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完了。
管彤现在脸也通红,身子也通红,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卫南风告退,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胡乱说了什么就跑了出来。
真可怕啊……
谁能想到呢?
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感受到身体的触动,直面欲望的可怕。就好像感官被放大了一百倍,贪婪的汲取着面前女人的香气与触觉。天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忍耐下来的,若她的自控力稍微差一点……
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之前害羞做春梦,她可以安慰自己人之常情,自己也是个成年人了嘛,再说做梦的事情,那也不是人能控制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不能用这样的理由了。
她就是起了邪心,就是馋人的身子!
管彤捂住脸,发出呜咽的声音,多可耻啊!可内心之中,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甘的说。
“她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
但这个声音很快就被管彤捶死了。且不说卫南风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就连她自己对卫南风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也都不清楚。
总而言之,有没有爱情,管彤不知道,但是馋人身子这一点,是无须质疑的了。
一想到这点,管彤就想打自己耳巴子:“叫你馋人身子,你下贱!”
对于卫南风,管彤肯定是喜欢的。
但她们相识得太久了,一生之中大半时光都有对方的身影。卫南风打小就听话懂事,管彤对她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这份喜爱从梦境延续到现实,卫南风比起梦境中温顺讨喜的模样多了很多的缺点,却也更多了份真实。因此这种喜欢并没有消散,反而因为管彤真正的看到了卫南风的处境,看到她每日的辛苦,升起了更为实际的感触,多了更多的心疼。
可若说其中,夹杂了多少思慕之情,管彤却并不清楚。
只是从今而后,管彤知晓,她与卫南风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改变了。
只是………
“不是说了只喜欢姐姐,此情不渝的吗?”管彤不高兴的嘀咕着,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觉得那份旖旎暧昧感受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再联想以前的样子,管彤基本也就确定下来,卫南风这小崽子,对她怕也……不怀好意。
管彤愤愤不平,踢了一脚脚下的青草,有些不高兴。
此后管彤借口办事,见天往陆檎和林蕴那里扎堆。卫南风也罕见的没有置气,放任不管。
旁人见了,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私下里编排的小话不断。
管彤全然不知,阿苗倒是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陆檎在一旁说道:“你听信那些话做什么?你看看管娘子如今,整日里往我这里扎,谁敢说上一句话,这哪里是失了恩宠的样子?”
阿苗一听,便又开心高兴起来。陆檎看得暗自摇头,她心道阿苗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对管彤也还是抱着一片真心的,到底格局过低,得好好调教一番才可得用。
陆檎心中盘算得当,而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情。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接近,距离宫正办宴席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
“宫中共六尚,掌管宫中大小诸事。宫正之职,本是掌戒令、纠禁、谪罚之事,如今中宫无人,陛下遣宫正代理中宫诸事。六尚本与宫正同分位,但这样一来便隐隐矮了一筹。这帖子上写,六尚皆会入席,管娘子需得小心谨慎。须知宫中就有如一个小朝廷,宫外根系杂乱,宫内也是如此。”
陆檎说道,她看向管彤,管彤正拧着眉头细细的听。
陆檎有了种做先生的满足,她点点头,又道:“宫外世家延续如今,新旧掺杂,曾经我陆家虽为勋贵,有百年历史,却仍旧算不得顶级的门阀。世家者,传承千年,不因朝廷而变动,是真正的根深稳固。”
“为何他们不打算做皇帝呢?”管彤问道。
“莫非管娘子以为,只有皇帝才是人间极权?”陆檎笑问。
这个问题完全出乎了身为现代人思维的管彤的想法。帝王集权,对于每一个现代人来说,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管彤很难想象,竟然有一个家族的实力超过一整个朝代。
但陆檎一举例,管彤就明白过来。和封建集权制度高度发达的明清两代不同,这里的皇权与世家依然处于拉锯之中。
这种拉锯体现在方方面面,对于人才的招揽,朝中人员安插,各地良田的分配,私兵与军队的占比。而后位的选拔,皇帝继承者的诞生,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在世家势大之时,甚至不需要嫡系的女儿去维系。
嫡系的女儿是需要与同等地位的世家联姻的,因为他们存在的时间远比一个王朝更为漫长。
管彤不是不通古今的人,曾经卫南风最大的敌人是摄政王而不是世家。在朝堂之中,官位繁杂,也是自上而下有一整套体系。管彤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社会。
而今陆檎一说,管彤就明白过来,这一切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这说明卫南风受到的牵制比管彤自己想的更多更广,而且极难受她控制。
这十年来,卫南风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一想到这里,管彤就觉得,心中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痛。
“管娘子,看来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陆檎生了一个懒腰,状似无意的说道,“管娘子在内文学馆中着实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呀。这些可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三代之前世人只知有世家,却不知有皇帝。只知有王谢周,却不知道卫家。”
“升斗小民,哪能知道这么多呢?”管彤干笑一声,将话题带过。
陆檎也知情识趣,没有继续往下说。
两人耗了好几天,才将这宫中和外朝之间的根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剖析开。
待到一切就绪,宫正的宴席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了。
宫正姓孙,家中并非是什么簪缨世家。尽管如此,当初也是有点家底的。他家大女儿被应招入宫,次年诞下卫南风。
娘俩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那或许也是卫南风此生最平静的日子。孙宫正也时常来看卫南风的母亲。可惜不久后,卫南风亲母逝世。孙宫正就此不再出现。而卫南风就此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直到卫南风继位,宫正这才重新出现。在卫南风夺取政权的这段时间里,宫正扮演了什么角色,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只知从摄政王开始,她便已经是宫正了。
而摄政王的倒台也似乎并没有影响她的权势和地位。而管彤回想起自己在卫南风身边的时候,宫正并不常出现,每次前来皆为公务。两人亲密说不上,却也并不疏远。
“总觉得有些奇怪呀。”
管彤自言自语,只可惜卫南风就好像是个锯嘴的葫芦,她若不想说,谁也不能强迫她说。
宴席办在傍晚。
选了一个大家都得闲的时间,寻了一处安静所在。宫檐低垂,火烧云将天半边天空染成了金红色,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一起,光是看着就仿佛感觉到了火焰的灼热感,就好似在怀念这即将过去的夏天。
“明日是个好天气。”管彤抱着卫南风选的礼物,忍不住感慨了一声。她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目的地的屋檐。一想到宫正就在那里,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想再靠近的情绪。
管彤甚至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自己,还是原身的想法。
想要就此离开,再不靠近这里。
就在这个念头兴起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柔和的女音。
“明日一定是个好天气。你说是吗?管娘子。”
啊,又来了。
管彤忍住心头的不适,缓缓的转过身。在对上宫正含笑脸庞的那一瞬间,管彤弯腰行礼,避开了宫正的眼神,道:“奴婢见过宫正。”
“管娘子”宫正上前一步,扶起管彤,“你我之间,又何须多礼。再说,你如今可是圣人面前的红人啊。”
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就无需多礼。
管彤腹诽,面上倒是笑得柔软,这还多亏了陆檎的辛勤指导。
“都是为圣人排忧解难,只是我恰好职责所限,多在圣人眼前讨嫌罢了。”
宫正闻言,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管彤,这才道:“管娘子如今与此前不一样了。”
管彤心中犯怵,但面上却毫无异样,她淡笑道:“如今在宫中这许多年,是谁都会有所变化。”
管彤也不知她与原身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又有多少的联系。但回顾以往,两人并未有过多的关联,管彤猜想,两人之间联系并不紧密。她甚至猜测若果宫正和她之间有什么关联,只怕是用了其他法子来控制原身。
因此管彤说出此话,也就是为了诈对方一下。
毕竟借尸还魂,穿越这种事,是谁也不可能想到的。
宫正闻言,她只轻轻一叹:“也是,这么多年了。”她顿了顿,看着管彤的目光之中带着柔和,“如今见你如此,我甚是高兴。”
这话仿佛是一股纯粹的善意,但是让管彤有些疑惑起来。
就在管彤想要认真看看宫正的神情时。宫正已经温和的拍了拍管彤的后背,说话声都带着股亲昵来:“我们走吧,她们怕是要等急了。”
太靠近了,管彤感觉到一阵香风袭来。她下意识的想要躲远一点,却听到宫正按住她的后背,靠的她极近,声音几乎压在了管彤的耳边:“阿绛,你这般疏远,当真让阿姐伤心极了。”
管彤一时怔忪,恍惚间好似有一个年轻得多的声音传来:“你字阿绛?彤者,丹饰也。绛,大赤也。大红难染,染成者即为巧工。当真是好名字。”
噗通噗通,管彤听见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她听见自己张口,用着自己从不会用到的语气,娇娇弱弱的,好似奶猫一般软软说道:“娘子谬赞了。奴……”
“莫要这般轻贱自己。仔细看来,你年纪虽小,但面嫩可爱。我认你做个妹子,你唤我一声阿姐就好。”
跟着就是管彤自己的声音,含羞带怯:“阿姐。”
管彤顿时惊恐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有理清跟卫南风的感情,就,就先跟她小姨有一腿了么!
咳咳咳,大家请看今日说法,姨侄争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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