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公主停下了手。
罪魁祸首,的确是司家。
秋棠瞧着凌阳公主听进去了:“其实,儿媳去清雅楼是有原因的,并非母亲想的那般。”
“儿媳昨日去取绣品,瞧着司雪儿与太子殿下在一起,他们二人还时常在清雅楼相会。”
“以往夫君瞧上她时,她清高自傲,如今与太子还未定婚,便这般越矩,分明就是瞧不上公主府。”
想起她在公主府的遭遇,本应该是司雪儿承受的。
如今,三皇子还对她失信,定是认为她没有帮上忙。
早知她会搭上太子,还不如让她嫁到司府。
这一切,要让司雪儿来替她受的。
“那司家若真攀上太子,往后见到您,不得趾高气扬了吗?”
“啪!”
凌阳公主又一巴掌,重重抽在她的脸上。
“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挑拨是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罪臣之女,寄养在忠武候府,实则野心大得很,你嫉妒司雪儿,想靠公主府翻身!”
同为女人,她最是了解秋棠的心思。
当初,她又何尝不想翻身。
皇上将她许配给一名状元,但那名状元是个书呆子,一心研究文学,根本无心做官。
在这种男人身上,她不到希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弄死了。
可秋棠不是她,想学她的手段,她还太嫩!
“母亲,儿媳没有……”她的野心,不是靠着公主府翻身。
而是跟三皇子双宿双飞,成为未来的皇后。
“那司雪儿的确有错,我要让司家付出代价!”她朝着秋棠狠狠看过去。
眼下,她儿已瘫痪,身边必须有人伺候,秋棠得留在她身边。
但她是个不安分的主,必须弄点把柄,把她困在公主府才行。
“你随我过来!”凌阳公主冷眼相待,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司府。
傅如芳带着一些水果,前往司家。
司夫人听闻她前来,自然是开心迎接。
“傅姐姐来了。”司夫人一袭绿衣,热情相迎,将她邀进了屋内。
傅如芳也很热情:“昨儿个在宫中得了些好东西,今日特意送过来,给妹妹尝尝。”
“傅姐姐真是太有心了,什么事情都想着我呢。”
虽说她们的夫君,在朝堂不是一路人,可这并不影响内宅的事情,这二人向来感情交好。
就是这次朝中调动,都没有影响到她们的关系。
“可不是嘛,这好东西想着妹妹,有好事自然也是想着妹妹的。”傅如芳跟她挽手进屋。
就这样客套着,进入主题。
那司夫人一听,又是来为说媒,心中自然高兴。
“近日,雪儿可有相看到好儿郎?”傅如芳假装不知道,她与太子的事情,很自然地询问。
司夫人一听,神色一变,但很快就改了口风。
“还没呢,这还得靠傅姐姐帮忙呀。”她知她向来靠谱,生意做得大,定是认识不少好儿郎。
先前,都给介绍几个了,只是自家丫头不愿意。
“没有便好,若是真有了,那我今日就要跑空了。”接着,她开门见山:“妹妹瞧着那太子,与你家丫头般配不?”
司夫人脸色都变了。
昨日,她不是已经让雪儿跟他讲清楚了吗?
这事,怎么还传出去了呢。
“妹妹莫要紧张,这纯属妹妹自发的,昨儿个我进宫,看着皇后满脸发愁,说近日在为太子选太子妃,让我帮着相看相看,我就顺嘴提了一下,我有个交好,家中姑娘生得聪慧漂亮,与太子殿下很是般配呢。”
司夫人面色惆怅。
她家雪儿,终究还是被皇室盯上了吗?
想那婉儿,命苦得很,当初皇上赐婚,一家子忧心忡忡,唯独她强装无所谓。
谁知,竟在峥王府吃尽苦头。
“妹妹可是想到那大姑娘?”傅如芳知道,这是她的心病。
“不瞒姐姐说,婉儿在峥王府忍气吞声,回府从来不抱怨,每次回到家中,脸上从未有过笑容,每当看到她这幅模样,当娘的心痛啊,却又不能帮她做什么。”
这便是与皇家结亲的痛苦,难不成,她还能去训斥那三皇子?
“提起这事,我倒是听说过婉儿的一桩事,不知婉儿有未向妹妹提过。”傅如芳道。
司夫人摇头,她家婉儿,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说起来,她也好些时日未见她了。
“以往,那婉儿在峥王府确实吃尽苦头,有一次,还被那三皇子打得奄奄一息,自己也不想活下去了。”
“还有这事!”司夫人大为震惊。
这丫头,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啊?
怎就不与她这当娘的说呢?
“后来,是皇后娘娘拿着小公主的免死令牌,让宫女送到峥王府,婉儿从此就支棱起来了。”
司夫人原本痛心抹泪,听到这里后,便吃惊抬起头。
终于是挺过来了。
“皇后娘娘向来对她们不闻不问,怎会救婉儿呢?”
傅如芳道:“那不是皇后娘娘,往日不知峥王府的事情吗?她知道了,不就出手了吗?”
她捂嘴笑:“那婉儿正得皇后喜欢着呢,小公主更是与她感情极好。听闻婉儿,如今在峥王府愈发厉害,世子在她名下抚养,那些个妾室,天天抢着伺候她呢。”
说起来,这些都还是小公主教的呢。
昨日,她出花瑶宫时,小奶娃拉着她的手,躲在角落里,跟她说了好些悄悄话。
让她打感情牌,没准儿能说服她。
此刻,看着司夫人长舒一口气,便知道她这当娘的,只是担心女儿过得不好罢了。
“想不到那皇后娘娘,竟如此通情达理,这是救了婉儿的命啊!”司夫人红着眼睛,眼眶里泪水打转。
“有皇后娘娘撑腰,那你家雪儿,若嫁给太子殿下,你放心不?”
“那不行!”司夫人虽然动情,但没被洗脑,一码归一码。
傅如芳无奈。
哎,都说司家夫妇,性格我行我素,共情可以,洗脑不行。
如今,她倒算是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