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从建筑风格上来说,既是一个统一的整体,各陵又自成一个独立的单位,陵墓规格是大同小异。除思陵偏在西南一隅外,其余均成扇面形分列于长陵左右。像明末清出著名学者顾炎武曾写诗描述这里的优胜形势:‘群山自南来,势若蛟龙翔;东趾踞卢龙,西脊驰太行;后尻坐黄花,前面临神京;中有万年宅,名曰康家庄;可容百万人,豁然开明堂。’站在门楼上放眼望去,可以欣赏到整个山谷的景色,所有人文建筑和风景融汇在一起,真是一种奇观!是古代人民的智慧由建筑师和建筑者技巧完美的诠释。对了,我特意带了望远镜,到时慕晗就能体会到远景近景交汇的美妙了。”

表姐说着陶醉其中,真是个疯狂的明史爱好者,不过我还是用崇拜加觉悟的目光望着她。再看马澄宇,那哥儿们早听傻了,车上其他人也都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表姐你好博学,真的好厉害啊!比《十三陵导游指南》说的都全!”我见势吹风。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废话!我心说,柔姐是出了名的高才生,平时爱好就是读史料,莫说是一个陵墓群,就是上下五千年历史随便问,她哪段不知道。

表姐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含羞的笑着。马澄宇好心替她解围,“小慕晗,明年就高考了,怎么古代史这么糟,比你姐姐可差多了!”

我冲车顶翻了个大白眼,解围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贬低我吧。想想也是,我本就对历史不感冒,更何况是与柔姐比,我不像中国人都是正常的。

“哎,没办法,我笨吗!再说,我对明朝没啥好印象,自然不爱学了。”

“哦,为什么?”马澄宇好奇的问我。

“制约资本主义萌芽发展呗,间接导致现在的中国还是个发展中国家。嗯,客观的说,这是封建集权制下的必然结果,无可厚非。但明朝是我国历史上腐败皇帝最多的朝代,尤其中期以后,个个昏庸,沉迷女色、炼丹制药。他们的荒淫暴戾,使得宦官当权,吏治腐败,还很有创意的建立了什么东厂、西厂的特务机构,搞得民不聊生!”我愤愤不平地说:“所以,我很讨厌明朝!”

表姐认真听完我的抱怨,“也不尽然,明中后期出现过一位历朝历代难得一见的好皇帝——‘中兴令主’,缔造‘弘治之治’的明孝宗朱祐樘。他为人低调,关于他的记载并不算多,但他在位期间,一扫前朝成化皇帝遗留的诸多弊端,励精图治、任用贤臣、减免赋税、治理黄河、改革盐法、完善制度、发展经济、击败吐蕃……更有史学家评价他是继夏、商、周三代后,与汉文帝和宋仁宗相媲美的贤主,功绩不逊色于太祖、成主。若是,算了,历史是没有假设的。对了,我们第一站去的就是他在笔架山上的陵墓。那可是不对游客开放的哦。”

“哦。”我随口应付。见车上气氛被调动起来就不在做声,喃喃重复着“朱佑樘”这个名字。明明是第一次听到,我却清楚的感到心底滑过的异样,似熟悉又陌生,只是太快让我无法抓住。

“喂,小慕晗!你对明朝当真这么无知?好歹是重点高中的学生,不会这么差吧!”马澄宇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或者说有所怀疑。这个男人不蠢,没有因为眼前的美女丧失了判断力。

我对他的印象值又上升了一层,诚实答道:“我讨厌政治,连带和政治有莫大关系的历史也不喜欢。准确的说,排除朝廷外的明史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比如风流才子唐伯虎,他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就崇拜他,他起伏跌宕的人生实在是太曲折、太经典了!”yy,眷恋……

表姐轻“嗯”了一声,我才收回花痴,“再有就是课本上讲的那几个历史名人了,比如《天工开物》的李时珍。”

“李时珍,《天工开物》?哈哈,小慕晗,我信你了,你历史真不是‘盖’的!”

表姐一旁听着,当即晕倒,捂着额头叹息,“是《本草纲目》,不是《天工开物》。”

“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差很多!《天工开物》是我国古代的一部综合性的科学技术著作,也有人称它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作者宋应星是明末清初的科学家,而李时珍是我国古代德高望重的医生。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

我撇嘴,加上自己没理,默认投降。

车行不到1个小时抵达终点——明泰陵。我背起堪称重负的登山包,最后一个走下车。热风拂面,空气中饱含着难言的燥热,有胜于夏天的恶毒的秋太阳,肆虐它的光热灼烧着大地。北京的秋天真难熬!不远处的泰陵,断壁残垣纵使经过修缮,也难掩饱经风霜的凄凉,完全没了昔日的华丽辉煌,可叹可惜。

心脏猛揪一下,眼眶一热,从未有过的疼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咬紧下唇,硬生生憋回了眼泪。表姐发现了我的不适,赶忙过来扶我。

我捂住心窝,抬眼对上表姐写满了担忧的双眼,缓缓吐口了气,笑道:“被你的大包压迫的。”表姐听我如是说,作势抢背登山包。“得了,得了,你形象要紧。可别枉费了自己精心打扮的辛苦,我没事,找个阴凉地歇歇就行了。”

说话工夫,马澄宇远远招呼示意我和表姐进陵,我顺势推着表姐往前走,“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哦,要把握机会好好展现自己才是。”

我吃力地跟上“大部队”,一路低着头,集中注意在好似灌了铅的双脚上,每迈一步心中越发酸涩,似在不断割舍,一刀刀残忍地片去灵魂深处的柔软。好不容易挨进了陵门,再不能多挪一步,索性寻了棵大树往树荫下钻,让表姐和他们进陵。

“这怎么行,是不是真病了?怎么办啊……”表姐又啰嗦了一大堆“臭氧层”。我实在忍不住,抢白道:“拜托,柔姐,提前进入更年期耶!我本来身体健康,倒被你说病了。我想八成是天太热,有点中暑,秋天中暑?对,就是中暑!”末了,我点点头以示确定。表姐拗不过我,又叮嘱了几句才勉强去赶马澄宇。

我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到地上,仿造西施捧心,一手捂着心口等待难过淡去。真不知道我张慕晗竟有心脏病,枉我以为身体贲儿棒的活了十几年。

不知不觉间,邪风诌起,吹得我发丝零乱,“马尾”随风不安地摇摆着。天气暗了下来,我疑惑地抬起头,透过茂密的枝叶向天空望去,原本晴空万里此刻乌云密布,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衰啊!红娘没做成,自己还犯了心脏病,祸不单行,连天气预报也跟着忽悠我——早晨可是报说天气晴,降水概率0%的!还没来得及多想,远处雷电交加,豆大的雨点狠狠砸了下来。

不对,打雷不能呆在树下,这不等着被雷劈呢吗!我吃力地扶树站起身,往外跑去,哪成想手机从裙兜里滑了出来,我慌忙折回去拾,1万多买的3g手机呀,心疼啊。说是迟那时快,手指未及碰到手机,一道巨大的闪电划破天际,力道之大势要将天空无情地撕成两半。瞬间,炸雷朝树,不,朝我劈了下来。

天啊,我16年来从没做过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我爱祖国、爱人民、爱社会主义,难道这样规矩还要注定被雷劈死?!——残留的一丝记忆,是我周身笼罩在一片电光里,远处依稀传来表姐她们惊慌失措的叫喊……

山林·月夜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平静下来,退出男孩的怀抱,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失礼了,吓坏你了吧?”

男孩见我恢复常态,正色道:“今日本是我,是在下连累了姑娘,让姑娘连连受惊。”

既然他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也不多言,恐他问及来历无从回答。挥挥手,“大度”地说:“没事,没事,小鬼,啊不,公子太客气了!”嗯,古装电视剧都是这么称呼的,应该没错。又朝男孩友善的笑笑,“我叫张慕晗,你呢?那个,我是说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额滴神啊,学古人说话忒费劲了。

“我,在下朱……”他顿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在下朱纪。”

朱纪,我在心里默念,你是我在古代认识的第一个人。虽然只是个小鬼,但我也要好好把你记住,多具纪念意义啊。

朱纪打断我的思绪,“姑娘衣着古怪,又披头散发,确不似我大明子民。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我在心里偷偷叹口气,到底躲不过。“那群人干嘛追杀你?”岔开话题是最佳的自救方法。

朱纪见我不答反问,了然了我的用意,淡淡答道:“谋财害命而已。”

鬼话,当我白痴啊,不过,既然我隐瞒你在先,也没理由戳穿你,便应了句,“哦,这样啊。”

“刚才情急,伊始误把姑娘当成妖孽,当成是那群恶人的同伙,屡屡冒犯,还,还几次轻薄了姑娘,唐突佳人,在下不才,但也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理,愿对姑娘负……”

“不必了!”我打断朱纪的长篇大论,再说下去八成又要去我府上提亲。在这儿我可没“府”让他去。再说,不就是一个吻吗,全当被狗咬了,他怎么还没完了?总不能因为意外把我这辈子的幸福全搭进去吧!

“姑娘定是不肯原谅在下的冒失之罪,在下所做实属不该……”

“够了,够了!很啰嗦耶!”我想起了唐僧。和古人说话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闹心,总得整出几个有用没用的“专属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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