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你是听不到我说话吗?我说了你们太吵了,快出去都给我滚出去,赶紧滚出去!”老太太又在屋里面叫骂着。
老太太在里间时不时的骂两句,老汉把茶泡好了之后,有些尴尬地看着安宁和刘国强笑了笑。
“抱歉啊,你们先坐在这里歇会儿,我进去跟我老婆子说道说道,实在是抱歉。”老汉一边对着安宁他们道着歉,一边走进去。
“老太婆,你先消停一点吧,我们家里来了贵人你知道吗?我们儿媳妇儿就是他们救的,要不是他们,你的第2个孙子就没了,还有今天大孙子又流鼻血了,要不是他们及时过来教我怎么给大孙子止住鼻血,估计大孙子现在都还在流着鼻血呢,你看看他那么小的身子有多少血可以流?
老太婆,我知道你难受啊……但是今天有贵人在,你就先忍一下,不要惊扰了贵人。”老汉安抚着他的老婆。
老太婆听到老汉的话,愣了一下,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有多少人?”说完这句话,老太婆又有些忍不住地咳嗽了一下。
老汉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扶着她靠在床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你都咳了这么久了。”
老太太听话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本来有三个人的,但是其中一个人把我们儿媳妇儿送去医院了,就只剩下那个人的老婆,还有他弟弟了。”老汉开口说着。
老太太有些茫然的看了看门口。“刚刚原来是贵人来了啊,我还以为……是要走了呢……”
听到老太太的这句话,老汉的眼泪就有些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胡说什么丧气话,说好要走完一辈子的,你可不能食言啊。”
老太太因为病得太久,现在视线实在是模糊的不行,只能有些依稀的看得见,老汉的脸上好像有泪痕的样子。
“都多大年纪了还哭,人生总是有生离死别的,没想到你这么老了,居然都还不懂这个道理。”说完老太太又笑了起来。
这下老汉说不出声了,哽咽着。
“我渴了再给我喝口水,咳咳……我喝完这口水,你把我弄好,然后出去招待贵人吧,别让贵人等久了。”说完这一段话,老太太又咳嗽了几下。
老汉把水杯中的水给老太太喝完了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躺下,然后擦干脸上的眼泪走了出去。
老汉出去了之后,没想到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也在慢慢的流下了泪水。
安宁听到里面停止了骂声,但是老汉还是没有出来,就在想着他们夫妻俩到底在说些什么,就这样想着想着,老汉就走出来了。
因为老汉的皮肤实在是又黑又粗糙,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哭过还是没有哭过。
“抱歉啊,让你们等久了。”老汉一边说,一边给安宁和刘国强倒着茶。
就这样干,坐着喝茶,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的诡异。
安宁只好开口跟老汉聊了起来。“老太太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老汉听了安宁的问话显示,叹息了一声安宁看到老汉叹息了,觉得自己是问错问题了,刚想改口。
没想到老汉就开口说了。
“她当初只是生了一个小病,因为不怎么在意,没想到拖着拖着就变成了大病,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说他的病情有些严重,需要留院观察了一下,但是一问价格那老婆子觉得太贵了,就不肯去治。
就从医院回了家,然后在周围找了个大夫看开了几部药,没有医院那么的贵,开始吃着还好,到后面又开始咳嗽了起来,老婆子说是老毛病,就没有去看大夫,没想到一拖就拖得这么严重了。”
老汉一边说一边叹气。
安宁和刘国强听着这个故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刘国强默默的喝着自己杯子里的茶水,心里很是庆幸,当时安宁和刘国栋相信了这个男子的话,没有听他的话直接把男子送到派出所,如果听他的话,直接把男子送到派出所的话,估计这个打击对这一家人又是雪上加霜。
“严重了之后去找大夫,大夫说这个他治不了了,只能去医院,必须去医院,之后我就想要带着他去医院,但是她一直都不肯去,我们一家人好劝歹劝,她才去了。”老汉说了这么多,终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然后悠悠地开口:“但是没想到……医生说是痨疾,必须要住院治疗了,老婆子死活不肯去医院治疗,要不是家里人以死相逼,她真的是打死都不肯去医院的,因为医院的花费太贵了。”老汉说着说着就捂着眼睛哽咽了起来。
看着老汉的样子,安宁和刘国强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老汉的情绪平复下来,现在安宁已经非常后悔自己刚刚问那个问题了,早知道就不问了。
“就这样,才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月左右,就几乎把家底给掏空了,没办法,只好把她接出院,可是在这个时候,也不知得了啥病,时不时的流鼻血,医院也查了几次,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老汉声音哽咽着。
“没想到老婆子出院之后,没过几个月,她的咳嗽又犯了,天天咳得死去活来的,但是这个时候家里已经没钱了,只能随便的抓着一点药吃……可是没想到她吃着吃着就突然走不动路了。”老汉这个时候是一直在捂着脸。
安宁着实可怜这一家子,听着这孩子的症状,就想起来后世的白血病,心下想着这孩子真要是这病,这一家人还要不要活了。
“孩子这病可不是小事,还是再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有病早治疗,不然拖到后面就麻烦了,小医院不行的话,那就带他去大医院检查一下,总能查出来是什么原因的。”安宁开口建议着。
老汉犹豫着,不是他不想带着孩子去看病,是因为家里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普通的医院都没有钱去了,更何况是大医院。
“哥哥姐姐吃桃子。”安宁和刘国强的注意力被这个孩子吸引走了,就没有发现老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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