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玉看向两手空空,站在不远处在看墙上涂鸦的少女,对方很显然什么都没带。
谢薇薇笑得勉强,“昨天就说好了,我哪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准备?”
“谢谢。”一码归一码,周泽玉接过手电筒还是道了谢。
只是谢薇薇还来不及因为周泽玉的这声谢欢欣雀跃,周泽玉已经拿着手电筒径直走向了越扶桑。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
“给。”
越扶桑视线收回,看到拿着手电筒的周泽玉,对方今晚似乎没打算找茬,所以越扶桑态度还算平和。
“你自己用吧,我看得见。”
此言一出,一直注意这边的谢薇薇忍不住嗤笑,阴阳怪气道:“周泽玉,既然人家不领情,你就自己用好了。毕竟,人家看得见啊~”
周泽玉皱了皱眉,“别逞强,里面不好走。”
越扶桑笑了,她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视,忽然伸手接过手电筒,对着谢薇薇挑眉,“谢了。”
一行人准备出发,从进来开始就很安静的三人沉默着,其中俞姗还是女生。
越扶桑走到他们身边,把手电筒塞进俞姗手里,同时塞给他们一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拿好,跟着我。”
阴冷的冬季,烂尾楼里更是一阵阵冷风吹来。但对方的手却格外热,俞姗莫名就安心下来,她紧紧攥着手电筒,轻‘嗯’了声。
“你们走中间,我走最后,你——”
越扶桑没怎么犹豫,也丢给周泽玉一枚护身符,“两清了。”
她指的是手电筒,周泽玉神情黯了黯。
谢薇薇看到这一幕,气得鼻子差点儿没歪了,这是拿着她的东西做人情吗?!!
“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那我们就出发!”
庞斌在旁边拍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吸引过来,扬了扬手里的设备,道:“不知道大家看过我直播没,我是个主播,等下我会打开摄像机直播,大家不用担心,晚上可视范围低,像素会降低,不会过多拍到大家的脸。”
“如果实在不想入境,可以把口罩戴上哈,那我们现在就开始了,我走第一位吧?”
说着,他先迈上楼梯。
跟他一起来的几名青年以及谢薇薇楚莹自然是立马跟上,剩下的就是越扶桑等人了。
俞姗看了看越扶桑,越扶桑耸肩,“就按照刚才说的走,你们走中间,去吧。”
在这种环境里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第一跟末位,都很有压力。
等他们等开始上楼,越扶桑示意周泽玉走。
周泽玉站着不动,“我最后。”
越扶桑:“……随你。”
她活了那么多年,是真不耐烦跟这些小孩子玩你追我打的游戏,越扶桑甚至都懒得思考周泽玉为什么会转变,又为什么非要参加这么个无聊的探险活动。
本来与他无关,非要来蹚浑水。
呜呜——
“啊……”俞姗吓得缩起脖子,小声叫了声。
外面的风呼啸着,像是厉鬼在哭嚎,恐怖氛围拉满。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弥漫,夹着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不断刺激着人的大脑皮层。偶尔手电筒照到的墙上,还被人用红油漆绘出了各种恐怖图案,血色手印到处都是。
这才是二楼。
一时没人说话,只剩下沉默的脚步声。
俞姗缩着肩膀,紧紧攥着那枚护身符。
口袋里,她看不到护身符散发出微弱的光,缓缓流进她的身体。
“别怕,不会有事。”
少女的声音温和平静,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谢薇薇眼珠子转了转,无声讥笑。
希望某人待会儿还能笑出来。
到了二楼,庞斌拿着摄像头开始在拍摄周围环境,同时也开始跟直播间粉丝互动。
“大家好,今天我们来到了c市城东的烂尾楼,想必懂行的水友都知道这栋楼的恐怖之处吧?”
【哇啊啊啊刺激!!】
【我草我草庞哥胆真大,这地儿都敢来?】
庞斌看着手机里的吹嘘,得意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是你们胆子太小了,你们说那些闹鬼的地方我也去了不少,一次都没碰到过!要我说,世界上哪来的鬼?要真遇到鬼,那我希望是个美女鬼,嘿嘿……”
【哈哈哈哈庞哥一脑袋黄色废料】
【假装听不懂】
看完二楼,一群人开始往三楼走。庞斌一边走一边继续介绍背景,“这片楼已经有几十年历史了,不过真正邪性的,还是我们现在的这栋。第一代开发商破产,第二代刚接手,就有人在墙里发现了被砌在水泥里的尸块,喏,就在四楼,那边空了一块看见没?”
镜头跟着晃,庞斌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在这种环境里,刻意压低的声音,营造出一种紧张恐惧的感觉。
就连提前知道的谢薇薇,此时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已经开始发毛了,这地方是真邪性,白天都容易出事儿,你还敢晚上来。虽然我也喜欢这些,但我不喜欢作死!主播对鬼神没有丁点敬畏之心,早晚要翻车。】
【刺激刺激!打赏了,庞哥走近点看看!】
【前面的兄弟说的不错,这地方确实邪性,换了几个开发商,死的死,疯的疯,最后谁也不敢接这摊子了。后来又出了不少事,凶杀,自杀,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偏偏都选了这栋楼!嘶……】
“哈哈哈谢谢铁子们打赏,等等我哈,我走过去看看!”
越扶桑抱臂站在楼梯旁,冷眼看庞斌嬉皮笑脸的跟直播间观众扯皮,而她眼中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白色的影子挂在庞斌背上,呼呼朝他脖颈吹气。
庞斌不久前说,闹鬼的地方他去过很久,都没出过事。也许不是没有鬼,而是,他运气好呢?
这人命确实硬,否则按照这个作死法早就出事了。但无论什么,都是经不起挥霍的。越扶桑打了个哈欠,顺手拽了俞姗一把,看到庞斌肩膀上的火快熄灭了。
“小心点,别踩到东西。”
俞姗一愣,乖乖往越扶桑这边站了站,“谢谢。”
越扶桑勾唇,视线掠过正在地上蠕动的东西,那东西蓦地抬头,一双血色眼睛怨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