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第35章

季月一只手托住白稚的后脑勺,双眼泛着潋滟的微光。

白稚以前一直觉得那种类似“眼中有星辰”的形容很假很俗,但她今天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睛里,真的会有星星。

不,是比星星还要美丽的存在,璀璨朦胧,迷人得令她移不开目光。

“阿稚,不要走神。”

季月轻声提醒她,“再一次。”

他的声音低柔,仿若神魔的蛊惑一般,引诱着白稚一点点下坠。

白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睫,目光微微下移。

“阿稚?”

季月催促道。

白稚心脏狂跳,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冲动。

也许是被季月催促得有些神志不清,她鼓起勇气,颤抖着吻了上去——

“白稚姑娘真是热情大胆啊。”

司枢戏谑的声音忽然在一旁响起。

白稚被吓了一跳,立马满脸羞愤地缩了回去。

被打断的季月极其不爽,他阴沉着脸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哎呀,两位可以继续,不用在意我的。”

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司枢双手环胸,笑得一脸邪气,“当然,想邀请我加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嘶!”

话未说完,他的一条胳膊就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幅度翻折过来。

司枢的脸上冷汗直冒,他扶着胳膊慢慢弯下腰,忍着痛意将脱臼的胳膊接回去。

刚才那一瞬间实在是太快了,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

季月收回手,眼神冰冷得仿佛在俯视蝼蚁:“接下来是眼睛。”

说完他便要向司枢的双眼袭去,白稚见状连忙一把抱住季月的胳膊。

“冷静,冷静!”

白稚熟练顺毛,“留他一条小命吧,毕竟也算是个同胞呢。”

季月:“那就留他个全尸。”

白稚:你对同胞都这么不客气的吗!

司枢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咬牙将扭曲的胳膊接了回去。

他满脸冷汗,嗤笑着后退一步:“果然是好身手,难怪能杀掉那么多罗刹。”

白稚看着他一副自强自立,坚韧不屈的样子,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虽然不知道司枢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被季月折断了一只胳膊,还得面不改色地接回去……

你也不容易啊。

季月被白稚拦着不好动手,只好生气地踢了块脚边的小石头。

小石头“biu”的一声,准确无误地砸中了司枢的脑门。

几秒后,一道鲜血从司枢的额头上缓缓流了下来。

司枢:“……”

白稚凑在季月身边小声问道:“解气了吧?”

季月嗅到少女发间的清幽香气,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嗯。”

司枢:我他妈快被你们气死了。

被司枢打断后,白稚也清醒了过来。

她伸长脖子遥望前方的苏木瑶三人,发现那三个人已经走得越来越远,连背影都快看不见了。

“我们快点追上去吧。”

白稚拉起季月加速脚步,全然不顾身后伤痕累累的司枢。

但厚脸皮的司枢还是跟了上来。

“白稚姑娘,你看到我胳膊断了不会害怕吗?”

白稚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害怕?”

她受过的伤比这个重多了,都顾着害怕,那她早就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司枢微微一笑:“因为一般的小姑娘看到这种场面都会害怕……”

白稚:“哦,我家里杀猪的,从小看习惯了。”

司枢:“……”

这是在说他是猪吗?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下总觉得白稚姑娘很是生猛,和寻常姑娘很不一样。”

司枢声音娓娓,“连面对情郎也如此热情,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你闭嘴!”

白稚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恶狠狠打断他。

季月阴森的目光也飘了过来,司枢识时务地闭上嘴巴。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

他神态自若地继续尬聊,仿佛刚才被扯断胳膊的人不是他。

白稚默默扫了一眼他的胳膊,发现那只胳膊已经能够自如地前后摆动了。

司枢果然是罗刹,而且还是很强的那种。

只不过最强的罗刹就在她的身边,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害怕。

白稚抬起眼看向身边的季月,少年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垂下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白稚:“……”

不行不行,这种旁若无人的对视是怎么回事,搞得像在热恋期一样。

白稚心虚地收回目光,继续听司枢叨叨转移注意力。

“白稚姑娘的身手很好,一定也杀过罗刹吧?”

司枢忽然问道。

白稚心不在焉:“杀过。”

“那白稚姑娘怎么看待罗刹这种存在呢?”

司枢突然抛出一个哲学问题。

白稚:“……什么意思?”

司枢眼眸转动,嘴角微微勾起:“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白稚姑娘的见解而已。

比如在你的眼里,罗刹是怎样的生命呢,你觉得和人相比,他们是更强的存在吗?”

这是什么鬼问题,您就是当代达尔文?

白稚兴致缺缺地掀了掀眼皮:“罗刹和人只是两种不同的物种而已,没有必要放在一起比较。”

“是么?”

司枢做出沉思状,“你说的没错……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的确没有什么区别。”

白稚心道,这里在场的三个都是罗刹,您在这儿一本正经地讨论啥呢?

“不过……我还是觉得,罗刹的力量要更为强大一些。

可惜在头脑方面,人类还是略胜一筹。

如果能够将这二者合二为一……”

司枢的声音低低缓缓,带着某种压抑的兴奋,“应该会产生一种全新的,更加强大的生命吧?”

季月微微一顿。

白稚慢慢看向司枢。

司枢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头是微微低垂着的。

虽然白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还是看到了他唇边隐约的笑意。

这个人的想法……很可怕啊。

让白稚想起了现代那些沉迷基因实验的疯狂科学家。

明明身为罗刹,却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白稚越发觉得司枢是个变态。

虽然心里已经将司枢划入黑名单,但白稚还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醒醒吧,这两者有生殖隔离,结合不了的。”

司枢一愣:“何为生殖隔离?”

白稚不耐烦道:“就是生不了,不信你找头猪试试。”

司枢:“……”

为什么他总要和猪过不去?

季月依然不吱声,他牵着白稚的手,一点点无声收紧。

眼看着他们和苏木瑶等人的距离越来越接近,白稚拉着季月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将司枢甩在后面。

“总之不能生就是不能生,我劝你还是少想些歪门邪道比较好。”

白稚扔下这句话便和苏木瑶他们汇合了,丢下司枢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生不生得了,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啊……”

一行人又重新回到了遭遇突袭的地点。

虽然大雨已经停歇,但脚下的土地依然泥泞不堪。

深红的鲜血洇进了潮湿的泥土里,偶尔渗出细小的气泡,看起来就好像大地在流血一样。

“怎么回事?

罗刹呢?”

苏木瑶看着空空如也的山路一脸懵逼。

白稚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她拉拉季月的衣袖,低声问他:“你不是在这里杀死那些罗刹的吗?”

“是这里啊。”

季月微微俯身,对着白稚比划了一下,“就在你脚底这个位置,还掉了一只罗刹的内脏呢。”

“……”白稚恶寒地挪了个位置。

“那这些罗刹都去哪里了?”

她越想越不明白,“难道没死透,又跑了?”

季月摇摇头:“不可能。”

也对,被季月碰过的罗刹不可能侥幸活下来,一般都是死得透透的。

——她除外。

白稚不动声色地瞄了司枢一眼,发现他的表情自然平静,全然没有一丝惊讶与疑惑。

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里的一切,司枢挑了挑眉,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看来我们晚来一步。”

姜霰雪目光转向他:“什么意思?”

司枢弯下腰,仔细观察脚下的泥土,分析道:“很显然,这些罗刹已经消失有段时间了。

一群罗刹的尸体为什么会凭空消失?

要么是被人搬走了,要么就是他们自己逃走了。”

苏木瑶恍然大悟:“噢……有道理!”

白稚:“……”这不是废话吗?

还需要分析?

白稚越发觉得这个司枢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白痴,但苏木瑶似乎还觉得他挺聪明的。

苏木瑶严肃地看着司枢,摆出请教的姿态,“那你觉得是哪种的可能性比较大呢?”

司枢继续高深道:“无论是哪种可能,对我们来说都是很危险的。

如果这些罗刹没死,那他们就一定还潜伏在山里。

如果是有人搬走了他们,那这些人一定也是同伙,极有可能是另一群罗刹。”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这山里都还有一群罗刹在等着我们?”

苏木瑶大惊失色。

白稚:“……”你是在配合他表演吗?

司枢沉重地点点头:“对,如果往更糟糕的方向考虑,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严肃。

虽然司枢说了很多没用的废话,但现在的形势也的确如此。

只是这些潜伏在暗处的罗刹,究竟是自发行动的,还是受人指使的,就不得为知了。

白稚的余光扫过司枢腰间的玉佩和银哨,某个荒谬的猜测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趁还没天黑尽快下山?”

苏木瑶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然也意识到了此次形势的严峻。

如果罗刹的尸体是被其他罗刹搬走了,那么就说明这座山上还有更多的罗刹在等着他们。

如果那些罗刹没死,那么就说明他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连被掏出心脏都死不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非常棘手的劲敌。

这个时候,也许逃走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但苏木瑶心里的正义之道不允许她这么做。

如果她这个时候逃走了,那后来的那些上山者又会遇到同样的危险,到时候一定又会死掉很多无辜的百姓……

“不……我们不能下山。”

苏木瑶长舒一口气,郑重道。

白稚了然地看了她一眼。

司枢微笑:“苏公子的意思是?”

“我们绝不能临阵脱逃。

这不仅是为了后来的百姓,更是为了我们的信念。”

苏木瑶眼神坚定,透出大义凛然的光芒,“我们的职责就是讨伐罗刹,怎么能为了一时的苟活而背叛自己的职责?”

白稚:说得好,不愧是当朝公主。

她欣慰地看着苏木瑶,转而又陷入深深的无奈与担忧。

司枢也露出赞许的神色:“苏公子真乃当世豪杰,此等境地仍然心怀百姓,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苏木瑶脸色红了红:“司兄过奖了。”

“不瞒你们,在下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群罗刹如此棘手,想必就算我们想逃,也逃不了。

不如主动出击,分头行动,将他们逐一击破,大家意下如何?”

司枢沉着地出谋划策,竟然也和姜霰雪他们的对敌策略对上了。

苏木瑶:“好主意!司兄果然和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白稚忍不住暗暗叹气。

小傻瓜,他为的就是把你们分开啊。

不把你们一个个分散开,他又怎么好下手呢?

虽然不知道司枢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但他不怀好意这一点白稚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司枢说得没错,普通的罗刹智商不高,根本想不出他这种伎俩。

所以他这个聪明蛋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稚暗暗思忖,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她抬起眼睑,正好对上姜霰雪的目光。

“你也觉得这样做比较好吗?”

姜霰雪认真地问她。

看样子,也还是有人怀疑司枢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她。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白稚笑了笑,顺便给旁边不耐烦的大猫顺毛,“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每个人的危险也会上升很多。”

“照顾好苏木瑶。”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姜霰雪微微讶异:“你不和我们一起行动?”

“不是说好分头行动的吗?”

白稚浅浅一笑,自然地牵起季月的手,“我和季月一起就好,不用担心我们。”

季月满意地哼哼一声,像一只温顺的猫科动物。

姜霰雪眼神一黯,不再说话了。

分好队伍后,一行人不再磨叽,很快就分散进入山林里了。

姜霰雪三人已经分头两路离开,只剩下白稚和季月留在原地没有出发。

白稚看着赖在身边不走的司枢,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还不走,怎么,一个人害怕?”

“不,我只是还有件事想和白稚姑娘确认一下。”

司枢神秘一笑,目光投向白稚身旁的季月,“白稚姑娘可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少年郎,是什么人么?”

季月闻言,双眸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是我的伙伴,怎么了?”

白稚微挑眉梢,看向司枢的眼神满是坦然。

莫非司枢已经知道季月是罗刹了?

这是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白稚姑娘还真是天真。”

司枢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一旦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你还能否这么笃定地说出这句话了。”

果然是在挑拨离间。

白稚看着司枢,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只无比明显的鱼饵。

虽然很想嘲笑司枢低劣的演技,但为了套出他的目的,白稚还是上前一步。

“……真实身份?

什么真实身份?”

少女面露疑惑,眉目间隐有惶恐之色。

上钩了。

司枢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他的真实身份就是……”司枢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一把钳住白稚的身体,抱着她向后凌空一跃!

季月神色一沉,正要追过来,司枢忽然解下腰间银哨,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大地撼动,树枝微微颤抖,所有植物的枝叶都在一瞬间簌簌摇坠。

有什么要出来了。

白稚屏气凝神,听到地表下似乎发出轰隆隆的动静,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大喊一声:“季月,快跑!”

季月抬眸看了白稚一眼。

无数罗刹像潮水一样将他尽数淹没。

“季月!”

白稚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那么多的罗刹……那么多罗刹,就像巨大的蝗虫一样,从松软的泥土下面,从上方的悬崖处,从四面八方,不要命似的扑向季月。

季月的身影顷刻消失在罗刹之中,白稚只能听到罗刹们的嘶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季月的声音。

“看看吧,仔细看看,你所谓的伙伴。”

身后传来司枢低沉的声音,含着余裕的笑意,“你很快就会发现,你信任的少年郎,不过是一只丑陋的罗刹而已。”

原来他知道季月是罗刹。

原来他真正的目的居然是季月。

白稚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怀疑的方向都错了。

她恶狠狠地扭头瞪向司枢,语气充满鄙夷,“那你呢?

你不也是一只丑陋卑鄙的罗刹吗?”

司枢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能反杀你呢——”

白稚趁他发愣,抬手便是一个强劲的肘击。

这一击直接打到司枢的鼻子上,打得他眼冒金星,下意识便松开了对白稚的钳制。

“嘶……可恶!”

司枢被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鼻梁骨都碎了。

鲜血从他的鼻子里哗啦啦流了下来,他面目狰狞地盯着白稚,再次吹响手中的银哨。

“给我吃了她!”

他伸手指向白稚,然而奇怪的是,这次那些一拥而上的罗刹却没有动静了。

“喂,我说吃了她,听到没!一个个都死了吗?”

司枢气急败坏地怒喊,却仍然没有一只罗刹响应他。

司枢这才注意到不对劲,他疑惑地看着那些堆叠如小山的罗刹,然后慢慢露出震惊恐惧的表情。

几只罗刹滑落了下去,露出一道昏暗的缝隙。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下一秒,这些罗刹就像崩塌的小山一般,扑通扑通尽数摔落到了地上。

季月静静地站在尸体之中,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

“……季月。”

白稚终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季月听到白稚的声音,安静地抬起眼睫,黑眸深深凝视了她一刻。

在确认少女完好无损后,他才将视线移向白稚后方的司枢。

司枢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游刃有余的表情,他在季月极具压迫性的直视下,显现出了罗刹的形态。

金色竖瞳,狰狞兽爪,遍布全身的密集血络。

他甚至没有受到重伤,就变回了罗刹的样子。

司枢俊逸的面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狰狞面孔充满了恐惧与嫉妒:“只要将你带回去……只要将你带回去……我就可以变得和你一样强……”

他现出尖锐的双爪,怒吼一声便向季月扑了过去。

接下来的发展就很平淡了。

白稚就站在一旁看着司枢被季月血虐。

虽然仅从外表来看司枢似乎要可怕很多,但事实上他根本无法伤及季月的一根头发。

季月打他就像打蟑螂一样简单,没多久,司枢便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

他凄惨地躺在罗刹的尸堆上,四肢尽断,头顶的黑角被连根拔掉,脑袋也只剩下一点皮肉勉强和脖子相连。

季月冷着脸,正要一脚踩上他的腹部,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尖锐的鸟鸣声。

哪来的鸟叫声?

白稚和季月同时仰头向上看去。

只见一只巨大的青鸟正在他们的头顶上方盘旋飞舞。

它的翅膀遮天蔽日,尾巴像蒲扇一样铺开,青色的羽毛在昏暗的天色里泛着耀眼的萤光。

白稚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见到如此富有神性的生物,一时间居然看呆了。

青鸟依然鸣叫着盘旋在季月的头顶,季月神色郁郁,正要继续补刀,一只巨大的银丝网倏然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季月立即闪到白稚身旁,抱着她迅速退后。

银丝网落到司枢的身上,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动收缩了一下,将司枢残缺的身体与四肢全部兜了进去。

司枢躺在网里奄奄一息,吊着银丝网的粗绳向上一收,司枢便被拉到了空中。

季月:“鸟背上有人。”

有人?

白稚闻言立刻抬头望去。

只见巨大的青鸟腾空飞起,在那层层叠叠的羽毛之间,一名面容清冷的绝色女子正端坐于上。

像是察觉到了视线,她微微低下了头。

一双冰霜似的美眸与白稚静静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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