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举起拳头,准备抡过来时,一把手枪突然顶在了他的脑门上。小个子吓得当场就尿崩了,双腿哆嗦着,慢慢扭过头,看到老虎用枪指着他的脑门,目光冷得像冰一样望着他。
小个子哆哆嗦嗦地说:“虎,虎哥,别,别这样。”
老虎面无表情地说:“动手啊,你为什么不动手?”
小个子艰难地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我和唐,唐少,开,开个玩笑。虎哥,您千万,别,当真。”
老虎冷冷地瞅了一眼二狗子,说:“你知道他是谁,你敢收他的保护费!”
二狗子也开始颤抖,颤巍巍地说:“没,没有,我来和唐少,叙,叙旧。”
老虎说:“唐少和你很熟吗?你也配!”
二狗子也哆嗦地说:“我,不配。唐,少,保护费,我,不,不收了。”
我说:“不是你收我的保护费,以后你要按月给我交保护费,知道吗?”
老虎说:“唐少的话你听懂了吗?”
二狗子结结巴巴地说:“听懂了,唐,我以后每月给你交钱,你,你就放兄弟一马吧。”
我说:“放你一马可以,先把几件事给我说清楚。”
二狗子说:“什么事,您问吧。”
我说:“你认识牛明吗?”
二狗子满脸狐疑地问:“牛明?牛明是谁,我不认识。”
我冷笑了一声,说:“那我让你见两个人,他们认识你,而且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二狗子纳闷地问:“谁?”
我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看看认识不认识这个小舅子。”
乔美美扶着她老公张诚从包房外走了进来,二人见到二狗子果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狗子仍然有点迷茫,愣怔地望着乔美美和张诚。也许时间长了,这两个人他已经淡忘了。
二狗子说:“你们是谁?找我干什么?”
张诚满脸通红,怒视着二狗子说:“就是他,就是他带人打断了我的腿。”
乔美美也是满脸悲愤之色,睁大了眼睛说:“二狗子,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可我们一辈子记得你!”
二狗子恍然大悟,似乎是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两口子,大惊失色,惊恐地望着我说:“唐少,你,你想怎么样?”
我淡淡地说:“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他们想怎么样。你打断人家一条腿,踢坏了人家老二,害得人家丢了工作。你自己说吧,这笔账该怎么算?”
老虎左手又掏出一把手枪,顶在二狗子脑门上,冷冷地说:“跪下!”
二狗子“噗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满脸悔改地乞求说:“对不起唐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来你这里收保护费了。”
我淡淡地说:“要来的,每月还要按时来,但不是我给你交钱,是你给我交钱。明白吗?”
二狗子点头如捣蒜,连连说:“明白,明白,我一定按时交钱。”
我继续说:“你跪错人了,需要原谅你的不是我,是他们两个。你去求求他们,如果他们同意放了你我才放你,他们要打断你的腿,踢爆你的老二那我就救不了你了。不但是你,你这几个兄弟每个人都要留下一条膀子。”
老虎冷哼一声,说:“都跪下!‘
二狗子的兄弟们面面相觑,一帮人纷纷跪了下来,在我们面前跪下一大片。二狗子跪到张诚面前,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哀求说:“这位兄弟,我错了。我给你赔钱,你就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张诚脸色铁青地说:“我要我的腿,不要你的钱,你赔我的腿。”
二狗子哭丧着脸说:“兄弟,你这不是难为我吗,这腿都断了,让我怎么赔你啊。你开个价吧,我给你赔钱。”
张诚执著地说:“我不要钱,我要我的腿。”
二狗子快被搞疯了,转头又面向我,恳求说:“唐少,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干坏事了。”
我冷冰冰地问:“你刚才说你不认识牛明,现在认识了吗?”
二狗子说:“认识,认识,他是我姐夫。我错了,我不该撒谎。”
二狗子学着那天晚上南城三哥,边说边抽自己的嘴巴子,一边打一边说:“唐少,虎哥,你们就原谅我这次吧。我错了,真的错了。”
李嘉文朝二狗子呸了一口,满脸鄙夷地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冒充老大,流氓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张诚的眼神显露出一丝凶光,他几乎歇斯底里地说:“你踢坏了我的老二,我也要砸了你的老二。狗娘养的,你把老子害惨了,老子连男人都不是了,我恨不得杀了你个狗娘养的。”
老虎突然把手里的手枪塞进张诚手里,仍然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张诚愣怔地盯着老虎,握着枪的手开始颤抖,慢慢地对准二狗子的脑袋。二狗子几乎吓死过去,抱着张诚的腿嚎啕大哭,大声说:“哥,你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媳妇还没怀上啊。”
乔美美抓住张诚的手,惊慌失措地说:“张诚,你别乱来,杀人是要坐牢的。”
张诚的手颤抖,嘴唇也颤抖,拄着拐的腿也颤抖起来,目光中一片狂乱之色。他把枪用力顶在二狗子的脑袋上,忽然闭上眼,眼角流出几滴泪水。
老虎说:“开枪!只要你扣动扳机,大仇马上就报了。”
张诚突然把枪扔在饭桌上,绝望地说:“我不敢!我不敢杀人,算了,我认命了,你们放了他吧。”
二狗子连忙磕头说:“谢谢,谢谢这位大哥。”
我说:“张诚答应放过你,但我还没答应。你帮牛明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我不能随便饶了你。你自己砍一条胳膊,其它人每人自己剁掉一根指头,今天的事就算扯平了。”
二狗子再次脸色突变,说:“唐少,我只是帮牛明做过一点小事。你,你不至于这么恨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