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夕节至,善柔与秦逸将共赴宫中宴。
屋内,春枝围着善柔转了两圈。
“小姐这装扮,去参加宫宴会否素了些?”
善柔低头看一眼:“我觉甚好,这套空蓝白云绣的罗裙,可是我衣衫中,色彩最鲜的了。总不能穿大婚那套吧?”
春枝瘪着嘴为她编发。
“今日定有无数高门小姐,参加宫宴,更何况还有祥乐公主,她们可都眼馋姑爷呢!
小姐应装扮得绚丽灿烂一些,把那些觊觎姑爷爷的人都比下去。”
善柔未忍住,笑出了声。
抬手捏了捏春枝肉乎乎的脸。
“小春枝,近日没白读书啊,懂得不少了呢!”
春枝摆出一排的头饰盒子,依次打开。
“小姐戴哪个?”
善柔摇头:“都不戴,灵玉簪子就行。”
“啊?会不会太素了?”
“你呀,快给我戴上。”
春枝不情不愿,将灵玉簪子,送入她的发髻正中。
善柔又拿出妆盒,细细描了一番才算满意。
见春枝依然苦着脸,她笑了笑。
“傻春枝,笑一个。”
春枝噘嘴。
善柔捧着她肉嘟嘟的脸,一顿好搓。
“傻丫头,你家小姐需要跟那些女子比吗?”
春枝圆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渐渐笑了起来。
“我家小姐独一无二,无人能比。”
“这就对了,快去准备准备吧!”
“是!”
善柔看着圆滚的春枝,高兴离去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今夜鸿门宴,打扮素净些,不会有错。
本就是宴请的主角,已经足够惹人眼了,若再大肆大扮,卯足劲的去抢风头,只怕会遭到群攻。弄不好,会引人猜测,给将军府引来更多祸端。
春飞进屋。
“小姐!”
善柔:“边走边说。”
主仆二人并肩穿行于回廊中。
春飞将一封信笺递给善柔。
“小姐,是长仙城来的。”
善柔接过,未曾打开。
“可是查到祥乐公主的谋士了?”
“不,是炎娇娇,她曾与催婆婆见过。”
善柔顿住脚步,炎娇娇见祥乐的人?
“可查到,两人说了什么?”
春飞:“尚未查到。”
善柔扶额,难道这两人当真要联手?
“着手去查。还有催婆婆,看看她身边有没有什么人能买通。要亲近的,且必须可信。”
“明白。”
春飞:“小姐,方才那封信是加急件。”
善柔微微挑眉:“加急件?”
“是,封口处的是红烛,便是标记。”
善柔瞥了眼,还真有一滴红烛,难道说长仙城有事。
她立刻驻足,拆开信件,细细看起来。
越看面色越冷,越看眼神越凌厉。
春飞:“可是长仙城出事了?”
柔摇头:“近日有人去长仙城查我。不过外祖母,早已善后。如今无论是谁去,都查不出什么来。
不过外祖母倒是提醒了我。
当初玉成那狗东西,以为我已死,安排人将我抛尸千雪峰一事,需尽快处理。”
飞:“那千雪峰那边?”
秦逸大步流星的走来。
“阿影已带人去了千雪峰,守株待兔。”
善柔面露喜色:“将军果然想得周全。”
秦逸却摇头:“未必,或许我安排得晚了些。但那边若有异动,定能早些得到消息。”
善柔陷入思索,千雪峰是自己魂穿而来的地方。也是秦逸缓‘焚心’之毒的地方。
“那日你我分道扬镳后,可曾处理雪地中的尸体?”
逸点头:“已处理,若对方有心要查,找到那些白骨,恐也不难。但必竟时隔已久,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已无甚可能。充其量借此推测而已。”
善柔很是赞同,秦逸说得没错,不管是祥乐的人还是炎娇娇的人。就算找到些尸骨,也只能做推断。
“将军,夫人!”
烟雨提剑进院子。
听到烟雨喊‘夫人’二字,善柔眉尾微扬了下,倒是越来越接受自己了。
秦逸:“可是有新发现?”
烟雨:“炎娇娇身边的高手,现身了。”
逸:“噢,可查出对方身份了?”
“炎娇娇唤此人烛伯,还未探出其具体身份。不过他前两日去过长仙城,且在四处搜罗关于坐骑一类的古籍。”
秦逸:“速速再去查,此人究竟是谁。”
“是!”
二人并肩离去,院中只剩下逸与柔。
柔、逸对视。
逸:“查坐骑的相关古籍...看炎娇娇就是魁焱,已是铁定的事实了。”
柔凝眉:“若被她查出奉弥乃护身兽一事,万一被公之于众,我会不会成为大家眼中的怪物?”
秦逸看着忽的大笑起来。
善柔面色发工,感觉他在嘲笑自己。
“不许笑!”
逸立时憋笑。
“自是不会。相反,世人会以为你是话本中的仙女,来到我大西亁呢!”
“当真?”
“千真万确!”
善柔这才舒了口气。
秦逸牵着她往府门外去。
“据我所知的古籍中,关于护身兽的记载,可没有奉弥这样的。所以你更是不必担心了。”
善柔,也是大战那夜奉弥虽两次撞飞炎娇娇,可它速度快如电,只怕那炎娇娇根本未曾看清是何物。
逸:“别想了,时辰差不多,我们该去宫中了。”
两人上马车,春飞便驾着马儿往宫里去了。
——
“催婆婆,今日这宴,京中高门大户的女子,可都来?”
祥乐公主风情万种的靠在软榻中,波斯猫儿蜷在她心口坡坡上。
催婆婆:“公主放心,都来了。这里头有不少女子,都对秦将军有意。”
祥乐抬手,催婆婆立时上前扶她起身下榻。
波斯猫儿被祥乐尖尖手指拎着,侍女铃铛快步上前接了过去。
祥乐坐的梳妆台前:“来吧,给本公主梳妆。”
“是!”几名侍女,立时各司其责的为其妆扮。
祥乐:“那个炎娇娇,有能耐吗?”
催婆婆:“奴婢看过,此女是有几分本事的。倒是比高家那位小有名气的才女,城府更深些。”
“噢!这二位,可在宴请名单中?”
“在的。”
笑,浮上祥乐公主的脸庞。
“如此说来,今晚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可要奴婢安排一番?”
“不急。我们呀先看戏。顺便看看这善柔有几分本事?再看看这秦逸对她,到底情深意重成何样。”
“是。”
祥乐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尾处的细纹,竟又比前段日子更深了。
该死的,太医院那帮人,检直就是废物。