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神秘世界第二章疑惑(下)
罗亦安一句话不说,便一一取出沿途采购的货物。一见到那几只古董表,崔叔顾不得询问,扑上去仔细观察,乐得嘴合不拢——当然,那具尸骸身边发现的东西,罗亦安早已打包到睡袋里。反正这些物品已足够抵偿崔叔的付出了。
“你拉来的那个老外,是不是个大客户?”崔叔放下手表,两眼闪着光,急切地问。
“我琢磨不透,你知道我的英语水平一般般,我对老外也了解不多。不过,感觉到这个老外挺有心眼,你要是能够宰他一刀,我不会反对。”
古人留下来的东西叫做古董,可是,在物质极端贫乏的古代,古人能有多少东西留给现代人?大街上林立的古董店卖了这么多年古董,店里剩下的东西基本上是假货,以仿造品为最多。罗亦安这次去采购了几个真古董,已超过了历年来古董店进真货的总和。
“好好好”,崔叔搓着手,满脸兴奋的说:“这几个表还都能走,修理一下,上上油,准能卖个好价钱,安子,崔叔就知道你不会乱花钱,你这次可帮了崔叔大忙了。嗯,还有个老外,等我宰他一刀。安子,你也累了,我多放你几天假,你回去休息。钱还够吗?”
“够了”,罗亦安急忙回答。
崔叔没跟罗亦安客气。罗家平反后,政府发还给罗家部分补偿。后来,政府号召老百姓买股票,并说这是支援国家建设。罗亦安父亲傻头傻脑,把政府补偿的钱全部兑换成了股票,没想到这件傻事让罗家发了大财。罗亦安本不缺钱花,但罗家的教育要求子孙恬淡,所以罗亦安才自己挣零花钱。既然罗亦安说不缺钱,崔叔也没强留。
“崔叔,别告诉那老外我住哪里”,罗亦安叮嘱道
“明白,我就说你是雇来的伙计,你从后门走”,崔叔打开了古董店的后门,罗亦安悄无声息地背起包,自后门溜出。
“终于,甩脱了尾巴”,罗亦安溜上了出租车,兴奋地哼起歌来。
罗亦安现在住的房子位于一个高档住宅区,叫做星月花园。当初,罗亦安毕业时,学校要收回宿舍,正当罗亦安为租房问题焦头烂额时,一位常来古董店的客户听到了罗亦安的抱怨,灵机一动,愿意与罗亦安合租房,解决罗亦安的困难。这位客户就成了罗亦安现在的房东——谭彩玲。
谭彩玲今年29岁,在外企工神作书吧多年,担任公司公关培训部经理,常常领一些“外国友人”来店里买些半真半假的古董神作书吧为旅游纪念,一来二去,认识了在店里当打杂的罗亦安,没事时两人还能聊上几句。
谭彩玲那套房子本来是用来结婚的,没想到结婚前夕,新郎受不了她的霸道独自开溜。谭彩玲虽然恨得直想买凶杀人,可却不得不继续独守闺房。每天下班后,一想到那空荡荡的大房间以及跑路的新郎,谭彩玲就不由自主浮出买醉的念头。
天长日久,谭彩玲存了一个招纳房客的想法。一方面,自己回家时房子里有个男人会有种家的感觉;另一方面,在自己寂寞时有人能够陪自己说说话,看电视时有人能随自己感慨;还可以帮自己分担点家务活。
可惜,谭彩玲是以调丈夫的眼光挑选房客,总感觉到自己把那么大一个豪屋扔给一个陌生人不放心,那挑剔的臭脾气导致高不成低不就,这事就一天复一天耽搁下来。
古董这个行业,非得阅读大量的古书,有丰富的历史学、考古学知识,对于每个年代所出产的物品风格都有所了解,才能玩转。它还需要极其细心,能从微小的破绽中发现伪造的痕迹。罗亦安虽然不是专业古董玩家,但对任何古董的背景年代都能诌上几句。落在谭彩玲这个绝对外行眼中,这是见多了金银珠宝的标志。
而罗亦安又是书香传家,又教养讨女孩子喜欢,性格坚韧又足够细心,在谭彩玲眼里这是个能干大事的男人,现在他只是个初出道的雏儿,以她阅人无数的手段,玩转这样一个小男人轻而易举。故此,谭彩玲盛情相约,罗亦安半推半就,好事就这么成了。
罗亦安搬入的第二天就去了西藏,这次来才相当于正式入住。三言两语打发了保安的纠缠,罗亦安用谭彩玲给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直奔自己的房间。
谭彩玲这时候还没下班,此刻正是这个白领小区最安静的时候。罗亦安搬入时的行李还没打开,乘着这机会收拾了一下房间,将所有的东西摆放好。罗亦安打了个电话,报告谭彩玲自己回来的消息,便翻出工具,鉴定起那条奇怪的项链。
比重测定结果出来了,罗亦安略略一扫,便觉得头晕目眩。
“没天理了,居然是条白金项链——18世纪的白金项链?这是个什么世界?”罗亦安凄惨而又失望的吼叫在房间中响起。
白金又被称为铂金属,它是在十八世纪初被发现的。当时在美洲大陆一些河流的冲积层砂土中,常常夹杂着一些天然的金属铂粒。矿工们挖出麦粒般银白色矿物,他们误认为是银子,送到造币厂,结果无法熔化。1735年,西班牙冶金学家得·乌略亚把这种在秘鲁平托河的金矿中发现的假银子带回欧洲,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platina”,其西班牙文的原意是“平托地方的银”。经英国化学家沃森的研究,做成标本送交伦敦皇家学会,到1748年铂才工式被确定是一种新的元素。
铂的发现在当时的欧洲轰动一时,法国国王路易十六曾称铂为“唯一与国王称号相匹配的贵金属”,用铂神作书吧为首饰成为当时贵族间最流行的时尚。当时一条纯白金项链的价格是惊人的,而且佩戴者非富即贵。
项链躺在罗亦安的手中,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动跳跃,真让他有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由此,数个疑问浮上心头:这样一个人,来到西藏波密那么僻远的地方,目的何在?他怎会走入那偏僻的大峡谷岔道?他是怎么丧命的?为什么身边没有向导?为什么……
稍稍平静了下心情,罗亦安回头向项链坠进攻。那项链坠掂起来,比重类似于银,测定结果也肯定了这点,可惜简陋的仪器确定不出金属的材质。但罗亦安心中明白,这项链坠绝不简单。
“如此说来,那詹尼决不会无缘无故跟上我”,罗亦安手拿着项链,轻声自语。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罗亦安的话,像是提问,像是回答。
电话铃骤然响起,把罗亦安从沉思中惊醒。拿起电话来,谭彩玲连珠炮似地说:“罗亦安,你还知道回来,在家等我,我请你吃晚饭。”
“怎么说话像个怨妇”,罗亦安低低的嘟囔一声,乘谭彩玲没反应过来,赶紧补充说:“好的,我做好饭等你。”
“什么?你会做饭?开玩笑吧。”谭彩玲颇为意外:“这样吧,你来第一天,不吃你的饭似乎不给你面子,罢了,我还约了个朋友,我警告你,要没把握不如到街上订餐,别给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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