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薇冉顿住脚步，冷冷的扫她一眼，“看你这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买通了那些人。”
“你胡说什么！”苏沫脸色一变。
“这么激动做什么，就允许你胡言乱语，不让我随口一说？”楚薇冉此刻心情算不上好，对苏沫的恶言恶语也不想忍让。
“哼，我看你这就是恼羞成怒吧？”苏沫想到了什么，很快镇定下来，一副不计较的表情，“也是，我要是你，肯定恨死苏晴了。她没回国之前，你好歹还能和厉哥哥有几分暧昧绯闻，现在却全部变成她和厉哥哥的新闻了，啧啧。”
“轮不到你多话。”
楚薇冉上前一步，吓得苏沫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下，她嘴里却依旧不饶人。
“你、你就算瞪我也没用！我告诉你，他们俩的感情可不是你能插足进去的，就算这么多年没见，厉哥哥不还是像现在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她吗？而且苏晴姐身体不好，就凭这个，厉哥哥也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楚薇冉一瞬间紧紧握住了手心。
照顾一辈子……
也许苏沫说得没错，至少今天看来，程厉对苏晴是爱护到了骨子里，似乎那些年的关心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哼，所以我好心劝你一次，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么多年，我都没能走进厉哥哥心里，你以为你这种货色能得到他青睐？”
苏沫一字一句极尽讽刺，殊不知自己说漏了嘴。
刚从电梯内走出来的程峰听见这一句，眼中燃起阴鸷的暗芒，面上却挂着公式化的表情朝两人走近。
“沫沫，听说苏晴出了事，她现在怎么样？”
“人是没事了，不过心理上很不好受。”苏沫一边回答一边瞥向楚薇冉，“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苏晴、苏沫和程家两兄弟从小就有不错的交情，出了这种事，程峰怎么说也要来探望一眼，此刻听女友这样说，对楚薇冉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眼色。
“楚薇冉，你敢对苏晴下手，真是不自量力！”
楚薇冉面不改色，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我没有做过，随你们怎么说，公司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你们这些污蔑我的人是不是应该道歉？”
“哼，等你自证清白了再说吧。”苏沫翻了个白眼，转身往病房走去。
程峰临迈步时也看了她一眼，不过楚薇冉察觉到，这一眼似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她愈发不安。
医院是不需要她楚薇冉再继续待着了，苏晴看她碍眼，她也不想找不痛快，于是索性前往公司，看看现在处理得怎么样。
路上，楚薇冉打开手机登上社交账号，匆匆浏览过后心头一松，苏晴的事情还没有被曝光出来，这减少了不少流言蜚语。
来到公司，楚薇冉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公司不打算交给警方处理，因为不想把这件事扩大化，所以程总的人带走了那群混混。”
贝雨看见楚薇冉，连忙上前将目前的调查情况说给她听，语速飞快。
“他们一口咬定是程家内部的人指使了这件事，但到底是谁，他们叫不出名字，因为自始至终只有程氏一名退休多年的管家交接任务。”
楚薇冉蹙眉，来到办公间查看了一下公司搜集到的资料，越看越心惊。
那名管家年岁大了，思维不大清楚，审问时含糊不清，竟然扯到了楚薇冉身上！
“是少爷吩咐的……”审讯录音里，老人家重复这一句。
“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
“是少爷吩咐的，我听少爷的话……”老管家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楚薇冉，都是楚薇冉的错！”
后面再问，依旧是这么反复几句，再说不出什么花样来。
“这不应该……”楚薇冉紧紧蹙起眉。
难怪程厉在病房内任由苏晴污蔑，没有出言帮忙说一句，想来他肯定早就听过这些录音，所以任谁都会怀疑她在其中的作用！
贝雨叹气：“背后的人挺聪明，知道老人家思维混乱，所以故意让他做那个直接指使的人，就算他说出名字，不论是程家的谁，都能以他神志不清为由控诉污蔑，实在难以找出到底谁才是真正指使的。”
楚薇冉以前也见过这种例子，专门利用洗脑一类的语言技术，找精神不正常的人当直接下令的人，让他们只记得重复的那几句话，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一次，对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摆脱嫌疑。
“明面上是找不出，实际上结果已经出来了。”楚薇冉思忖片刻，几乎笃定道：“程厉是不会伤害苏晴的，所以只有程峰会下手了。”
贝雨一愣，“那、那程先生不是应该也清楚这一点吗？怎么还不……”
“没有证据，就算心知肚明也只能当做怀疑而已，就冲这一点，程峰至少表面上不会受到惩罚，不过私下里就说不定了。”琢磨出这一点，楚薇冉心里松下一口气。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谁，怀疑就不会落到她头上。
这时，走廊外一阵喧闹，楚薇冉循声出去，看见房嘉荣戴着墨镜，人前人后簇拥一大波助理，一副骚包的样子格外惹眼，不少职工瞧着他都快冒出星星眼。
他来瑞影干什么？
“小薇冉，原来你在啊。”房嘉荣勾起唇角冲她招手，“我们进去聊聊？”
瑞影总裁办公室大敞，很明显他是来这里谈工作的，身后贝雨小声开口提醒：“今天他是来商量你们的下一部的。”
楚薇冉恍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差点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事项给忘记了。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等楚薇冉走出公司大楼，夜风微凉，她竟有些不想踏上回去的路。
“我送你回去吧。”房嘉荣打开车门邀请。
楚薇冉不知道该不该委婉拒绝，说实话，和房嘉荣交流起来真的很舒畅，尤其他们之间只需要谈工作，没有那么多纠缠，如果可以，她很愿意和他同乘一道，再一起说说话。
她不想让自己过得越来越郁结。
还没有决定好，一道急刹车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楚薇冉转过头，看见一辆黑色低调的宾利停在旁边，车窗下滑，程厉冷峻的面孔出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