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沉默,打着送人的幌子,做羞羞的事情,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这种偷梁换柱的事,你也没少干啊。
“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重靥摩擦着指尖,大义凛然道“邪,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难得喜欢上一个人,作为主子,我确实不该将你们分开,这样实在太不道德了。”
邪不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重靥莞尔一笑,声音悠远苍凉“我决定弥补你们……”
夜幕降临,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际掉下,滴答滴答,汇聚成水流从屋檐滑落,将世间万物浇得个透心凉,干燥的地面也变得湿漉漉的,偶尔有小兽跑过,也是满身的泥渍。
突然,一只灰兔子从林间窜出,仔细一看,哪里是灰色,分明是被污泥弄脏的白兔子。
摇头晃耳,很有人性化的用爪子擦拭着脸上的泥浆,又抖去身上的污迹,直到恢复了干干净净的模样,才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当触及卧榻上打坐的白衣男子,兔子心尖一颤,屁颠屁颠的推开殿门,窜了进去,跳到榻上窝在男人的身侧,便开始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
呼吸平稳均匀。
打坐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一双鹰眸犀利漆黑,似是敞开大门的黑暗深渊,正在向你招手,誓要将你拉入混沌黑暗中,与他一起沉沦绝望。
男人伸出手,指尖触碰到脆弱的脖颈,似乎一用劲儿,兔子便可香消玉殒。
他的眼神复杂得很,杀意,怨恨,迟疑,千头万绪的思绪藏在其中,像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愁丝,任他怎么理智,也无法斩断这爱恨情仇。
突然,白光一闪。
止戈神剑利剑出鞘,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剑尖对准了兔子脆弱的心脏,似是已经下定决心,男人的剑猛地刺下,可就在那时候一声低吟从三瓣嘴里冒出。
兔子似是睡得不安稳,亦或是做了什么噩梦,粉嫩的长耳朵不安的晃动,连带着嘴里也喃喃自语,很是仓皇害怕的模样。
剑刃就停在兔子的腹部,锋利的剑芒削断了数根毛发,可,就是如此触手可及的性命,他却停止了。
止戈神剑嗡嗡作响,似是不愿再造杀戮,凌墟尘随手将它丢弃在地,厌恶道“连你也背叛我!”
止戈神剑委屈巴巴的摇晃剑身,见主子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骄横的冲进了凌墟尘的体内,死皮赖脸的不肯出来了。
男人面无表情的将兔子握住,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包裹住兔子的身子,他的指尖收拢又放松,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次,可到了最后,他也没有忍心伤她分毫。
最终,他将兔子抱入怀中,然后便开始继续打坐,只是胸口剧烈起伏,哪有静心修炼的样子。
次日清晨,太阳已经高高挂起。
重靥从睡梦醒来,刚睁开眼,就看到那冷硬的下颚,以及凸起诱人的喉结,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醒了?”
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重靥猛地回过神来,她早不是备受宠爱的小师妹,而是一只肥硕的白兔子。
环视一周,她呆住了。
怎么在膝盖上,她不是睡在旁边的榻上吗?难道是昨夜她睡得太沉,自己爬上来的?这狗男人不会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努力保持冷静,想着兔子的行为表现,谄媚道“主上,兔子一不小心睡过头了,没打扰主上修炼吧。”
凌墟尘冷冷的应了一声“嗯。”
说罢,直接拧起兔子耳朵,便丢到殿外,咚的一声,殿门关上,重靥抱着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的看着紧闭的殿门。
她就这样被丢出门了?卧槽,这狗男人还是不是人了!
“主上,你伤好了吗?兔子给你找了些灵草来,你要不要吃点疗伤?”
屋内寂静无声。
重靥她不死心的敲门“主上,主上,你一个人挺无聊的,要不兔子陪你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衬啊。”
“主上,你开开门啊。”
……
咚。
砚台重重砸在殿门上,重靥吓了一跳,彻彻底底的闭上了嘴。
恶狠狠的瞪了殿门一眼,便蹲石阶上,开始思考问题。
难道这狗男人发现她是重靥了?不对,若是发现了,恐怕昨晚她就身首异处了。可若是没发现,那凌墟尘就是一直这样对待兔子的?怪不得,兔子总是害怕他。
重靥自顾自的给自己找好理由,然后便心安理得的跑出去找凌卿歌了,她记得那丫头也受了不轻的伤,今儿又没有看见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紫霄宫内。
凌卿歌正在榻上打坐,脸色惨白,已经过了好几日,伤势依旧严重,皆是内伤,恢复起来没那么容易。
虽因重靥的原因,邪魔对她格外的关照,并未对她下杀手,可她心生怨怼,对邪魔充满了杀意,三番四次的阻止邪魔围攻正道,被纠缠得烦了,邪魔也开始反击。
于是到了最后,本不会受伤的她,竟然比所有人都还伤势严重,若不是拼着一口气,她都回不到凌霄剑派。
这边,守门侍卫看到白兔子大摇大摆的走来,不用想也知道这只不是凡兔,而凌霄剑派内如此嚣张的兔子也只有那位了。
“前辈!”弟子恭谦行礼。
重靥摆摆手“嗯,我找凌卿歌,她人呢。”
弟子赶紧道“掌门正在内室疗伤,弟子给您引路。”
“怎么还没有好……”重靥一边念叨,一边直接跨进了殿门,十分熟练的往内室去了,丝毫不需要别人引路。
弟子纳闷的挠挠头“难道是跟着小师姐来过?”
重靥全然不知外面的疑惑,双腿一蹬,便跳到了桌子上,大咧咧的盯着打坐的女子,也丝毫不知道收敛,眼神犀利的扫射着女子娇躯。
炙热的眼神惊醒了凌卿歌,她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后动作麻溜的下床。
“不知前辈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凌卿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重靥不耐道“又不是不认识,这么多繁文缛节干什么,以前你和凌悦也没少背后说我坏话啊,怎么如今倒是生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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