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十一,徐九和哈德斯一起把徐可送回了学校。
此时徐可已经大变样儿了，被她哥带着逛了几天街,各种理发店美容院地进着,不说发型变潮变时尚了,就是皮肤也比以前变白了许多,连脸上的雀斑都不见了。除此之外,她的吃喝用度、穿衣打扮无一不透着精致。
室友和同学见到她几乎不认识了。
不过在此之前大家虽然相处了一个月，但是军训嘛，都穿着一样的迷彩服,戴颜色俗气的帽子,难免会宝珠蒙尘，没发现徐可的美。
这一点同学们还能理解。
他们更加关注的是徐可竟然还有个这么帅的哥哥！帅哥哥身边还有个酷哥哥！俩大老爷们一人手里头提着两大箱东西地送到徐可的宿舍,那场面才叫一个波澜壮阔。
“行了,东西你自己收拾一下吧,哥走了。”女生宿舍不能多待,事实上要不是徐九刚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给徐可带的东西又实在是多，看门大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们上来的。
“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好，放心吧哥。”徐可有些头疼。
这四大箱东西,两箱衣物两箱零食,就这儿徐九还嫌不够，要不是车子装不下估计还得有五箱六箱,这在徐可看来未免有些太多惊世骇俗。
虽然这个小十一假期放的,她已经在全村面前出尽了风头。
“徐可,那是你哥啊？”
徐九他们一走，旁边室友和住隔壁的同学都围了上来。
徐可点头。
“带这么多东西？”
“这都什么啊？你家不是外地的吗？这么多东西怎么搬来的？”
“唉我说，你哥长得挺帅啊，他今年多大了？”
“我怎么觉得他旁边那个更帅……不过看起来有点凶，还是徐可她哥比较好。”
徐可在众多人的议论中打开了其中一个旅行箱，想要拿零食出来分给大家吃。
这几只大旅行箱是徐九一口气买下了的，财大气粗，他也想不到要换几个款式买，以至于它们长得都一样，徐可抽中的这只箱子虽然也装有零食，但另一半装的则是各式名牌儿护肤品。
“哇徐可！原来你有这么多好东西！”室友第一看到就发出惊叹声。
她对这些颇有研究，而徐可是乡下来的，军训期间也没见涂过什么，她原本还以为她们不是同道中人。
很多女孩子其实并不热衷于护肤，她们宿舍里就她桌子上摆着一溜瓶瓶罐罐，原本以为这些人跟自己格格不入。
没想到徐可的箱子里就放着好几件她一直被种草但还没狠下心来拔草的东西！
……原来是真人不露相。
“这个！我可以试试吗？”
“……可以。”
“好耶，那我去洗脸！”
室友瞬间进入了癫狂状态。
徐可：“……”
她其实并不知道这些的珍贵性。
当然令她更加吃惊的是这些都是徐九亲自给她挑选的……
所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哥都经历了什么……
先不提徐可在学校里摇身一变，变得追求者无数甚至被室友认为是时尚潮人、隐形富二代也依旧每天都蹲图书馆勤奋读书，十一过完，徐九就带着哈德斯回到他那个城市，也开始了奋斗打拼的日常。
如果说以前靠的完全是头铁敢拼敢撞他才在市里落下了根基，那么现在有了哈德斯的帮助，徐九简直如虎添翼。
黎总手中有什么闲置资金？必定要注资到徐九那里。
黎总听说了什么行业最近很好能赚钱？那必须要先跟徐九合作。
黎总手中有什么资源？最终都会倾斜到徐九那里。
可事实就是这么神奇，即便商场上对此存有非议，甚至有人认为他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存有猫腻，外人见了徐九那也是恭恭敬敬的，要叫一声徐总的。
徐九一开始被人“徐总、徐总”叫着的，还挺不习惯。
后来就习惯了。
反正对于他来说只要能数钱数到手抽筋就成了，别人爱咋咋地！
后来那个之前他出事儿就直接跑路了的包工头被黎总找到了，让黎总叫人拿麻布袋蒙着头，直接押到徐九脚边儿跪下听凭发落。
徐九一早听哈德斯说会给他个礼物，没想到就是这个，还有点懵逼。
主要是由于这事儿他自己都忘了。
恨肯定是恨的，大哥头都被开瓢了，要是没有888他这会儿早就喝孟婆汤去了。
而且他妈他妹的眼泪也不能白流。
不过经历了太多事，让徐九觉得冥冥之中自有一种安排，善恶终有报，他对待报仇的事也就没那么执着了。
所以当从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对着他吹牛逼的人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放过的时候，徐九心中完全平静无波，只觉得这人现在这样挺丑的。
“不如就算了吧。”徐九说。
哈德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身后面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那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也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有一副无论徐九做什么决定都随他的意思。
“不过差我的钱得让他还上。”徐九掰着手指头数：“住院费治疗费，还有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什么的，都得算全了，一样都不能差。”
“九九九哥。”那人痛哭流涕：“我我我破产了，手头里没啥钱……”
他不是口吃，完全是被吓的。
这时候，“咔哒”一声，哈德斯一边玩着手中的防风火机，一边说：“他欠的钱我帮他还了，几十万买一条狗命，值了。”
他说着，两个手下就将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捆住的人拎了起来，一股汽油味传来，另一个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泼。
“别别别！我现在是真的没钱！我赌博全输了，现在四处躲债……九哥你信我，我有钱真的就给你了！”包工头被吓得屁股尿流，应该是真的尿裤子了，徐九闻到了一股刺鼻味道。
“……”
哈德斯不是开玩笑的。
事实上黎总对这个世界的法律和法则都很淡漠，毕竟是天神一样的存在。
为此徐九还感到忧心忡忡，哈德斯在游戏世界里还能有点规矩，现在完全脱离了剧本，还真有可能会失控。
徐九说：“还是算了吧，跟他计较没劲儿……”
他话音未落，哈德斯已经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他这一拳应该挺重的，男人被他打翻在地，同时□□不止。
“放过他可以，这钱咱们也可以不要，但是他该花的钱，一分钱也不能少。”哈德斯颇为冷酷地说。
他虽然长得帅，但是不笑的时候，或者对待外人的时候看起来是真的严肃到能把人吓到的地步。
黎总话音一落，手下们立即围上，对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种事情当然不用老板亲自动手，手下都有分寸的，打完了就把男人送医院去了，伤势据说要做手术，死不了，但住很长一段时间的院是必要的。
完全就像哈德斯说的一样，当初他是为了多少钱跑路的，现在终究要将它们交回医院。
而摊上这种事，男人也只能憋着，不敢报警也不敢对任何人提起是谁打的他。
只能说不知道。
因为有些人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招惹的存在。
他这回是真的善恶终有报了。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再到天气转冷的时候，俩人的商业帝国已经初具规模。
又一年，哈德斯成功地收买了他妈还有他妹，正是成了半个老徐家的人。
当然不是以徐九的老攻身份，而是被他妈认作了干儿子。
为此，哈德斯表示还得慢慢筹谋。
甚至有一段儿时间他把哄徐九他妈高兴当成了在这个世界的全部奋斗目标。
虽然即使还没敢出柜，老太太也已经隐隐觉得不对。
——俩男人成天黏在一起，谁都不成家不交女朋友，而且条件还都这么好，不叫人怀疑才怪。
徐九他妈虽然封建，还乐意为了儿女操心操肺，但架不住哈德斯做的样样到位，除了生不出孩子来，没什么事儿是让老太太不舒心的。
得知真相的哈德斯捶胸顿足地后悔：“早知道就找一具女人的身体好了。”
徐九：“？？？”
虽然如此，经过两年的软磨硬泡，徐九他妈最后还是同意了。
其实主要是有了哈总的推动，见过的世面多了，老太太的思想也开放了许多——她儿子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那时候她就发过誓，只要能让徐九好起来，她什么都答应。
得到了徐九他妈的同意，俩人就算正式在一起了，可哈德斯觉得还是不够。
某一日徐九从梦中被人摇醒，天旋地转间他以为哈总又趁他睡着了对他行不轨之事，正不耐烦地要推，却发现哈德斯这会儿是真的在摇他，用手推的那种。
“……啥事？”
哈德斯提议要带他去他的那个世界看看。
“你是说你们那个世界？”
哈德斯点头。
徐九本来还困着，一听说要去哈德斯的世界了，瞬间就清醒了。
其实他也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样儿的地方。
经历过的游戏世界太多，他觉得自己的见闻和想象力已经足够丰富，但还是想象不到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能养出哈德斯这样的人啊……
于是徐九果断同意了：“走！”
按照哈德斯的说法，高级世界会比低级世界的时间过得要慢。
比如他所经历的那个游戏世界，虽然五花八门的，什么样儿的背景都有，但那毕竟是人造的、虚幻的，所以该算是最次级、最低级的世界。
所以他在那个世界里经历几年，回来以后也不过是几天、甚至只有几个小时。
“……那也就是说你来这里两年了，其实在你那个世界……”
【只过了一个星期哦。】888清脆的小声音自动插话道。
哦对了，这也是徐九想去哈德斯的那个世界的第二个原因。
他想看看888长啥样儿。甚至如果可以的话还想了解一下究竟是怎样的文明才能建造出这么一个能叭叭的系统。
哈德斯说：“所以如果我们想去的话，至多只能停留两天。”
七天是两年的话，那么两天就是……
【差不多半年哦。】888帮他算好了。
那好像还可以的。
他也奋斗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去度个假什么的了。
最主要的是虽然哈德斯从未表现过，但徐九还是会怕他无聊。
毕竟这大哥可是因为无聊而连续长时间沉迷某三观成迷的游戏的人。
于是徐九下了决定，将这边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就准备出发。反正据哈德斯说他已经打通了两个世界的通道，想要出入都十分方便，真有什么事儿哈德斯和888也都能告诉他，到时候他赶回来就行。
然后就犹如进入游戏世界那样，徐九被哈德斯牵住手的功夫眼前一晕，再睁眼就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钢筋铁骨铸成的城市，目之所及，又好几幢大楼都高耸入云，直插云霄。
徐九第一眼看见这个，第二眼就发现自己的视野之所以这么开阔，是因为他正站在一座同样高耸入云的建筑当中。
身后响起了旋律奇怪、但听起来给人感觉很欢快的奏乐声。
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就见自己正处于一个偌大的、看起来大概有两个三足球场那么大的宴会厅中。
宴会厅中高朋满座，宾客云集，所有男士都穿着燕尾西服，女士都穿晚礼长裙，手中拿着高脚杯热情交谈。
见他们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他跟哈德斯这里，还有人径直走过来，对哈德斯道“恭喜”。
徐九：“？”
他想象的来到这个世界可能是出现在哈德斯的家里，可能是落在什么不知名的角落，但万万没想到两脚一着地竟然撞到这么热闹的场合。
而且哈德斯显然跟这些人很熟。
但为什么要对他说恭喜？
“这位就是……”
“我的伴侣。”哈德斯一开口，四周的音乐声仿佛都下了很多，更多的人将目光汇集在他们身上，人群当众更是发出了了然和惊叹的声音。
“不愧是哈德斯的伴侣，长相好美丽！”
“看起来好嫩！”
“听说他只有二十几岁，怪不得长得这么嫩！”
“哈哈哈真是恭喜他了，找了这么多年的伴侣，真是没白等，等到了个这么极品的。”
“不过我听说这个人是来自下级世界的，他们的寿命顶多只有一百年。”
“嗨，那又怎么样？哈德斯精神力强大，只要稍作改造他就可以适应我们这边的生活。”
“你说的也是呢。”
徐九：“？？？”
啥啥啥？
这些人说的话他全能听得懂，虽然听起来好像不是汉语。
不过能听懂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理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为啥这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徐九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个个儿眼睛都瞪得亮亮的，好像恨不得冲上来摸自己一把的感觉。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些人的外表看起来都比他那个世界的人长得高。
外貌更出挑，皮肤也更好，而且多半都是金发碧眼，像他这样外观的比较少。
所以这里是……
他刚想问，哈德斯已经抢先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他身前。
看起来是在有礼貌地向外人打招呼，其实是在挡住旁人打量徐九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的爱人还有些紧张，我先带他去休息一下。”
哈德斯的态度礼貌而淡漠，其他人也不在意，反而特别积极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路。
不过紧张？徐九不懂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
等他被哈德斯带着到了旁边一件看起来是休息室的房间，888清脆的小声音响起，帮他解答了：“因为今天是你跟哈德斯的婚礼呀！你会紧张是难免的吧！”
……
声音还是888发出来的动静，徐九听了上百年了，绝对不会认错。
但这个声音又跟往常888的声音不大一样。
准确说，这个声音不再是在他脑中响起的，而是他用耳朵“听”到的了。
徐九举目四望，也没看见任何人影，或者说任何影子。
待视野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番……这才看见一个长得说不上是什么形状，但身高不及他小腿的……玩具？正撒开蹄子向自己这边跑来。
与此同时888的小声音从那具机器人中响起：“我们终于见面了！宿主你有没有很激动！”
徐九：“……”
888是被哈德斯从原主人那里要了过来在现实世界陪伴他，所以本不应该还叫徐九宿主的。
但也不知道旁的称呼还能叫什么。
888觉得徐九叫自己八哥挺好，所以曾经想叫徐九九弟。
可徐九不依。
他倒不是歧视机器人，只是觉得跟这么个智障玩意儿结拜会拉低他家的整体智商水平。
所以后来讨论来讨论去，888就还是叫他宿主。
徐九抽搐着嘴角说：“很激动。”
他记得888好像是跟他说过，它的原型是一只大象啊？
……因为太激动了，他一激动就把这个问题给问出来了。
“888的外形就是很像一只大象啊！”
四不像摇晃起了后面的那一小条……看起来应该是尾巴的东西。
徐九定睛一看，还别说，好像往那个方面一联想，这玩意儿好像真的有一长长的鼻子和俩象牙。
徐九：“……”
行吧。
“所以外面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这次他扭身回来问哈德斯，“这小智障说什么婚礼？”
“就是我们的婚礼。”哈德斯跟着一皱眉：“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
徐九愣住：“……所以你是想给我个惊喜？”
他关注重点明显歪了。
直到得到哈德斯肯定的答案，徐九才知道那天哈德斯突然兴高采烈地摇醒他说要带来回来，原来并不只是想让带他来这个世界见见世面。
——既然在徐九的那个世界里，他的故乡同性恋还不是合法的，不能公之于众。那么至少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要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找到自己的爱人了。
这就是他的爱人。
这又不仅仅是他的爱人。
——这是他漫长的、近似于万古永长的生命当中所获得的唯一至宝。是将他从昏暗无趣中拯救出来的一束光芒。
他是因为他，才重新点燃了对这个世界的兴趣和爱好。
“行吧。”徐九一整自己的衣衫，倒没什么不自在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他对这个世界不熟，这个世界对他也不熟。他就是来这里两天度个假的，倒无所谓这里的人怎么看他。
也不是第一次跟哈德斯出柜、结婚了。
“宿主，你的衣服在那里，快换上。”888晃着小尾巴说。
随即就一跑一颠地引领着徐九去拿自己的衣服。
然后换好衣服，以这里的主人身份出席宴会的徐九，这才意识到哈德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首先，这座比云彩还要高上许多的大楼是哈德斯的。
其次，这个世界不知道是特么什么设定，好像每个人都有一栋楼，精神力越强、地位越高的人住的大楼就越高。
而哈德斯的这座大楼，据说是整个世界最高的。
他们现在不过是在中层部位，会客的宴会厅而已，据说这却已经是很多人这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那么通俗来总结一下就是……”徐九声音迟疑地问。
“总结就是说，哈德斯是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王。”888在他脑中说。
“……不是，我怎么没明白呢。”徐九一摸脸：“所以整这么高的大楼有啥用啊？”
“emmm……”888露出了陷入思考的声音，最后说：“都说了，这个是你那智商所不能理解的世界了。”
“嘿。”徐九没想到小智障也有嘲笑别人智商的一天！
“……你要真想知道，等宴会结束了888可以从二十万年前这个世界刚刚开始发展起来的时候给你讲起。”888及时扯开话题。
“二十万年？！”
“是呀。这个世界历史悠久。文明发展度都远高于你那个世界，所蕴含的能量也要高出许多，所以才是‘高级世界’。”
“行吧。”徐九觉得这个设定他一时半会儿也整不明白，“你先告诉我哈德斯他今年究竟多大了？”
“八百三十六岁。”这次的声音换成了低沉沙哑的男声，徐九只觉得腰上一紧，就又听哈德斯在他耳边说：“也不是很老。”
“嗯嗯嗯！”旁边的小象猛点头，却不敢轻易在徐九脑中发声了。
应该是刚刚徐九跟它唠嗑又分神了，这小智障被哈德斯警告了。
“……是不老。”徐九说。
也还行吧，只不过比他的年龄大四十倍。
哦不对，是四十一倍。
这回没用888提醒，他自己算出来了。
哈德斯：“……”
高级世界其实并不注重这种传统礼节，大家更习惯精神领域交流的快感。
但要举行仪式的是哈德斯，有资格的人还是趋之若鹜地跑来参加，倒也不是想在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面前刷个脸什么的，只是单纯想目睹一下能与活在传说中的大佬比肩的人物的风采。
所以到后来徐九就让人看了个够。
其实没有华丽的布置和庄重的仪式，他只要出现在这里，经由在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身居高位者介绍，在人们的眼中他就是哈德斯的伴侣了。
原因大概是活了八百多岁都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对待感情本就不能再谨慎，现在忽然就要结婚，连谈恋爱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都没人知道……
也藏得太严了。
当然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888的前主人就很知道这俩人是什么时候搞上……哦不对，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哈，我叫律寺。”来人说话腔调有点怪，金发碧眼长得高高大大的，戴着副学者眼镜，看起来就跟徐九那个世界古板的科学怪人一样。
徐九一开始还不知道是谁，后来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象亲昵地去蹭这人的大腿，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个忠诚系统的开发者。
忠诚系统对他来讲是挺牛逼的，但对于这个人人靠精神力过活的世界好像只是一项比较普通的技术。
起码说出去不会那么惊世骇俗。
徐九虽然对这套系统多有不满，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以及力挽狂澜的机会。
所以对“吕四”这个人，他还是由衷地表示钦佩和欣赏的。
“哦，您好您好，我叫徐九。”徐九跟对方热情地握了下手，“咱俩名字风格挺像，有缘，嗯……不错不错。”
律寺：？？？
典礼结束，第二天哈德斯就带着徐九在这个世界转了一圈儿。
科学文明和人脑都发展到极致的世界已经不是徐九能理解的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是扭曲的，与他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前一眼你看是高楼耸立，也许再往后迈出一步，就立即见到山川河流，置身于广阔磅礴的瀑布边上。
“……”
这设计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徐九看着自己只差一步就踩空坠下瀑布的脚发呆。
“没有精神力很难在这个世界行走。这里充满了虫洞和宇宙物质，空间随时随地都会发生扭曲。”哈德斯说。
徐九：“……”
行吧。
他紧紧地握住了哈德斯的手。
后来徐九才发现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大楼里，外面根本没有人。
哈德斯又跟他解释：“不是什么人的精神力都可以在这个世界自由行走的。”
言外之意就是像他这样的很少。
不过哈德斯永远都是哈德斯，即使是这么自夸的一句话，语气劾该充满骄傲或孤傲，他说起来也平平淡淡的，好像只是在跟徐九阐述一个事实，好像他德高望重的身份并不能够给他带来一点欢乐和喜悦。
徐九习惯他这淡薄样儿了，顶多就在心里吐槽两句，然后又没事儿人一样，拉着哈德斯回去看他的“玩具”。
玩具就是哈德斯去游戏世界里所使用的设备。
当初徐九在里头摸爬滚打的有多惨，现在就对这设备有多好奇。
然后他发现，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看起来像某电影里面出现过的太空舱似的东西。
“要不要进去试试？”哈德斯问。
“我？”徐九反手指着自己。
“嗯。”哈德斯说：“这次是以玩家的身份。”
“……”
低级世界比高级世界的时间走得要快得多，徐九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过两天就顶那边儿半年了，但如果是去游戏世界玩耍的话，在那停留十几二十年也不过是几天时间。
“那当然是要了！”
“我可以来陪你。”哈德斯的唇角漾出一丝轻柔温暖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