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叹道:“这才叫盛宠,皇上宁可别人吃不到,宁可放坏了,也要用这种方式博美人一笑,正如颖嫔妹妹刚才说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恐怕皇上早把靓贵人当成杨贵妃了。”
颖嫔愁眉不展道:“这人还没侍寝呢,皇上就拿她当杨贵妃宠着,要是那天侍了寝又生下皇子,还指不定怎么宝贝呢,说她是董贵妃第二,还真不是夸大其词。”
凌霜嗤笑道:“说她是董贵妃,那还是抬举了,人家董贵妃再得宠,至少也是饱读诗书的才女,知道什么叫分寸、什么叫规矩体贴,可她却是西域战场俘获过来的女奴,除了一张脸长得漂亮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优点来,与其说她是董贵妃,还不如说她是赵飞燕。”
荣妃皱眉道:“赵飞燕?”
凌霜抚了抚鬓角上垂下的紫瑛珠流苏,慢慢道:“历朝历代的宠妃,要论谁最得宠的话,董贵妃也好,杨贵妃也好,都比不过赵飞燕,汉成帝对赵飞燕痴迷入魔,连自己亲生骨肉被残害,也置之不理,致使燕啄皇孙,子嗣尽绝,后继无人,最后不得不以旁支入嗣大统,所以本宫不怕她成为董贵妃、也不怕她当杨贵妃,就怕成为赵飞燕。”
顿了顿,她又道:“董贵妃和杨贵妃再得宠,生前也不过是妃嫔,赵飞燕可是当了皇后的人啊,若是她仗着皇上的宠爱,魅惑皇上行废后另立之事,那本宫真要头疼了。”
这一番话,说得荣妃和颖嫔忧心忡忡。
凌霜见她们两个如此担心,又微笑道:“不过你们别担心,就算她有心让皇上废后另立,也得看本宫的舅舅和父亲答不答应,还有太皇太后,她可是最厌恶狐媚君心之人,岂会叫她如此称心如意?”
荣妃不解道:“臣妾不明白,皇上对她如此宠爱,为什么她总是绷着一张冷脸对皇上爱答不理呢?”
凌霜嗤笑道:“这哪里是爱答不理,而是欲擒故纵。”
颖嫔一怔:“欲擒故纵?娘娘是说,靓贵人并不是不在乎皇上宠爱,而是故意吊着皇上的胃口?”
凌霜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颖嫔道:“可皇上一向没什么耐心,又骄傲自负,容不得其他违逆他的心意,又怎么会一再纵容靓贵人,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呢?”
凌霜微微垂下眼帘,低低道:“那是你还不够了解皇上,不够了解男人,这男人大都是犯贱的动物,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知道珍惜,相反越是得不到,越觉得珍贵,越是视若珍宝,所以靓贵人才会用‘欲擒故纵’这一招吸引皇上。”
颖嫔恍然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靓贵人也不简单啊!”
凌霜郑重凝着荣妃和颖嫔:“贺家父子苦心她安排入宫争宠,必定是心机深沉之辈,咱们绝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荣妃和颖嫔齐齐点头:“臣妾明白,赫连氏乃是西域奇女,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然要倍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