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五十二章:狼狈
【昨晚两更放在一起了,还有早看的宝贝们,结尾有一丢丢的修补,大家记得刷新呦。】
少年就像是一个易燃易爆的爆竹,点哪着哪,脾气是半点儿不带婉转迂回的。
“谢后白!给我滚进来!!!”
一声怒吼几能掀开屋脊,直接穿过厚实的门墙,他哪还管那alpha的信息素会不会变苦变涩,可去他的!再忍他就是怂货!
其实,哪怕十几包里面,只有一包是卫生棉,他都不会这么上火!
尽管他还都没试过,可光是想想,往那不可描述的地方塞棉条,都是一种堪比被alpha压在身下淦的折磨。
可十几秒过去了,门口没有动静,亦无人给他响应。
“操,不会被吓跑了吧……”
话落,没关紧的门从外被推开,谢后白站在门框中,颇有股‘顶天立地’之感,他将门框显得矮小又瘦弱,仿佛可以代替门,能够密不透风地遮住外头的凉寒,也可以将风霜雨雪一并挡下,固若金汤。
顾盏见及,瞬间在心里默念两句“收回收回”,这样玉树临风优秀无双的alpha,是万万不可能因他一句怒吼,便被吓的‘屁滚尿流’逃之夭夭的。更何况这个alpha还有两副面孔呢。
而惯常以温柔的那副面孔迷惑人心的alpha,怀里竟然又抱了一堆东西……这回是纯白色调。
顾盏眼角不禁一抽。
他忍着腾腾的火气,咬牙道:“……要还全是那个……棉条,老子就塞你嘴里让你吃了它!”
谢后白深邃的眼眸弯起。
他隔着两丈距离,灼灼地望着酷帅的少年恼羞成怒时盛气凌人的模样,衬的那一双桃花目愈发漂亮的惊心动魄。他想,阿盏合该在骄阳下肆意生长。
不该折困于暗无天日的发情期。
“阿盏。”
两个分明普通的字眼,从谢后白开阖的薄唇中逸出来,便无端多了一笔暧昧缠绵,像静湖荡开的圈圈涟漪,似月下蒙生的叠叠花影,任是薄唇无情也动人。
“别叫了。”顾盏听得心里发毛,“叫得再好听也没用!”
“所以,阿盏是在夸我声音好听吗?”谢后白俊美翩翩地朝着顾盏走来,言谈举止忽而平添大气,如同从一个稍显畏缩稚嫩的学生,摇身一变成为矜贵沉稳的上位者,气质可谓是拿捏得刚刚好。
顾盏心头却不禁一跳,他在热流暗涌的房间里,冷不防打了个寒噤。
——他怀疑谢后白面具后藏着的那个‘人’,‘进化了’。
他不动声色地冷哼一声:“好听个屁。”
谢后白笑了笑,将一堆纯白色包装,放到了少年的床上,覆盖了部分粉蓝色,而后温声道:“阿盏,签收一下。”
“……”顾盏吸气,吐气,再吸气。
现在就是后悔。
他恨不能回到之前那一个瞬间,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并耳提面命地对自己大喊:你他妈醒醒!认真感受一下这两个字!!!
操啊太特么肉麻了!!!被谢后白喊得和‘乖’有他妈什么区别???
他就不该为了贪图一时的‘甜’味信息素,就屈服于谢后白的‘淫威’!
顾盏艰难地吐气:“能……再换个称呼么?”
谢后白垂眸对上少年的眼睛,面部逆着光而笼下一片阴影,他勾唇,漫不经心似的问:“或许,阿盏还是觉得‘乖’更好一点?”
“……”好你个头。
顾盏舌尖抵了下腮边软肉,横了男生一眼,暂且咽下了这个憋屈,而在他看到纯白色包装上的字眼,全都是‘卫生棉’时,他又暗自敲碎了憋屈,原谅了这个心机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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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这是顾盏进了卫生间后,第一百零一次骂这个字,他想,上辈子他一定是将这个字刻进了骨子里,这辈子才会对它情有独钟、一心一意。
初次发情的体验感有多么糟糕,暂且不提;头一遭运用卫生棉,也权且当作一场修炼;可他妈的进了卫生间、离开谢后白的信息素包围圈后,胳膊腿脚就软得像一滩泥,站都站不住、提裤子都提不动,就真太特么过分了!
他真真成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废物。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换完了内裤、准备穿裤子,顾盏便软倒在了马桶上,发出了“嘭——”一声闷响。
引来了外头的谢后白。
“咚咚咚——”
敲门声落下,谢后白隔着花纹玻璃门问道:“阿盏,你还好吗?”
顾盏紧抿嘴唇,将疲惫和疼痛的喘息咽进喉咙——绝了,轻轻一摔胳膊撞上了背后的马桶盖,居然疼得他神经一抽一抽的。
别的omega发情期也都这么不堪一击吗?
“阿盏,我可以进来吗?”谢后白说:“一分钟后,你再不出声,我就当阿盏你默认了哦。”
顾盏张了张唇,无声的喘息使得他讲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尖锐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不可以。”
“不准进来。”
他不怕在谢后白面前颜面尽失,因为他的里子面子早已经所剩无几,可若连这么点小事都狼狈地摊开在谢后白眼底,那他以后还怎么维持表面形象。
“好。”
谢后白低哑着声应下,而后安静地守在了门外。
过了足有十分钟,他的阿盏才扶着墙出来,那秀挺的额头与鼻翼早已挂满了晶莹的汗,鼻尖还有一滴在摇摇欲坠;阿盏的眼底是潮湿的,胸膛是起伏着的,衬衫是湿透的,裤腰是歪斜的,还有那胳膊肘本该白皙的皮肤,是一片通红的。
甚至渗出了丝丝血液。
“……”谢后白盯着那血迹,瞳孔一阵紧缩。
忽然间,一股莫大的心疼与灭顶的悲伤,从他心底迅速发酵继而揭竿而起,囫囵地把那些卑劣不堪的算计,暴晒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你不是喜欢阿盏么?怎么能让他受伤呢?
——你不是想要阿盏活在骄阳盛世之下么?怎么可以让他沦落到这么狼狈尴尬的境地呢?非要逼他开口索要你才满意吗?
——你不是想守护你的光、乃至愿意献祭你的生命吗?怎能允许灵魂里的恶鬼滋生妄长、贪心拽住这束美好的光呢?
谢后白顿觉无地自容一般手足无措,‘恶鬼’都烫的蜷缩而起,发出一阵呜呼悲鸣。
他本来伸出的手,也缩了回去。
眼底阴鸷扭曲的晦暗,在挣扎撕扯间忽深忽浅,恍惚间,他听到自己声音颤抖地说:
“阿盏……对不起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