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两人正在吃饭,突然又有人敲门了。
郑宜良放下碗筷,开门,果然是云函。
“哥!”云言见是云函,轻轻地笑了。那日她已经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幸而终于见到了上山来寻找自己的云函,一直想要好好感谢他,这几日却一直不见他来,想来也是要处理家里的那摊子事了。
“云言,觉得好些了吗?”
“恩,已经好多了。”云言点头。
“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打理好的,还有柳姨,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果然是云函。不用她说,便能猜到让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事。云言心中划过一丝暖意,微微一笑,对着云函点了点头。
“吃过饭了吗?”郑宜良问道。
“嗯,我一会出去吃。”云函有些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忙,刚刚才好不容脱开身,还真是没来得及吃饭呢,其实说一会出去吃也大概是实现不了的,可能又要等到晚饭时间了。
“那一起吃吧。”郑宜良从柜中拿出另外一副碗筷,因为吴妈只准备了两副,好在饭菜准备的非常超额。
“不用了,我就来看看云言,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哥,一起吃吧,吴妈准备的多,我跟宜良吃不下的,不然又要浪费了。”
“是啊,而且你难道没什么事要跟我说吗?”郑宜良淡淡开口,并将手中已经盛好了汤的碗递给云函。
云函被说的一阵心虚,其实他今天来除了看看让他放心不下的云言以外,还为了一件事转成来找郑宜良的,只是这件事,他是在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别愣着了,快吃吧,哥。”云言笑着看云函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恩,好好,那我们一起吃,哈哈!”
一顿和谐的午餐,云言满足极了,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敞开胃口吃饭了,果然还是吃惯了吴妈做的饭,被养刁了口味。
“阿言,我跟宜良出去谈谈,你好好休息。”帮郑宜良收拾好了碗筷,云函对云言说道。
“恩,我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吧!”云言连忙点了点头。
“媒体哪里是你干的?”窗前,郑宜良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焦烈的阳光问道。
“只是想让云言好好养伤,她不喜欢那些。”云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做了解释。
郑宜良笑了笑,云函说的不错,云言的确很反感被太多人过度关注和打扰,她喜欢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这样?”郑宜良看着云函的脸,他的脸被阳光照射下有些微红,浓眉挺鼻,浑身正气,与云洛阳的狡诈阴险不同,云函是一个难得的忠厚之人,忠厚并不代表愚蠢,他是可以看透很多东西的。
“恩。”云函垂头。
“这次你帮里我很大的忙,找到云言,照顾云言,你是云言的大哥,也自然是我的大哥。”郑宜良知道云函是有事相求,只是他不知如何开口,而他,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猜得到云函是所要说的事,一定有关于云洛阳。
“宜良,我知道让你放弃对云洛阳的复仇是不可能的,可是……”
郑宜良听到可是二字,就难以在继续淡定下去了,云洛阳三番五次地针对于他与云言,尤其是这一次这样伤害云言,并且是在他眼皮底下,他的确不可能会饶了云洛阳,不管是谁求情都不可能,哪怕是云言。
“你知道,我跟你一样痛恨云洛阳多云言所做的一切,我并不是想让你原谅他,我只是希望用我的方式来惩罚他,如果你能答应的话,请给我一点时间。”云函垂头,虽然并不喜欢,可是也在商业界混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要打倒一个实力并不强大的企业或者并不高明的企业家有多容易,尤其是像郑宜良这种财富与势力双向优质的人,那对他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可是云函不希望是以这种方式,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名义上的父亲。
他一向讨厌商场上这种如同古代深宫般勾心斗角的战争方式,所以他希望,至少自己能让云洛阳为他真正犯下的错误而倒下,而不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界以一种让人鄙夷的方式倒下。
“你的意思是,你要亲自动手,让云洛阳……”
“我会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云函坚定地说道。
郑宜良心中冷笑,云洛阳啊云洛阳,你到底是造了多少孽,到头来连你亲生儿子都救不下你了。
“如果我两个月内没能做到,那么到时候你想如何处置他都随你的便。”云函保证道。
其实郑宜良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云函会放过云洛阳,毕竟像云函这样正直的人,别说是自己的父亲,就是自己的儿子,做了这样的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为其复出应有的代价和责任。
“好!”郑宜良点头。
云函听完,有些惊奇地抬头。
“我说了,你是云言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既然是一家人,谁来替阿言报仇,都是一样的。”郑宜良握了握云函的手。
可能爱屋及乌在这个词是存在很大合理性的,郑宜良不自觉地欣赏起这个正直的男人起来,在这样的社会下还能保持一颗正直又固执的心,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得。
“那我还得快点赶回去办事,就先走了,云言就交给你了。”云函拍了拍郑宜良的肩,看得出来,云言现在很依赖他,而郑宜良也一点没有让他失望。郑宜良欣赏云函,其实云函又何尝不欣赏郑宜良,年少有为这个词在郑宜良身上用起来是那样的适合。
“恩!”郑宜良重重的点了点头。
“大哥他走了?”云言见郑宜良回来,问了一句。
“恩”郑宜良轻轻应了一声。“呆这里很闷吧,想下去走走吗?下面公园里有树荫,应该不会太热。”
“恩,好!”云言点点头,其实她猜得到云函来找郑宜良,一定是为了云洛阳的事,既然云函与郑宜良都保证说他们会处理好,那她就不能在多问了,两个人都是值得她去无条件信任的人。
郑宜良见云言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不仅心生欢喜,轻轻地将云言抱着放在了轮椅上。
“我……”云言不想做轮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很大程度低恢复正常了,最近被郑宜良照顾的无比娇气。
“听话,一会儿下去了可以走走,但是不能太久,医生说现在不能太剧烈运动。”
云言无奈,只是走走,算什么剧烈运动啊,可是如今感受着郑宜良这般的用心照顾,其实她心中也是十分甜蜜的。
云家别墅,云洛阳正一脸气急败坏地看着云函,“你这个野小子,你到底对那些人说了什么?”
云函不解,便想要出门,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在看见这个男人了。其实他已经不在家住很多天了,今天回来是顺路回家想看看柳如是的,毕竟他向云言保证过了要好好照顾就柳如是啊,想来云洛阳这个时候是应该在公司里的,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个不想见的人。
“说啊,有胆量做,没胆量承认吗?”云洛阳显然本身就不高兴,一看到他就更不高兴了,以前还可以拿柳如是来撒撒气,可是现在,想想躺在医院里的云言已经够他受得了,要是在云言还没好之前,又动了柳如是,那郑宜良岂不是要吃了他不可。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函不耐烦地问道,其实他本可以直接出门走人的,凭云洛阳,根本就挡不住他云函,可是他不想那样做。
“你到底给公司里那些股东说了什么,为什么当初支持你的那些股东要求撤资,是不是你指示的?”云洛阳气势汹汹。
“他们要求撤资?”云函不解,想想可能是猜到了云洛阳是用非正常手段夺回了云氏所以不高兴吧!“我不是你,我不喜欢用那些小动作来为自己谋利。”想到这里,云函一把甩开了云洛阳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哐当”的碎玻璃声音,云洛阳气急败坏地将茶几上的杯子盘子一起扫下了桌子。
“滚滚滚!我云洛阳没你这个儿子,以后云氏的继承也没你小子一点份,我烧了都不会留给你!”
“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过儿子,我从来没想过要平白无故地单纯利用血缘关系来继承你的公司。”云函停步喊道,“因为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一个真正的父亲。”
云函在说完这句话后狠狠踩一脚油门驱车出来别墅,回头看看,这个破碎,孤独的家,又或许它从来都没能成为一个家,他在这里面从类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柳如是的小心翼翼,云洛阳的霸道跋扈,云言的惴惴不安,还有自己的强装坚强,想想当初刚去在部队上当兵,过年不能回家,大家就留在一起包饺子吃,到后半夜大家都哭了,他们是因为想家,而自己,却是因为感动,因为他从来没有过过这样一个令他温暖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