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阳偷偷注视着林云的侧脸,十六七岁的女孩成长起来很快,白皙的皮肤配上端正的五官,越来越好看了。
难怪最近总是听到班里那几个男生又在讨论九班的林云,严景阳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想。
严景阳紧了紧手,强忍住把林云碎发撩到一边的冲动,轻咳了声,“听说8班的孟洋在追求你?”
严景阳克制着自己用温和的语气问道,事实上他听说的时候当晚就彻夜未眠。辗转反侧下又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又怕好不容易和林云建立起来的关系因为自己的冲动毁之一旦。
今天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才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林父林母今天回小镇上收房租去了。林云在柜台上帮小店里算年账,店里的账单有些乱,林云正有些心乱,听到这问题一脸莫名地抬头,回到,“什么?”
严景阳听到林云的反问,心里便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确认一下,“年级里都在说八班的孟洋在追求你啊,假的吗?”
“当然是假的啊,没有的事。”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荷尔蒙乱窜的时候,又对禁忌的东西充满好奇,枯燥的书本当然无法满足活跃的心思,年级里时常传出一些离奇的谣言,林云也知道自己时常是一些人的谈资,她从不放在心上。
“假的就好,你知道我们还是高中生,还是学业为重,没有必要过早涉及一些东西。”严景阳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林云抬起头来,看着严景阳像看着怪物,真没想到这辈子的严景阳这么古板且话多。
严景阳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怪异又缺陷多。他只是怕突然表白吓走了林云,更何况他还有前世的污点,只得陪在林云身边慢慢耗着,但就怕有人捷足先登。
一想到这种情况,严景阳额头的青筋都显现了出来。
呼了一口气,抒发掉心中的憋闷,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严景阳想。
而一旁的林云还在埋头整理账册。
第22章
程瑞拍门的时候,隔壁邻居忍无可忍地开门,“小伙子,这户人家几个礼拜了没见人出来!,你这都敲了一个小时门了,也没人出来,还是快回去吧。”
程瑞揉了拍门拍地通红的手背,略带歉意地隔壁阿婆笑了笑。
“这户一直没人出来吗?我朋友住在这里,好几个礼拜没见人了?”程瑞指着这门问道,门上还留着一些灰尘。
“早没人住了吧,以前倒是住了一对年轻人,小姑娘每天早出晚归的,男的也不是天天来,但最近是真的没见人,一面都没见着。也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搬走了。”
程瑞哑然,不好说这户的小姑娘出了意外,也不是搬走了。一时间竟也有些怅然若失,明明他和林云交集不多。
叹了口气,“阿姨,我再敲敲,一会儿就好,我朋友不见了几个礼拜,其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实在是对不住。”
隔壁阿婆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就不再管进门去了。
程瑞不抱希望地继续拍门,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公司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严景阳决策,他作为朋友也担心严景阳的安危,他一想到严景阳听到那个消息时的神情就觉得不安。
可别出什么事了才好,程瑞想到这又用力拍了拍门。
没想到,门开了。
程瑞原以为会看到邋遢落拓的严景阳,没想到严景阳穿着白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颗,脸上胡子也刮地干干净净,除了黑眼圈和略长的头发,还真看不出这是消失了几个礼拜的人。
“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找了你多久?”程瑞看严景阳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跨进门。
“换鞋,”一双拖鞋放在程瑞面前。
程瑞愣了愣,只得弯下腰换好拖鞋。
“要是把地板弄脏了,阿云会不高兴的。”严景阳边收拾一边的垃圾一边说道。
程瑞张了张嘴,他想说,林云早就走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些。想了想又闭上嘴,大概严景阳是还没适应林云的离开,这事情确实有些残忍,毕竟是同居了这么多年的恋人,一朝离开接受不了
也是常态。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这么多酒瓶子?”程瑞看严景阳收拾了两大袋子的酒瓶,惊呼出声。
“确实喝太多了,阿云都骂我了,我收拾掉以后就不喝了。”
程瑞心头一紧,他努力转了转头看向严景阳,“你说,林云骂你?”
“是啊,今天为这件事情和我生气了,现在还在房间里一个人生闷气呢。”严景阳无奈又宠溺地笑。
程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你说,林云现在在房间里?”
“是啊,怎么了?”严景阳一脸莫名地看向程瑞。
“林云不是飞机失事了吗?”
严景阳一听,沉下脸,“什么飞机失事?你是不是没睡醒?你再这样乱说就出去。”
程瑞被唬得一跳,“是你自己酒没醒吧?林云明明飞机失事了,你忘了吗?”
严景阳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凛冽,他站起身来,推着程瑞,把程瑞推出了门。
“啪!”门关上了。
程瑞看着合紧的门,摸了摸鼻子。
程瑞唉声叹气地整理一堆文件,想着今天还是再去看看自己的好友好了,毕竟这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决策呢。
这都缓了几个礼拜了,也不知道今天他酒醒了没有。想想程瑞就又想叹气。
实在不行,得找严景阳的父母看看了,虽然他那一对父母,诶,程瑞叹气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愁地都老了十岁。
程瑞一转头,差点跳起来,那不是严景阳是谁。
“你今天怎么来公司了?你可以终于来了,这有一堆东西要你签字呢。”程瑞着急忙慌地凑到严景阳跟前。
严景阳笑了笑,“嗯,林云看我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看不过眼,把我赶公司来了。”
程瑞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他扯了扯嘴角,“你酒还没醒啊?”
“什么酒?我早不喝酒了,你还没结婚,等你结婚就知道了,结婚的男人没有喝酒的自主权。”
程瑞呆滞在一旁,努力抑制着自己心头的怪异和惶恐,眼睁睁看着严景阳略带得意地炫耀自己的观点。
“你说,你和林云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程瑞小心翼翼地试探。
“就不久前的事啊,具体几号,几号来着……”严景阳摸着自己的头,像头痛欲裂的样子,“我怎么连几号结婚的都记不清了,林云要不开心了。”一边自言自语道。
程瑞忽然觉得内心有些悲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悄悄退出门去。
“喂,阿姨,是我程瑞。景阳的情况不太好,你们来看看吧,是这样的……”程瑞放下电话的时候,还觉得心里有些憋闷,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向来天之骄子的好友一夕之间可能变成精神病的猜测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严母来的时候,步履急匆,但头发依然整整齐齐,拎着一个包,见到程瑞就问,“你说景阳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怎么回事啊?”
“景阳之前的同居女友出了意外去世了,景阳几个礼拜都没来公司了,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但好像以为那位女友还活着……”程瑞支支吾吾地答完。
“什么同居女友?你是说林云?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这当不得真的。”程瑞没想到都到了这关头,严母最关注的依然是林云不配成为她的儿媳,但想想她以往的做派,也觉得这也就是她一贯的作风了。
严母又撩了撩耳旁的头发,急匆匆地向严景阳的办公室走去。
“景阳,程瑞说你几个礼拜都没来公司,你怎么回事?你那两个哥哥个个都出类拔萃,你这样怎么行?”严母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忙着斥责严景阳。
严景阳创业成功帮她在老爷子和一众亲戚面前长了不少脸,她忙着扬眉吐气,哪想到这才过了几年自己的儿子就出了岔子,得赶紧把他掰回来,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严景阳眼睛一撇,看到是严母来了,继续在文件上勾画,也不站起身迎一下。
“妈,你怎么来了?上次和你说过,林云回老宅你别为难她,你怎么还是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