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孟戈见张四九怂得那么冠冕堂皇，忍不住向上翻着白眼，面露不屑。
她显然很鄙视张四九的为人。
不过牛头马面倒不觉得有什么。相反，他们两个似乎很欣赏张四九，一左一右拍着张四九的肩膀。
牛头道：“你小子不错，很上道。”
马面道：“你很识时务。要知道我们名义上是你的下属，其实就是下放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还得官复原职，到时候你一个小小的境主不还得看我们脸色行事？”
“那是，那是。”张四九从善如流，连连点头道：“到时还请两位多多照顾，我这里先行谢过。”
说着话，张四九冲牛头马面拱了拱手。
这下子牛头和马面更加得意，脸上笑容仿佛绽放的牡丹花。
牛头腆着脸道：“别这么客气，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名义上是我们上司，你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还是会出手帮你的。”
张四九笑着点头，“全仰仗三位了。”
“嗯。”牛头沉声答应。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白石村毕竟是个小地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出手。”
“嗯，嗯！”张四九一个劲儿点头，“能不麻烦三位最好。”
“喂，你们有完没完！”孟戈终于看不下去了，满脸不耐烦地冲牛头马面道：“你们能不能说点正事。”
“嘿嘿，对，对！”
牛头和马面闻言，双双回头，满脸谄媚地看了孟戈一眼，涎着脸皮点头。
接着他们两个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四九，又恢复了之前神气的模样。
牛头道：“小子，我们三人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等你，你天一黑就用境主令出窍来找我们，明白？”
“明白！”张四九道。
“你来找我们的目的有二！”马面伸出两根手指头，对张四九道：“其一，白日里要是你发现什么异常，可以向我们汇报，我们帮你参谋解决；其二，你既然是白石村的境主，见完我们之后，晚上要在白石村巡逻，以防有什么古怪事发生。”
张四九心想，晚间巡逻的事按理说该是牛头马面来做，不过自己降不住他们，只好自己这个上司来做了。这倒也没什么，反正白石村就这么点地方，巡一圈也花不了一个小时。
想罢，张四九对牛头和马面道：“是，多谢两位大神指教。”
“你初为境主，很多事都不懂，这不要紧。”说着话，牛头从腰间摸出一本册子，丢给张四九，“拿回去看看，看完就知道了。”
张四九举着册子瞧一眼，见封皮上写着“城隍守则”四个字，“太好了，我正需要这个，我虽然当了境主，却完全不知道境主该做什么！”
说话间张四九将《城隍守则》揣入怀中，贴身藏好，冲牛头和马面拱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另外！”这时马面也从腰间摸出一本册子，丢给张四九，“这个是补偿给你的。”
“啊？”张四九一时没明白，举着马面给的册子瞧一眼，见上面也写着四个字，魂修入门。
张四九愕然，“两位，这是……”
“修炼功法！”马面解释道：“你的事儿我们听说了，害你背井离乡、别父离母地穿越到这个时代，是我们哥俩的不小心。所以这本入门功法补偿给你，供你修炼灵魂。”
张四九心中狂喜，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马面接着道：“我们三人受罚当你的手下，还补偿你功法，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揭过去了，你说呢？”
“当然，当然！”张四九把《魂修入门》也收起来，同样是贴身藏好，然后迎着牛头马面的目光道：“其实我本来也不怨三位，意外穿越到这个时代，我就当天意了。”
“敞亮！”牛头大喊一声。
“仗义！”马面重重地拍着张四九的肩膀。
“行了行了！”这时孟戈再次开口，道：“正事私事都说完了，咱们撤吧。他第一次出窍，不能待太久时间。”
“也对！”牛头看着张四九，“小子，你现在能出窍全仗着境主令。不仅如此，它还护你周全，要是没有境主令的话你的灵魂早被风吹散了。”
“但是你修炼了我们给的功法就不同了，没有境主令也可以出窍，还不用担心灵魂被风吹散。”马面道。
这时孟戈走过来，看着张四九道：“另外你的官服在土地庙里，自己去拿。”
“多谢！”张四九连连道谢。
孟戈不耐烦道：“行了，那我们走了！”
噌！
张四九还没来得及说声明天见，眼前的三人已经像瞬移一样疏忽消失。
“这就走了？”张四九在原地站了一会，确定牛头、马面和孟戈真的离开了，这才迈步进入到土地庙里，就见庙内的供桌上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绿色官服，官服上面还压着黑色的纱帽和白玉的束带。
“不错嘛！”
张四九先把黑色纱帽和白玉束带拿到一旁，然后将叠放的绿色官服展开，就见那是一套圆领衫，表面绘制着云纹。
“穿上试试！”
张四九先把自己的外衣褪掉，然后将圆领衫穿上，接着把白玉束带围在腰间，又戴上乌纱帽。装束完毕，迈着四六步在土地庙里来回溜达。
“嗯，这感觉不错。”
穿着官服，张四九还真找到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等嘚瑟够了，张四九猛然想起孟戈说的话，自言自语道：“我第一次出窍，不能待太久，还是赶紧回家，还魂吧。”
于是张四九穿着官服从土地庙里出来，急忙忙回到自家的小院。进了北屋，就见自己的肉身还趴在桌上。
唰！
张四九猛吸一口气，往肉身内一撞，顿时魂归躯壳，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环顾四周，张四九确定自己已经安然回魂，这才坐直了身子。这时他见境主令还攥在自己手中。回想方才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一样。
此刻的张四九穿着的还是之前的那身衣服，并不是官服。
“看来灵魂状态下接触的东西和肉身无关啊。”张四九喃喃自语。
接着他面色一变，猛然间想起《城隍守则》和《魂修入门》，于是伸手往怀中去取，可摸索半天，哪里有那两本册子的影子。
“不行，我还得出窍！”张四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