠月怔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好啊,你去将那个给我下避孕药的人绑到我面前,我就考虑一下。”
蔺伯苏何许人也,有通天的本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裴珠月不信他还没将人找到,既然找到了蔺伯苏却还对其没处罚,这样的人在高阳屈指可数。
蔺伯苏眼神微黯,和裴珠月道:“你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将人绑去你面前的。”
“好,我等你,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将人绑来。”裴珠月说完就走了,这一次,蔺伯苏没再拦着。
*
这次的比武凡二十五岁以下的人都能参加,军营的选拔比试也是按照这个年龄范畴,因此上至将军,下至普通士兵,只要年龄符合都能参加。
张应是的那个表哥张岳来今年刚好是二十五岁,也参加了比试。
负重项目之后,裴珠月累得虚脱,感觉身子都被压弯了三寸。
在一旁歇息恢复体力的时候,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光。
裴珠月以为对方是无意的,她没力气抬头,说了句:“你挡着我视线了,麻烦让让。”
面前那双脚非但没有退,还走近了一步。
张岳来低头看着裴珠月,眼中含着浓浓恨意,他问:“就是你害死了我表弟吧。”
他和表弟从小一起长大,现如今又一起从军,比亲兄弟还亲,没想到早上还好好的人,到了晚上就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裴珠月知道这人大概就是张应是的表哥张岳来了,她站起了身,目光无畏,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应是在擂台结束时对我狠下杀手,触犯军纪,他的死是罪有应得。”
张岳来情绪激动地抓住了裴珠月的肩膀,狠厉地说道:“没有什么罪有应得,就是你害死他的,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喂!你干什么呢!”赵福生看到这边高声喊道,连忙跑了过来。
张岳来指了指裴珠月道:“你明天小心点,擂台失手杀死个人并不奇怪。”
裴珠月面上波澜不惊,冷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赵福生跑过来瞥了眼张岳来的背影,问裴珠月:“他是不是找你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