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该死的男人!
陈默瞬间就感觉到黄金兔子说出来这一句话的一瞬间,栉名安娜原本只是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子的那只手直接就下意识往下扯。
陈默低头看着栉名安娜微微低下了头,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小安娜……别伤心,他也只是想救你,结果找错了方法而已,其实他还是关心你的。”
陈默最见不得他在意的女人哭了,毕竟他是一个有力量的,同时也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像是看着一个小女孩哭得这么伤心的事情,他怎么能够做出来呢?
当然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那一个栉名爸爸也死了,陈默绝对不允许这个一辈子也没有怎么仔细关心过自己的女儿的男人,在他死后,还让栉名安娜感到这么伤心。
所以陈默宁愿给这个小女孩制造一个,她的父亲只是为了救她的假象,让她好歹还能够感觉到——
除了他陈默还有他名下的赤之氏族吠舞罗以外,她的父母还是很关心她的。
不忍心让栉名安娜失望,陈默就是这样一个善良而耿直的男人。!
“嗯……还请栉名安娜小姐不要感到太难过,那一位杀害了您的父亲的部下已经被我们抓住,而且扭送到相关的处置机构就地正法了。逝者已逝,还望您不要伤心过度,毕竟未来对于您来说,还是有很长远的一段距离——”
黄金兔子摆出了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但是他看向栉名安娜的目光却是温和的。
“嗯唔……”
栉名安娜听到了黄金兔子和陈默说的话之后,她抿了抿嘴唇,硬生生地把眼里面的那些泪水给逼了回去,她吸了吸鼻子,强作镇定地开口说道。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啊……这样好像反而出了反效果啊?
陈默有些头疼地看着栉名安娜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他微微蹲了下来,将这个十分娇小的小萝莉搂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他轻轻地拍了拍栉名安娜的肩膀。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小安娜,要不你还是哭出来吧?哭出来也许会好过一点。你现在这样……看得我好心疼啊。”
陈默用最温柔的语气轻轻地在栉名安娜的耳边说道。
然而栉名安娜却还是想要逞强——
她是一个坚强的小女孩,可是此时此刻她这样坚强的表现,却只会让其他人觉得更加地心疼她。
“唔……我不哭,我不难过,真的不难过……只要默在安娜的身边就好了……”
一次又一次地,她仿佛在提醒自己什么一样,栉名安娜不停地重复着自己不难过的话语。
那小小的声音,仿佛是自我催眠的旋律一样——
唉。
陈默轻轻地在心底里叹了一声。
不得不说,如果是那种性情刚烈,什么都要大闹一场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是陈默最不擅长对付的,就是像栉名安娜这一种类型。
不吵也不闹,反而坚强得过了头。
明明只是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而已……
明明只是一朵需要别人保护的花朵而已,她明明在温室之中诞生,可是她却表现出了一种草坪之中的蒲公英的姿态。
“我在的,我一直都在呢……小安娜,所以在默的面前,小安娜有绝对的可以任性的权力——所以,想哭就哭出来吧,小安娜,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天塌下来,快要压倒你的身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帮你挡住,并且为你撑起一片天。所以不要太压抑自己,好么?”
对比起做出相似的誓约的时候,陈默那平淡的语气,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和语气显然要温和得多。
也许这不能够叫做温和,而应该叫做温柔才对。
“呜……”
听到了陈默这样的话,栉名安娜也忍不住放声地呜咽了一声。
透明的泪水从脸颊滑落,一滴又一滴,栉名安娜哭泣的时候没有太过明显的哭号声,只是默默地流泪,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心疼……
陈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他反而是把目光放在了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黄金兔子上面。
“你今天那些要转达的话应该也说完了吧?”
这一句问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把这只负责传话的黄金兔子赶走了。
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半了,再继续在这个寒风凛冽的街头呆呆地站着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至少陈默不想做这么傻里傻气的事情。
“嗯……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尊敬的赤色之王阁下。”
理论上?
陈默淡淡地挑了挑眉毛。
“我想你肯定乐意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唔……那是自然的,毕竟您是尊贵无比的赤色之王阁下。”
黄金兔子淡淡地露出了一个有礼貌的笑容。
“栉名安娜小姐的双亲的尸体已经被我等存放在了市立医院之中,他们毕竟是安娜小姐的亲生父母,安娜小姐也只是小孩子。所以是否需要由赤色之王阁下亲自出面来操办这一件事情会更加恰当呢?”
他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陈默快点给栉名安娜的父母办好那一次葬礼了。
陈默轻笑了一声。
“你这个算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